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是凱撒的得力助手,已經跟隨他十余年,是一個忠心耿耿、和善的人。
昨天晚上,亞瑟在約定好的后門等待凱撒,意外地發現凱撒抱著一個孩出來。
彼時的凱撒已經被躁不安的激素折磨到幾乎失去理智,隨時可能會暴。
這種狀態太危險,亞瑟和司機合力為他注臨時鎮定劑失敗,不得不來支援,四個人才能夠勉強控制住凱撒。
在這樣的混中,那個孩就這樣悄悄地跑掉了。
“沒關系,”凱撒說,“我晚上親自見首相。”
他們目前還不能確定那個Omega的份,尤其凱撒對這個孩的種族只字不談。
凱撒所在的薩列里家族,在聯邦帝國未立時便存在。王室授予他們無上的榮耀和世襲爵位,而薩列里家族中出過許多出的政治家和軍事家。
同時,薩列里家族也堅定不移地支持限制阿斯族人的法案。
在大部分貴族的眼中,阿斯族人和污泥并沒有區別。
冷靜下來之后,凱撒慢慢地想。
能夠住在邸中的阿斯族人,難道是當初黑組織骨干的孩子?
十幾年前,當時謀殺上任首相的黑組織引起軒然大波,其中一些骨干員被功逮捕。做為懲罰,他們毫無例外地都被以死刑,用以警示其他的黑分子。
出于人道主義,以及考慮到國際輿論,這些骨干員們留下的后代并沒有被殺死,而是養在邸中,嚴格看管,從小進行溫和派的教育,希他們能夠重歸正途。
凱撒喝了杯水。
如果昨晚的孩真是這些人……有些棘手。
事實上,這件事遠遠要比凱撒想象中麻煩。
在傍晚時分,他收到首相的電話,邀請他見面詳談。
寂寂深夜中,凱撒乘坐著黑的車子悄然進首相邸中。
今天和昨日不同,沒有其他人的干擾,他的車子可以直接開進去。
這是屬于薩列里家族的特權。
夜晚的邸沉默如水,綠蔭濃郁,高聳細長的塔樓之上有著巡邏的燈,巨大圓形花窗出明亮的芒,隔著起了一層淡淡霧氣的玻璃窗,凱撒看著不遠的雪松林。
今夜巡邏的人數明顯比昨天更多,士兵們的手都在佩槍之上。
大約是出了什麼意外。
果不其然。
凱撒從首相那里得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昨晚,邸中捉到一個向外界黑組織傳遞消息的間諜,對方疑似是生活在邸中的阿斯族人。
只是目前還沒有掌握確切的證據,不能輕易給對方定罪。
首相委托凱撒全權理這件事,要求他審訊對方,最好能夠在三天解決這件事。
凱撒接了。
時間迫,獄長立刻帶著凱撒前往關押對方的牢獄。
這個泄者被關押在距離首相邸最近的監獄中,條件并不好,地面上還有一些漉漉的水——那是剛剛用高水槍沖刷留下的痕跡。
黑的軍靴踩在的地面上,凱撒清晰地聞到空氣中的腥味,仿佛能夠聽到死在審訊室中的哀嚎。
凱撒厭惡這些骯臟的地方,他問監獄長:“已經用過刑了嗎?”
監獄長賠著笑:“沒呢,要等您親自過來。”
凱撒戴著黑手套,他的軍帽已經取下來了,出毫無遮攔的銀頭發,在這黑暗的牢獄過道中,看上去像流的銀子。
凱撒說:“阿斯族人詭計多端,不鞭打,他們就不會說實話。”
監獄長知道,薩列里家族的貴族老爺們極為厭惡阿斯族人。而眼前這位凱撒上將,在幾個月前,剛剛理了一批暴的阿斯族人,他有的是對付這些人的辦法。
監獄長小心翼翼地問:“那我為您準備鞭子?”
凱撒看他:“先生,這種事需要我來做嗎?”
監獄長視線落在凱撒的黑手套上,頓時明白。
尊貴的凱撒上將大概是嫌棄阿斯族人污濁不堪,不肯親自手。
他頓時了然,迎合著凱撒的話往下說:“呀,那既然這樣,上將,您不如先去外面休息?我想我們也不需要看這個囚犯了,明天就可以上報給法庭,請求死刑……”
在這種骯臟、污濁的環境中,凱撒忽然停下腳步。
他側臉,看著幽暗的深。
骯臟的風中除了腥味,還有一清淡、干凈的茉莉香味。
像清晨剛剛綻放的花苞,花瓣上有著和的珠。
不應該出現在這個骯臟地方的味道。
凱撒問監獄長:“那邊關押著什麼?”
監獄長說:“啊!這條路可以直接過去,是昨晚的那個間諜。不過燈壞了,我想我們可以走另一條亮的路……”
凱撒沉著臉,他大踏步邁黑暗,向散發著茉莉花味道的地方接近。
敏銳的聽覺讓他聽到悉的泣聲。
凱撒終于邁出黑暗,他來到骯臟的牢籠前。
地上坐著一個羸弱、纖細的Omega,棕卷發,棕眼睛,白的衫并不能將的完整包裹。
干凈的茉莉花氣息和這沉悶的牢獄格格不。
昏暗的牢房中,的脖頸上戴著沉重的鐐銬,似乎能將的肩膀垮;手腕、腳腕之上,都被冰冷的鎖鏈牢牢地束縛住,這些東西的重量似乎將整個人困到寸步難行,這個弱的就這樣半跪在地上,膝蓋和手肘發紅,脆弱到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
凱撒死死地注視著的脖頸,看著腺上腫脹不堪的咬痕。
邊緣還有未干的跡。
那是昨天晚上,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