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眉開眼笑,假客氣:“我有錢。”
“你有錢是你的,你給我領孩子不能再花你的錢。”杜春分把幾好服包起來就抱怨,“我最煩給領導做飯。吃的不高興怪我們。吃高興了,還要見我們。整的我們這些當廚師的跟窯姐兒一樣。”
二嬸朝背上一掌:“哪有這樣說自己的。對了,鞋,鞋也帶上。你們那個后廚,我聽你弟說,到是水,穿一會兒就臟了。可不能穿的跟乞丐一樣見領導。”
杜春分很敷衍地點一下頭,出來不見閨,估計跑誰家玩去了,“晚上睡我屋吧。”
杜春分有錢,會伺候娘仨,被子特別新,睡在上面又乎又暖和。書桌上有臉的雪花膏,還有手的蛤蜊油,知會杜春分一聲,用多都不生氣。
二嬸得了這話,歡天喜地送出去。
杜春分騎上車,背對二嬸,輕哼一聲,讓你再高興兩天。
帶東西去單位就餡了,杜春分把車子放墻角,去喊張大姐。
張大姐的工作簡單,一會兒就忙完了。聽到杜春分找,索跟一塊回去,“小邵人不錯吧?”
“不錯。謝謝大姐。”杜春分一肚子想法沒敢說一句,怕張大姐教做人。
杜春分跟張大姐的況不一樣。
張大姐有父母,還有兄弟姐妹。杜春分只能指自己,還要養倆孩子,所以們永遠不可能為一樣的人。
張大姐對真好,杜春分不想失,平時就撿聽的說。張大姐以為這個人潑辣歸潑辣,但通達理又孝順。
換二嬸給介紹個陳世,能鬧的二嬸一家犬不寧。
張大姐問:“小邵有沒有說啥時候兩家見面吃頓飯,再把證領了?”
“先瞞著。”杜春分道。
張大姐:“為什麼?”
“二嬸把我當搖錢樹,要知道邵耀宗是軍,肯定獅子大開口。錢都給,日子咋過。我跟邵耀宗隨軍,二壯接我的班,我怕他爹娘知道了三天兩頭找二壯,二壯收邵家親戚為徒。”
張大姐想想二叔二嬸的德行,又想想邵耀宗的爹娘沒把他當人,“你擔心的有道理。那就我和你大哥知道?”
杜春分點頭:“我們一走,你就裝不知道。否則他們得天天來你家鬧。”
“唉,苦了你們了。結婚這麼大的事,跟逃荒一樣。”張大姐說出來,又笑了,“都不知道也好,省得三天兩頭去打秋風。”
杜春分:“二壯不知道我的事,我得去飯店看著他掌勺,省得回頭突然當大廚,我又不在,他慌中出錯,給咱們飯店惹麻煩。”
“那我們一塊去吧。”
店里還有幾個拎包的客人,杜春分到后廚,徒弟杜二壯正切菜,幫另外兩個大廚打下手。
杜春分拿走杜二壯的刀。
杜二壯眨了眨眼睛:“春分姐,真是你啊。咋又回來了?”
“事辦好了。今兒我給你打下手。還有幾個菜沒做?你來炒。”
杜二壯不指著自己:“我——我炒?”
“教你五年,連個菜都不會炒?是不是我杜春分的徒弟?”
杜春分的師傅是濱海國營飯店的總廚,其他大廚都過他恩惠和提點。杜春分有師傅撐腰,又藝高人膽大,比其他廚師年齡小,也不怯他們。
有道是,不是東風倒西風,就是西風倒東風。
杜春分強勢,讓杜二壯幫忙切菜的廚師不敢招惹,立即把菜端走,笑呵呵道:“二壯,你師傅給你機會,還不趕的。”轉手遞給自家徒弟,“切菜,讓二壯做。”
杜二壯意識到他師傅不是開玩笑,樂顛顛掌勺。
杜春分看到還剩四個菜,全要走讓杜二壯做。
這麼霸道,其他師徒也不敢說什麼。一來杜春分有天賦,早晚能為總廚。二來是領導和會計看著長大的,偏向。再者杜春分會做人,其他人偶爾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杜春分的要求不過分,他們自然得投桃報李。
每出一道菜,杜春分都嘗一下,讓杜二壯記下。
杜二壯忙得手疼終于忙完,卻一臉興,小聲問:“春分姐,我是不要轉正了?”
“明天再炒一天我看看。”杜春分怕他晚上高興的睡不著,明兒失了水準,故作嚴肅地說出來。杜二壯直了腰板,“師傅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杜春分微微頷首,小聲說:“不錯,會用語了。以后有空就去圖書館,有錢就買食譜,沒錢就租。干咱們這一行,跟上學一樣,不進則退。”
杜二壯不由得看一眼其他人,像是沒聽見,趕忙點頭:“回頭就去。發的工資還沒給我爹。”
“以后自己留點。錢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你爹娘不止你一個兒子。你孝順老人應該的,不該養你兄弟。”杜春分想了想,“我跟你爹說,你轉正后工資頂多三十。”
杜二壯驚呼:“三十?!”趕捂住,“這麼多?”
杜春分不干了,杜二壯接班,跟現在的工資一樣,“我說最多三十,你就說二十八。剩的錢存起來,以防萬一。誰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一帆風順。”
杜二壯慎重地點頭:“我知道了。春分姐,今兒不是周末,下午沒多人,你回去吧。”
“我去張大姐家住,有事去張大姐家找我。”杜春分吃完一抹,去買扁擔和籮筐。半道上想到邵耀宗的部隊在深山老林,趕集不方便,就把存的糖票、布票等各種票換實。又買些弓箭、彈弓、菜籽等自給自足的件,用從家里帶來的服蓋上。
張大姐沒有翻人家東西的好,不知道里面有啥,“你買籮筐扁擔干嘛?”
“挑孩子。我們一人倆孩子,抱著牽著都不方便。”
張大姐忍不住笑了:“你這個腦袋,怎麼就這麼聰明啊。”
“像我娘。”
杜春分的爺爺說像爹。不喜歡爹。自打把送給爺爺,就回來過三次,還是半夜里來的。要不是記憶力驚人,早忘了爹長啥樣。
村里人都說爹兇多吉。杜春分也覺得早死了。
張大姐見過杜春分的二叔,其貌不揚,老實木訥,材矮小。兄弟倆肯定很像。杜春分要像爹,不可能長得跟城里姑娘一樣,還有一米六八的大高個。
張大姐贊同:“幸虧像你娘。對了,晚上吃啥?”
“我做。”杜春分做飯,尤其看到食客吃完一臉滿足的樣子,特有就。
張大姐也不好意思班門弄斧。
李慶德吃了的飯,一個勁慨,“小邵以后有福了。”
杜春分心說,他的福氣在后頭呢。前提得聽話。否則可不敢保證做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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