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執意送回家,可見對開國侯府的現狀有些了解。云畔又覺得無奈,果然家丑外揚,幽州城里人盡皆知,開國侯府不規矩,縱容妾室當家做主。
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遮掩了,云畔道:“我去上京投親。”
這個回答人家應該料到了,因此言語間沒有任何意外,只問投的什麼親,頓了頓又道:“問明了,好差人相送。”
檎丹聞言高興起來,悄悄拽了拽云畔的袖。
云畔也松了口氣,掖著兩手回話,“投奔家下姨母,舒國公夫人。”
車里的人便沒有再問其他了,喚了聲趙押隊,“軍中能不能調出人手來,護送們上京?”
上憲發話,就是忙錢串子,也得騰出空來承辦。趙押隊一,聲如洪鐘地應道:“回使君,卑職可調手下兩名效用②,連夜護送小娘子上京。”
云畔聽了趙押隊對他的稱呼,才知道他是刺史一級的人。如今的制,刺史不必親往任職,一般是皇親國戚遙領。想必這次的地驚了朝廷,才會派遣他來幽州置災吧。
車里人覆在膝頭的手指微微了,復抬起來,掩口輕咳了兩聲道:“挑兩個靠得住的,必要穩妥把人送到舒國公夫人手上。”
趙押隊道是,轉恭敬地比手,“小娘子請吧。”
這下心終于落回肚子里了,云畔再三道謝,說:“使君的恩,我一定謹記在心。”
車里人寥寥抬了下手道:“小娘子不必客氣,我與令尊同朝為,不過略盡綿力,談不上恩。幽州距上京上百里,今夜小娘子恐怕要在車上過夜了,我命人預備些干糧,天不早了,即刻啟程吧。”
云畔心下激,領著檎丹又向他納了一福。
應付了半天,他似乎已經倦了,手來放垂簾。因為人向前傾,幔子后出下半張臉來,略有些蒼白的面,形與下頜致。
恍如驚鴻一現,很快又沒于勾纏的桃錦簾幔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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