董兆:......
“昨夜東家已經提前規劃好了路線,此趟咱們不走隋杭運河,池州那帶這幾年土匪愈發猖狂,別說咱們,就算是江南藥材行,也吃了不虧,這回咱們先到渝州乘船,過了金陵,便先上碼頭,余下的路,咱們走道,東家已經給江南送了信,路上都會讓人打點好。”
董兆說完又才想了起來,跟前坐著的人是誰。
有了這位貴人在,一路上誰敢造次。
“這馬車太簡陋,有些了,白公子放心歇息,我去后邊兒湊合湊合。”董兆說完,便要掀開馬車簾子。
“等會兒。”江暉及時地住了他,從袖筒里掏出了一本醫書遞了過來,“拿給沈姑娘,以你的名義。”
董兆一愣。
心頭更加確定將軍和四姑娘之間出了問題,先是四姑娘突然回了芙蓉城,如今將軍又追過來,東躲西藏得跟著去了江南,
怎麼看怎麼都是將軍纏著人家四姑娘。
可,對自個兒來說,這樣,不是,好的嗎.......
董兆心虛地吞了一下嚨,江暉見他半天不,又問道,“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白公子放心,草民定會給沈姑娘。”董兆說完也沒讓馬夫停車,一躍跳了下去,轉上了后面一輛有董家族徽的馬車。
“四姑娘呢?”董兆一路都沒見到沈家的馬車,轉問跟前的小廝。
“東家今兒一早去沈家親自接的人。”小廝說完,頭探出了車外,指著前面兩輛明顯豪華不的馬車道,“應該在那兒。”
安杏也在往外瞧,瞧了一陣,沒見到江暉跟來,心頭雖有些失落,轉過卻還是笑著同沈煙冉道,“小姐,沒見到將軍。”
沈煙冉沒什麼表。
就算江暉今日練就了一不要臉的本事,當也經不住昨日那般直言。
骨子里,他還是那個自傲的江府二公子。
沈煙冉不想讓他再跟著,有的事要做,他也應該過他自己的日子。
江府離不得他。
江家大爺雖然生得本分,但自來沒有打仗的天賦。
江老爺的子又不好,上回江老爺比提前幾日走,到了幽州,聽說江暉已經回到了長安,又轉往長安趕,半路上,兩撥人相遇,沈煙冉遠遠地瞧了一眼,旁的沒瞧清,只看見了江老爺滿頭的銀發。
江家如今算起來,也只有江暉一個能耀門楣的人。
這回他那般匆匆地趕來,多半也沒進宮去同陛下復命,這回幽州得以解困,江暉作為主將,功勞自然不小,接下來的江府前途無量,江暉活了一輩子的人,也應該知道,當務之急是什麼。
他不該在上白白的浪費時日。
不會嫁給他。
有那功夫,還不如回去好好地替江府謀一份好的前程。
“四姑娘,公子讓奴才給四姑娘送了些零,說這一路枯燥無味,四姑娘用來打發打發時辰。”東家的小廝追著沈煙冉的馬車,將手里的一盤子零遞到了車窗前。
安杏掀開簾子接了過來,“多謝東家。”
一盤子堅果,還有些油紙包好的點心,瞧得出來,很用心。
安杏卻沒拿給沈煙冉。
小姐一向不喜歡吃這些,尤其是早上吃不得甜食,一吃就犯惡心,“奴婢先給小姐擱在這兒,小姐了再吃。”
安杏的話音剛落,馬車外又響起了一道聲音,“四姑娘,從咱芙蓉城到江南,還得大半個月呢,路途遙遠太過于枯燥,我怕四姑娘無聊,找了一本藥書,四姑娘閑著時,翻翻打發打發時辰。”
沈煙冉和安杏都聽出來了,是董兆的聲音。
安杏再次掀開了簾子,董兆將那書,趕從窗口遞了進去,“四姑娘若有什麼事,隨時同我說,我就在最后面第二輛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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