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年都過嗎？”謝若瞳倒是很淡然。

謝千蘊憋，說道，“爹今年沒來。”

“嗯。皇上給我說過了，你爹要輔助太上皇監國。”

“你不想爹嗎？”

“打仗在即，哪有那功夫想其他事。”

“才怪呢。”謝千蘊揭穿，“你不想爹，你把爹的玉佩拿出來做什麼？”

眼尖的發現了娘懷里放著的那塊玉佩，了半截出來。

謝若瞳抿了抿，沒再反駁了。

“娘，我也知道打仗在即，但有時候該放松還是要放松。爹今年沒來，我陪你喝酒如何？”謝千蘊自告勇。

“明天還要練兵……”

“喝一點，我有分寸的。”謝千蘊一臉期待。

謝若瞳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謝千蘊笑得燦爛。

就知道娘是那種心的人。

兩個人坐在榻上，擺放了菜和酒。

“說好，喝完這些就不能喝了。”謝若瞳很嚴肅。

“知道了。”謝千蘊主給娘到了一杯酒。

兩個人先干了一杯。

謝千蘊開口道，“娘，你和爹為什麼這麼深？你到底怎麼喜歡爹的，爹又怎麼喜歡你的？”

“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就是很好奇。為什麼你們都可以那麼相，太上皇和太后也是如此。為什麼我和蕭鹿鳴就半點都沒有。”謝千蘊滿臉認真。

謝若瞳心口微。

當初答應謝千蘊進宮當皇后，確實也有些私心所在。

這麼多年在邊關打仗，雖不說有任何后悔，畢竟為國效勞，能夠保國平安，是一件榮的事，然而這麼多年苦守邊關，特別是作為子，其中多艱辛也很清楚，便也不想再讓兒重蹈覆轍，便是同意了千蘊宮。

如不是圣旨不能抗拒，千蘊定然會和一樣在邊關駐守一輩子。

然心深卻更希千蘊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完的一生。

倒也沒有真的考慮過，千蘊和皇上之間沒有。

皇上自然是人中龍，不可挑剔。

只是，很難說誰好就一定會上誰。

宋硯青也不算最好。

但卻就是對他，從未變過。

哪怕，曾經他們之間，傷痕累累。

何況皇上，心里還住著一個人，很難說皇上就會真的喜歡上千蘊。

千蘊也不是那種，會讓人一眼喜歡的子，太過無拘無束了。

“你埋怨娘親把你送進皇宮嗎？”謝若瞳問。

心里多還是有些上的。

“不埋怨，你和父親也是不得已。”謝千蘊很坦率的說道，“皇上的命令，誰敢去違背，萬一就滿門抄斬了呢？！”

謝若瞳心口一。

謝千蘊對他們就從未懷疑過。

事實上。

如果他們要拒絕，并非不能拒絕。

依著這麼多年和安濘的關系，依著這麼多年宋硯青在朝為，蕭謹行和蕭鹿鳴對他的信賴，他們想要拒絕這門婚事兒，并不難，只不過宋硯青用了些技巧，哄騙了千蘊。

“娘也放心，我雖然有點心不甘不愿，但事已至此，我也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謝千蘊保證道，“我只是很想知道，你和我爹之間是不是日久生？”

“我和你爹，不算日久生。”謝若瞳說道，“當年我們從小便有婚約，我對你爹算是一見鐘，你爹對我，應該屬于救命之恩。”

“你救過我爹？”謝千蘊一臉好奇。

“你爹曾經還很眼瞎。”說起來，謝若瞳還是有些，心里疙瘩。

“怎麼了？”

“總之，你爹沒你想的那麼聰明。”

“我也覺得，特別是在娘面前。”謝千蘊很認同。

謝若瞳笑了笑。

心口，多還是有些想念。

想念宋硯青……

轉移注意力，說道，“我和你爹不算日久生，但是太上皇和太后就真的是日久生。”

“真的嗎？他們之前是沒有的嗎？怎麼在一起的？”謝千蘊連忙追問。

“之前太上皇有喜歡的人，對太后很不好，還總是想要暗殺。”

“……太上皇真的做得出來？”謝千蘊不敢置信。

現在太上皇寵太后，寵得整個大泫國人盡皆知。

捧到手心都怕摔了，含在里都怕化了。

“所以為了追回太后也吃了不苦頭。”謝若瞳說道，“千蘊，娘很抱歉當初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答應了你宮為后這件事，但娘想說，是真的可以培養，皇上看似冷冰，不近人，但人不壞。你想他是你爹一手教出來的，你爹不至于把你往火坑里推是不是？”

