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笑了：“我們學校想拍也沒錢啊。學校停了很多年，雖然革命期間也開過課，但都是一兩年的培訓班。那些人是一些單位推薦的人，一個比一個。很缺像我這個年齡段的演員。”

　二壯：“那你能演主角嗎？”

　小想想：“演主角當然好了。不過主角沒意思，一個比一個賢妻良母。明明剛經歷了打破世俗規矩的十年革命，可那些主角都跟前清的小媳婦一樣。要我演能氣死。還是壞人有意思。不高興了還能借著臺詞罵人撒撒氣。”

　杜春分忍不住打量閨。

　小被看得不著頭腦：“咋了？”

　杜春分：“你們排戲有劇本吧？”

　小點頭。

　杜春分還是不放心：“演員不能隨意加戲，比如假打改真打吧？”

　小氣得跺腳：“娘！你想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杜春分搖了搖頭，道：“大十八變，娘現在也說不準。”

　小轉向二壯：“是你師傅嗎？”

　二壯點頭：“當然是我師傅。”

　小：“那現在咋這樣？”

　二壯認真想想：“我覺得你應該從自個上找原因。我師傅沒變，卻說出這番話，肯定是你變了。”

　小本以為他幫。

　萬萬沒想到，人家是親師徒。

　小氣得咬牙切齒。

　杜春分發現招待所到了，“不進去？”

　“不進去！”小氣得哼一聲，大步往里去。

　二壯忍不住說：“師傅，您閨真夠心口不一的。”

　杜春分知道自家閨還沒來得及變壞。可工作環境復雜，有群演有導演還有領導，各種各樣的人都有。杜春分怕小跟這些人走歪了。

　也不是怕人家欺負小，而是怕小仗著邵耀宗和老杜欺負人家。

　俗話說，兔子急了也咬人。

　人家像二壯這麼老實，當面不敢跟計較，也敢趁落單的時候套麻袋打。

　小聰明，杜春分相信能明白，回到房間也沒再數落。

　小覺得娘不信任，就把包里的錢全倒出來，一五分兩塊的，得有二三十塊錢。

　“本來還想給你買服。”小沖皺皺鼻子，“自個買去吧。”說著一點點把錢收起來，在眼麼前晃一下，放回包里還使勁拍拍。

　杜春分樂了：“甜兒存多錢了？”

　小頓時覺得的錢的可憐，一改剛才的憤懣，討好地問：“娘還有錢嗎？”

　杜春分心生警惕：“干嘛？”

　“給我一點，我湊個整的明天存了啊。”

　二壯被逗笑了，“又不給你娘買服了？”

　“給娘買服是爹的事，我們當兒的不能越俎代庖。”小搖了搖頭，“讓爹知道我們把他的活兒搶了，爹會不高興的。”

　杜春分故意說：“你爹不敢跟我生氣。”

　小：“我一年省吃儉用剩的錢也沒爹一個月工資多。娘，賞我點吧。”

　杜春分沉思片刻：“也不是不行。”

　小大喜：“您的錢放哪兒了？”

　杜春分：“明天買好房再說。剩的多的話，一人給你們一百。”

　“還給姐姐啊？”小要娘賞點就是想短和甜兒之間的差距，“算了吧。”

　杜春分好笑：“甜兒到底多錢？”

　小道：“們學校補多獎金也多，算上以前省里和市里給的獎金有小一千吧。”

　二壯吃驚：“甜兒還沒畢業就存這麼多錢？”

　小不服氣也不行：“是的。羨慕死我了。我以后一定多拍戲。”

　杜春分提醒：“忘了吧？你爺爺說你們拍戲拿工資，一年到頭連軸轉也就那麼多。拍好了還沒后續。”

　小想起來了，寫小說有后續，出版就得給稿費。要是被拍劇，也得給版權費。

　“那我有空的時候多去圖書館看看。盡量在畢業前搞一本小說出來。”

　二壯問：“寫書嗎？那可不容易。”

　小：“原創且寫的好不容易。咱們國家古代那麼多演義故事，隨便加工出一個劇本還不容易啊。”

　杜春分點頭。

　小沖二壯道：“看見了吧？我娘都懂。”

　二壯總覺他師傅的表不像。

　杜春分：“反正吹牛不用打草稿，就吹吧。”

　“娘干嘛總打擊我啊？”

　杜春分反問：“我打擊過你幾次？還不是你想趕超姐姐，不想著自己賺錢，想從我兜里掏？”

　“好了好了，娘，我錯了。以后有時間多看書多練筆，不了藝家也要當個大作家。決不能讓仨把我甩了。”

　杜春分滿意了，“回頭娘給你們一人二十塊錢，留你們買子買涼鞋。”

　小手抱住：“娘，親娘！我明天能請假嗎？”

　買房子不需要那麼多人，平平和甜兒就不過來了。陳鑫和安安請上午半天假跟房主涉。杜春分和二壯下午跟房主涉。

　原本杜春分想把時間定在后天周二。

　陳鑫非要自己試試，房主敢騙他就報警。

　杜春分想想陳鑫的爸是大軍區副司令，首都不可能沒戰友沒朋友。部隊的車一開過去，房主吃多都得吐出來。

　都不需要，小請假干什麼。

　杜春分：“說實話。”

　小苦著臉說：“這些天天天在劇組吃大鍋飯，我的腸子都干凈了。娘，我可想念烤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