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沒看到海鮮,看到一些河蟹。
買六個螃蟹和一條鱸魚,杜春分就帶著孩子們回去。
甜兒看著的螃蟹,小手的一會兒一會兒,躍躍螃蟹。
杜春分:“別,能把你的手指的夾掉。”
小孩嚇得左手包住右手,抬頭看娘,懷疑娘糊弄。
杜春分笑道:“要不你試試?”
平平一把把扯開。
杜春分樂不可支:“娘這次沒嚇唬你。不信回頭問你爹。”
小也想玩螃蟹,不問:“爹啥時候回來啊?”
“晚上。”杜春分看了看鱸魚——很大,決定一魚兩吃。
魚頭魚尾魚骨魚皮煮湯,中午吃魚湯面。
廚房煮湯,杜春分在堂屋打魚丸。魚丸做好,魚湯熬白。
杜春分把湯過濾出來,魚挑出來扔湯里,就把爐子封上。
太升至頭頂,杜春分把掛面下了,然后放一把發的豆芽。
午飯后,杜春分看著幾個孩子睡覺,就納鞋底。
學校開學忙起來,沒空給孩子做。現在做好,省得周末休息還得做鞋。
剛吃過飯容易犯困,杜春分打算睡一覺,門被敲響。
不是李慕珍就是劉翠華,反正不可能是要照顧孩子的姜玲。
杜春分趿拉著鞋開門,結果是李慕珍和劉翠華兩人。
“咋這麼巧?”
李慕珍:“巧啥啊。我倆商量好的。”到堂屋看到小桌上的魚丸,鋪席上的鞋,“上午沒出去吧?”
杜春分點頭,又出啥事了不。
丁點大的地方,每天凈事,快跟小河村一樣了。
思及此,杜春分想想這些軍屬,很多人大字不識一個,除了丈夫是軍人,不論出還是學識,跟村里的嬸子大娘一樣一樣。
難怪蒜皮的事那麼多。
杜春分給倆板凳。
李慕珍:“十點左右池主任去副食廠門口,讓想去食堂上班的去他那兒報名。他據個人和家庭況錄取。”
杜春分順問:“你們報名了?”
“報了。”李慕珍點頭,“還問我父母多大,老余的父母多大。我們負擔重,我肯定能去。”
杜春分點頭:“好事啊。”看向劉翠華,“嫂子呢?”
劉翠華吞吞吐吐說道:“我爹娘去世早,婆婆走得早,就剩一個公公,不要我們照顧。我覺得玄。”停頓一下,“不去也好。我家那三個吃得多。一個月省不了幾個錢。”
那杜春分就想不通這兩人找干啥。
“慕珍嫂子,報名的人多嗎?”
李慕珍搖了搖頭:“不多。我以為陳月娥那伙人會報名。結果一個沒有。我覺得翠華嫂子也能去。”
杜春分只關心一件事:“池主任有沒有說招幾個人?”
李慕珍不問:“這事你也不知道?”
杜春分搖頭。
李慕珍:“不算你三個。燒火洗菜,幫你打下手刷鍋洗碗。”
算上學前班頂多八十個學生,四個人忙得過來。
杜春分頷首:“還行。”拿起的鞋底開始納鞋。
兩人習慣了邊做事邊嘮嗑,眼睛不看鞋底也不會納錯行。空著手干聊天總覺得別扭,兩人互相看了看,到家把針線筐拿來。
杜春分正好犯困,很歡迎倆陪聊。只是看到劉翠華的針線筐,不睜大眼睛。
劉翠華一個農村人,且不識字,居然會繡花。
杜春分指著黑鞋面上黃小花,“嫂子,你繡的?”
劉翠華點一下頭,見還盯著的鞋,不甚好意思道:“不好看,胡繡的。”
“不不,你太厲害了。”杜春分只看那麻麻的線就頭疼。
劉翠華詫異,因為說的很真實,不問:“你喜歡?”
“這麼好看誰不喜歡。”杜春分看向李慕珍。
李慕珍笑道:“我娘家有個人嬸子會,我以前也想學,可惜我的手指頭太。”
劉翠華順接道:“那我回頭給你繡一雙?”
李慕珍:“我就算了。這麼大年紀穿這種鞋不夠人家說的。這鞋也不是你的吧?”
劉翠華點頭,閨的。發現杜春分納的鞋底很小,像孩子的,“我改天給甜兒們繡一雙?”
杜春分提醒:“我家四個。”
劉翠華笑著邊說邊做活:“一雙鞋四朵花,四雙鞋月底就能做好。”
杜春分:“那我就替甜兒們謝謝嫂子。”說完把四個孩子鬧醒。
外面熱,四個小孩醒了也沒出去,趴在杜春分邊一會兒頭抵著頭小聲聊天,一會兒互相嬉鬧。
忙碌的時候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到了太偏西。
晚飯簡單,莧菜魚丸湯和蒸螃蟹。
燒熱水的時候把箅子放鍋里熱窩窩頭和蒸螃蟹,雖然會串味,可誰讓家就一個爐子呢。
爐子升起來,廚房跟火爐一樣,杜春分一進去就一汗。比起中暑,串就串吧。
螃蟹蒸,往滾水里下魚丸和咸菜,然后放一點鹽和豬油,一清二白的魚丸湯就了。
杜春分想的很,吃飯的時候抓瞎了。
原指邵耀宗跟一起伺候孩子,結果邵耀宗不會吃螃蟹。
杜春分撥開五個螃蟹,到別說不想吃,剝都不想剝。
邵耀宗看剝五只看會了,“你先吃魚丸,我剝。”
杜春分不甚滿意,因為按照的計劃,螃蟹早吃到肚子里了。
“你以前也能這麼機靈,那個人肯定不會——”停頓一下,杜春分道:“忘了,你一去兩年了無音訊。”
不牽扯到孩子,邵耀宗對他前妻無無恨,沒有一覺,所以也不在意的調侃。
“也不會做螃蟹做魚丸。”
甜兒看看爹又看看娘,“誰呀這麼笨?”
杜春分搶先道:“平平和安安的后娘。”
平平和安安完全贊同的點一下小腦袋。
邵耀宗正想提醒別擋著孩子的面說。看到閨的作,邵耀宗說不出來,把掰開的螃蟹還給杜春分。
杜春分不說:“也不幫我把剝出來。”
“我沒你那個技巧,別難為我。”邵耀宗拿巾手,“對了,你的信來回幾天?”
杜春分算算時間:“你下月中能收到張大姐的回信。”
七月十日開始,邵耀宗兩點一線,家和營區。周末也不出去。蹲點似的等一周,等到張連芳的回信。
拿到信的那一刻,邵耀宗無法再騙自己——爹娘一直沒回信,是因為他們忙。忙得腳打后腦勺也不可能忙這麼久,人家兩封信都寄到了。
明月高懸,邵耀宗了無睡意,小聲喊:“春分,睡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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