“我一度懷疑我不是親生的……”

謝若瞳瞪著謝千蘊。

謝千蘊咧一笑，“我開玩笑的。我真的好你和爹。”

說著，謝千蘊還突然猛地撲進了謝若瞳的懷里。

“都十六歲，還這麼撒，像不像話了。”謝若瞳寵溺的說著謝千蘊，卻沒有推開一點。

“娘，今天雖然是我生辰，但每次爹都說，這是娘你的苦難日，所以每次我過生，爹都要來，不是來陪我是來陪娘。”謝千蘊靠在謝若瞳的懷里，“娘，謝謝你，謝謝你那麼辛苦把我生下來。”

謝若瞳笑了笑。

眼眶卻有些泛紅了。

謝千蘊向來不是這麼多愁善的人，此刻這般，倒讓有些不太適應。

“過幾日就要出征打仗了。”謝千蘊說道，“娘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皇上說，等此次戰爭結束，便會讓你回去養老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和爹每天朝夕相對，說不定還能給我生一個弟弟……”

“謝千蘊！”謝若瞳帶著責備的口吻。

對謝千蘊的，真的超不過半分。

“嘿嘿嘿，喝酒。我要跟娘喝酒。”謝千蘊從謝若瞳懷抱里出來。

又舉起酒杯，喝起酒來。

終究謝若瞳是理智的，喝完一壺之后，謝千蘊怎麼撒賣萌，依舊堅持了自己的原則。

謝千蘊沒辦法只能悻悻然的離開了娘的營帳。

酒剛喝得有點狀態，突然就沒了，不上不下的。

慢悠悠的回自己的營帳。

營帳門口站著一個悉的人。

那個人看到謝千蘊回來，連忙上千殷勤道，“娘娘，你今天生辰，我給你準備了燒和酒。”

謝千蘊看著吳華皓。

這小子居然知道過生辰。

突然有些嘆。

這一次過生，既然好幾個人給慶祝。

“每年宋丞相都打著給你過生辰的旗號來陪大將軍，將你拋下，每年不都臣陪你喝酒吃燒嗎？”吳華皓說得一臉坦然，“今年宋丞相沒來，大將軍又忙，更沒人陪你過生辰了。是不是覺得，臣特別好？”

謝千蘊無語。

這貨還真是自信。

“燒我吃過了，保證沒有任何問題。”吳華皓又自顧自地說道。

謝千蘊一拳打了打吳華皓的肩膀，“算你聰明。”

“走吧，去老地方喝酒。”吳華皓邀請。

謝千蘊點頭。

和吳華皓一起，坐在了軍營中，他們之前經常喝酒的一個草堆上。

夜下，滿目星辰。

天藍地闊的覺。

讓人心曠神怡。

謝千蘊和吳華皓喝得比較豪邁。

謝千蘊突然嘆道，“我其實曾經想過，和你親的。”

吳華皓喝著酒，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

謝千蘊嫌棄的看著吳華皓。

吳華皓連忙拭著角，“娘娘，你可別嚇人了，要是被皇上聽到了，我就一個腦袋夠砍嗎？！”

“膽小鬼。”謝千蘊無語，又說道，“我當初想的是，像我這樣的子，有幾個男子會喜歡……”

“那你怎麼覺得我會喜歡的？”吳華皓。

“我沒覺得你會喜歡我。”謝千蘊說道，“但我覺得我能夠強迫你，反正你也打不過我，你不娶我我就把你揍道娶我為之。”

“……還好你當皇后了。”吳華皓心有余悸地說道。

謝千蘊又白了一眼吳華皓，說道，“我想著總得親生子，與其隨隨便便嫁給一個人，倒不如嫁一個志同道合之人，至我們都熱衷于為國家拋頭顱灑熱，以后便能夠一輩子攜手，馳騁疆場。可誰能想到，我被抓去當皇后了。”

吳華皓突然變得沉默。

“吳華皓，你可要好好地在這片疆土上，發發亮，別讓我失。”謝千蘊鄭重地說道。

口吻中，帶著憾，又帶著無可奈何的釋然。

吳華皓看著謝千蘊，看著在夜下，眼底的失落和慘淡的微笑。

“其實……”吳華皓聲音聲音有些低。

他轉眸著天空上的繁星點點。

那句“我也曾想過和你一起”的話，終究，一輩子咽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