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寶珠朝他招了招手，小聲道：“你過來。”

　“……”曲直眉梢輕輕了，沉兩秒，抬腳走了過去。

　鄭寶珠就站在門口，兩人中間隔著一道半開的門。鄭寶珠沒有出來，曲直也沒有進去。

　鄭寶珠朝走廊左右看了看，小聲跟曲直說：“你還記得慧慧的那個男朋友，李逸凡嗎？”

　“嗯。”曲直輕輕點了點頭，“怎麼了？”

　鄭寶珠義憤填膺地道：“我請朋友幫我查了，他真的是個渣男！花著慧慧的錢，在學校里追系花！”

　“哼。”曲直嗤之以鼻，“不意外。”

　鄭寶珠皺著眉頭：“可是現在要怎麼跟慧慧說啊？”

　曲直問：“你有證據嗎？”

　“有啊。”鄭寶珠想拿照片給曲直看，才發現手機被自己忘在桌上了，“你等一下。”

　飛快地進屋拿起手機，翻到了譚曜發給的照片：“你看，這是李逸凡這個狗跟系花的照片！一看就不是普通同學關系吧！”

　曲直朝屏幕看了一眼，照片上兩人確實很親，看著就是小：“你拿著照片跟梁慧慧直說。”

　鄭寶珠往后了：“可是這樣會不會太直接了？這對慧慧傷害多大啊！”

　曲直道：“對造傷害的是這件事，而不是你怎麼說。不管你怎麼委婉地告訴，到的傷害都是一樣的。”

　鄭寶珠的眉頭又擰了擰，覺得曲直說的沒錯。

　“那……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現在就去說吧？”

　曲直的眉頭了：“我們？”

　“走吧！”鄭寶珠不由分說地拉起曲直，去給自己壯膽。

　曲直：“……”

　梁慧慧今天上的晚班，這會兒還在餐廳。鄭寶珠抓著曲直的外套，把他一路拉到了餐廳門口。

　看得一路的員工直呼嗑到了嗑到了。

　梁慧慧跟齊盛正站在餐廳門口說話，看見鄭寶珠過來，梁慧慧高興地了一聲：“寶珠小姐，你來啦？齊先生正準備定明晚的餐哦。”

　齊盛看了眼鄭寶珠跟曲直現在的姿勢，笑瞇瞇地開口：“明天定歐大酒店的人要到我們公司來看看，羅教授讓我晚上請他們吃頓飯，務必要把這個大訂單拿下。我就想干脆在你們這里吃，離得近味道又好。”

　他們這一唱一和的，讓鄭寶珠短暫地把正事忘了一秒：“定歐大酒店？是要買你們的機人嗎？”

　“對。”齊盛點了點頭，“他們可是五星級大酒店，目前還沒有采購送餐機人，需求還是很大。要是能順利談下來，將會是一筆可觀的收啊！”

　所以羅教授是給他下了死命令的。

　齊盛再一次懷疑起了自己在公司的崗位。

　梁慧慧從他這短短幾句話間，也捕捉到了關鍵信息：“送餐機人？”

　“對啊。”此時的齊盛還沒有意識到問題。

　梁慧慧臉上常掛著的笑容不見了，看向齊盛時眼里充滿了戒備和嫌棄：“你是研究送餐機人的？還往各個酒店賣？？”

　齊盛：“……”

　他終于發現了不對。

　“不是，我們這個機人呢，主要是給客人送外賣的，跟你們的工作不沖突。”

　梁慧慧問：“那它們能在餐廳幫客人上菜嗎？”

　“……也不是不可以。”

　梁慧慧震聲道：“你研究這種機人，就沒有想過人類怎麼辦嗎！我們出來打工除了要跟人類競爭，現在還要跟機人競爭了！還要不要人活啦！”

　齊盛：“…………”

　“這個，小妹妹你冷靜啊。”齊盛耐心地勸道，“機逐漸取代一部分人類的崗位，這是肯定的事。像一些重復單一的工作，比如服務員，還有銀.行柜臺……”

　“你連銀.行柜臺都不放過？！”

　齊盛：“……”

　他轉頭看向鄭寶珠和曲直：“你們下來是干什麼來著？”

　雖然話題轉得生，但總算讓鄭寶珠想起了的來意。

　“額……”鄭寶珠看了梁慧慧一眼，把拉倒了人的窗邊，“慧慧，你看看這個是不是李逸凡？”

　先把李逸凡的單人照點出來，跟梁慧慧確認。梁慧慧有些不明所以地低頭看了一眼，照片雖然拍得不是很清晰，但確實是李逸凡：“是啊，寶珠小姐，你怎麼會有李逸凡的照片？”

　鄭寶珠沉默了一下，還是把李逸凡跟系花的照片點了出來：“我聽H大的同學說，他好像跟他們系的系花在談。”

　梁慧慧一怔，像是沒有聽懂說的話，只是低頭愣愣地看著照片。

　鄭寶珠十分擔心這個消息對的打擊太大了，想著安幾句，梁慧慧抬起頭來，看著道：“寶珠小姐，他們是不是弄錯了？這個照片也不能說明什麼啊。”

　“……啊。”鄭寶珠斟酌了一下用詞，“但是李逸凡在……”

　“寶珠小姐，我會問問李逸凡的。”梁慧慧出聲打斷了，“我今天就先下班了。”

　曲直見梁慧慧匆忙離開了，便走上去問鄭寶珠：“怎麼樣了？”

　鄭寶珠道：“好像不太相信，說去問問李逸凡。”

　這個答案曲直并不意外：“遇到不愿意接的事，逃避是人類的本能。給點時間。”

　“嗯。”鄭寶珠應了一聲，又有點不放心，“但我怕李逸凡又騙。”

　“他肯定不會那麼輕易承認，但這種事其實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愿不愿意面對的問題。”

　齊盛這會兒才好奇地湊上來：“你們在說什麼事啊？剛剛那個小妹妹怎麼了？”

　曲直睨了他一眼：“你有這個閑工夫，不如想想明天怎麼把合約簽上吧。”

　齊盛道：“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了啊。”

　“哦？”曲直一副愿聞其詳的樣子。

　齊盛道：“就是把你也帶過去啊，我都打聽過了，明天的團隊里有個高管。”

　曲直：“……”

　“那寶珠小姐，晚餐的事就拜托你了啊！”齊盛看了看時間，跟鄭寶珠道，“我就先回去了！”

　“嗯嗯，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齊盛這才安心地走了，他離開后，曲直也打算回房。轉前，他朝鄭寶珠握著的手機看了一眼：“那個零比四，在約你吃飯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