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攬客人的軍人立即給他一個，教他怎麼吃。隨后又拿一個塞里。

　老人雖然膽大，可這東西畢竟是小鬼子弄來的，心里有點猶豫。見人家陪他吃，就大膽地咽下去。

　掰龍蝦頭的時候手上有醬，不小心到一點，不說：“味道不錯。”

　此言一出，倆人立即跟他解釋：“因為這些是首都一級廚師做的。”

　老人驚訝：“難怪的味道這麼好。”

　“這話您說著了。這個水拌面最好吃。跟米飯拌怎麼樣，我們沒嘗過。”

　杜春分沒試過跟米飯一塊吃，所以教他們以后怎麼賣的時候特意提醒，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

　開飯店開的是口碑。

　老人得了這話不說：“你們這兩位小伙子是實在人。”

　“那回頭我們開業了，您多捧捧場。”

　那老人笑道：“行。不過你這個不夠味。”

　杜春分出來問：“不夠辣嗎？”

　老人點頭，本想說什麼，看到上有圍：“這個小龍蝦不會就是你做的吧？”

　杜春分笑著問：“不像？”

　“你是首都一級廚師？”

　杜春分：“證書就在屋里放著。好些年了。”

　“那你會做什麼？”

　杜春分看一下老人，六十來歲，著干凈，慈眉善目，不像是退休工人，反而像退休干部。

　這個年齡的干部多多都跟鬼子和特務打過道，不好糊弄。比如老杜。

　杜春分決定實話實說：“以前在濱海飯店做，九轉大腸。蔥燒海參都會。這邊的菜會的不多，也就酸菜魚、魚丸，還有些家常菜。”

　老人覺得也是個實在人，但有一事不明，“你怎麼賣小龍蝦？”

　“第一次自己開店沒經驗怕賣不出去。小龍蝦便宜，沒人買一天也就虧幾塊錢。這個學費我們的起。”

　老人忍不住說：“就不覺得委屈？”

　杜春分笑道：“錢賠了吃不上飯更委屈。”

　老人笑了：“你不錯。這個小龍蝦能再辣一點就好了。”

　杜春分：“我們怕這兒的人吃不了辣，所以沒敢做那麼辣。屋里還有兩斤沒做，我給你做個麻辣的？”

　老人點頭。

　杜春分去拿小龍蝦。

　萬夫人忍不住問：“當著他的面做？”

　杜春分笑道：“他學去也不用擔心。開店不需要本錢還需要人。他就算有店面想開起來也得十天半月。”

　老人見杜春分當著他的面做，很是意外地打量一下，頂多四十歲。年齡不是很大，膽子可不小：“不怕我學？”

　杜春分：“這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再說了，我會那麼多菜，您學走了我可以賣別的。何況也不止這一種口味。”

　老人佩服的坦和自信，又看看那通紅油亮，很有食的小龍蝦，心里有個想法，“周圍有公用電話嗎？我打個電話。”

　杜春分：“我們屋里就有。”

　老人的眼皮挑一下，還沒正式開業就舍得安電話，經營小龍蝦恐怕不是因為沒錢吧。

　再看看給打下手的倆年輕人，隨意一站都很筆直，像是經過長年累月的訓練——老人不睜大眼睛，這個不起眼的小店來頭不小啊。

　萬夫人還是擔心他學，見他一直盯著杜春分，移到他面前擋住他的視線，問道：“還打嗎？我帶你過去。”

　老人連連點頭，進到室卻不止打一個，而是打十個。

　萬夫人忍不住皺眉，當電話不是他家的啊。

　老人放下電話，看到萬夫人的表，笑著問：“大妹子，心疼了？你這樣可不適合做生意。你得跟外面那閨學學。”

　萬夫人心說，你也不看看你那大妹子是誰的閨。我爹一個小老百姓，我跟打小生長的環境完全不一樣能比嗎。

　“所以是東家，我是收錢的。”

　老人驚訝地說：“難怪你這麼吝嗇。原來是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