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生氣,柳煙橋自然也有兄弟姊妹,那兩個兄弟如今走出去人五人六的,難道不是靠著姐姐的接濟?把侯府搬空了,倒來這里要錢,總是盯著阿娘留給的家俬眼紅,變著方兒地來算計。
一直是四平八穩的做派,唯獨提起那個娘家就讓惱恨不已。他看著發笑,也不想惹生氣,便不再執著于手侯府的事了,一應都由自己看著置吧!
云畔呢,在他面前失了儀,有些不好意思,“我往后也該仔細些,不能總為他們的事,鬧得自己心神不寧。”
他點了點頭,“不要為不值得的人和事怒,親戚存了異心,時常提防著就是了。”
這方面他很有經驗,若論存異心的親戚,他邊更是數都數不過來。既然沒法子杜絕,那就只好防備,同他這麼一比,云畔覺得自己那點事也不了事,實在犯不上為那起子小人傷腦筋了。
一頓飯畢,轉頭外面,浩大的余暉終于消散下去,幾個使提著燈籠,一盞盞頂上了屋檐。
太不見了,院子里便生出涼意來,飯后在木廊上散散,看幾個仆婦持著艾草把子,在庭院邊角熏蚊子。
白煙一蓬蓬,沿著墻靜靜蔓延,空氣里也遍布艾草的香氣,放眼一看云霧暾暾,像畫本子上的仙境。
只是不能久站,那些慌不擇路的蚊子到竄,在耳邊嗡嗡地響一片。拿扇子拍了拍,拍不盡,只好隨他返回寢了。
洗漱過后躺在床上聊會天,云畔說:“我前幾日讓姚嬤嬤出去打聽了一個人。”
他唔了聲,“什麼人?”
“忠武將軍金至真的妹子。”側過來問他,“那位將軍,你麼?”
李臣簡想了想道:“他掌平盧軍,一向在青州任職,回京倒也一同赴過幾回筵,不過點頭之罷了,算不上十分相。金至真今年也有四十多了吧,府里老將軍也到了耳順之年,夫人打聽他的妹子做什麼?”
云畔道:“也沒什麼,上回在韓相公家宴上見過一回,聽說與丈夫和離兩年多了,如今一直住在將軍府上。”
剩下的話便不說了,只是笑看著他。
他立刻明白過來,“金至真與姨丈似乎有些,不過這件事姨母不便手,等明日問問阿娘吧,或者索托了宰相夫人斡旋,只要人家沒有打定主意終不嫁,應當十拿九穩。”
喜歡地點點頭,“我明日私下和母親說,只是怕有些唐突,兒倒替爹爹心婚事。”
有發在臉頰上,他手替鉤開了,只道:“沒有什麼唐突的,這是最治標治本的法子,那府上是該有個鎮守的面人,否則侯府也不侯府了。”
說著最決斷的話,卻做最細膩的作,云畔赧然笑了笑,寢獨的時候,自己還是不及他放得開手腳。
他呢,是個秀的人,似乎從來不知莽撞為何,便是有些小心思,也是審慎行事,靠過去一些,若即若離地的手指。
十指連心這句話,到了這里就會得格外分明,案上燈火暈染的眉眼,那秋波微轉里,漸漸生了嫵之。
他忍不住,翻支在上方,眼睛里有灼灼的火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紅著臉調開了視線。
這麼一來正出纖細的脖頸,他輕嚙了下的耳垂,帶著濃重的鼻音在耳邊問:“今夜可以麼?”
云畔的心雜無章地跳起來,既然已經這樣了,還有什麼可以不可以。
抬起手,輕一下他的脊背,他立刻便明白了,眼里的火焰呈燎原之勢,那樣蓬地,要將人吞沒一樣。
這回倒不像上回那樣難耐了,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匠,總能在神魂顛倒里讓清醒,讓清楚地知道,邊的人就是他。
白天疏離的心,只有這時才無限近,汗水蒸騰里看見他沉醉的眉眼,又生出另一種陌生的,極攻擊的獷悍,野心昭彰,不斷巡狩,要將人顛得散架一般。
云畔遏制不住嚨里的哭腔,在幾出聲時,聽見他的輕嘆,然后一切緩緩歸于平靜,他饜足地喚的名字,“巳巳……”
喜歡他的發音,那兩個字在他舌尖上滾,好像比別人喚起來更聽。
想這就是所謂的夫婦和諧,他微,甚至會替拭。自然害臊,蜷起來,他笑意更深了,手把攬進懷里。
云畔閉上眼睛輕他臂彎,這夜醇香骨,如藥如酒令人沉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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