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遵命。”
蕭鹿鳴吩咐完,又轉頭看了看謝千蘊。
五日。
你會醒過來嗎?!
會醒過來,送朕親自出征嗎?!
……
五日后。
謝千蘊沒有醒過來,卻也沒有如軍醫所言的熬不過去。
一直沒有好轉,一直在昏迷,一直很虛弱的,卻一直在堅持。
蕭鹿鳴穿著盔甲,走進了謝千蘊的營帳。
馬上,他就要離開了。
這一去,至也會是半個月之久。
信息傳回,他母后也已在到了河北邊關,只需要兩天就能夠趕到了綠洲。
軍醫說,以謝千蘊的毅力,堅持兩天等到他母后來,應不問題。
所以。
他可以放心的去打仗了。
他靠近謝千蘊。
睡了這麼久,就真的舍不得睜一下眼睛嗎?!
“謝千蘊,等著朕給你把韃子首領的頭顱拿回來。”蕭鹿鳴嚴厲的口吻,命令道。
聲音很兇。
眼神卻很溫。
他俯在謝千蘊的額頭上輕輕了一下。
蕭鹿鳴起離開。
不敢回頭。
怕會拖住了他離開的腳步。
此次出征,便是還大泫一個太平!
……
安濘兩日后到了綠洲。
和一起來的還有宋硯青。
宋硯青一聽說謝千蘊出事兒,完全坐不住,連忙請命要跟著太后一起來邊關。
蕭謹行當然是理解宋硯青的心,答應了。
如若不是他要監國,他也會一起來邊關。
他們到達后,大泫國的軍隊已經在蕭鹿鳴的帶領下出了兵。
而謝千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宋硯青看到自己兒那一刻,眼淚就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就是謝若瞳怎麼勸都勸不住。
看到宋硯青哭個淚人似的,謝若瞳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本來千蘊傷就一直撇著,宋硯青一來就完全讓破防了。
真的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安濘也是無語。
是理解他們心切,會難崩潰。
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堂堂宋大丞相能不能矜持一點點。
都還沒有宣布謝千蘊沒得救了!
不過。
安濘把脈,臉明顯沉了下去。
謝千蘊的傷勢確實不輕。
當然,沒有曾經遭遇狼群襲擊那次的恐怖,那次如不是特殊質,神仙也救不了,更不可能堅持這麼久,還可以活著。
“太后娘娘,皇后如何?”宋硯青看安濘沉默了半響,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看著安濘沉重的臉,他甚至都怕去聽了回答。
“傷得確實很重,但凡狼再多咬一口,可能你們現在就見不到千蘊了。”
宋硯青聽著,差點沒有直接倒了下去。
謝若瞳連忙扶住宋硯青。
他倒是別來邊關。
“放心,能救活。”安濘補充。
宋硯青送了一口大氣。
那一刻眼淚卻又流得更猛了。
不待這麼嚇人的。
“哀家現在要準備手,需要無菌的環境,在這里稍微簡陋了些,但按照哀家的吩咐,也可以搭建而。手后,應該三日會清醒過來。”安濘說道。
“謝太后娘娘,謝太后娘娘。”宋硯青激涕零。
從未這般幸運的覺得,自己遇到了太后。
遇到了,從未來世界來的人。
否則他兒怕是無救了。
“不過……”安濘又說道。
宋硯青又張了。
真的但凡半點風吹草都能把他驚嚇到。
搞得謝若瞳都沒辦法讓自己淡定下來。
真的很想一腳把宋硯青給踢回潯城。
“哀家剛剛看了一下千蘊的臉上和上被撕咬的痕跡,即便沒有生命危險,臉上上都會留下特別難看的傷疤。換句話說就是,千蘊被毀容了。”安濘直言。
宋硯青和謝若瞳異口同聲,難得意見一致,“命最重要。”
安濘點頭。
而且也不是不能祛疤。
只是可能需要些時日。
至得先把養好了,再想著祛疤的事。
“先準備手吧。”安濘吩咐。
“是。”
安濘還是讓自己休息了兩個時辰,才給謝千蘊的手。
一場手下來,雖時辰有些長,畢竟傷口太多,要合的地方也太多,甚至還有些需要歸位的傷口,麻麻,但好在手順利。
不出意外。
今晚輸水用藥后,明日就能夠醒過來。
宋硯青就寸步不離的守在謝千蘊的床榻前,謝若瞳都不走他。
他就這麼守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
謝千蘊睜開了眼睛。
只覺得,全都好痛。
痛得都有點,忍不下去了。
頭還暈得很。
好久都看不清楚,眼前的畫面。
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是到了曹地府嗎?!
看著也不像啊。
眼珠子轉了轉。
然后看到了,靠在床頭睡著的爹。
滿臉疲倦,好像也消瘦了些,胡渣都有了。
爹不是向來最注重形象嗎?!
很長一段時日,一度以為,蕭鹿鳴的一不茍,就是被他爹給教壞的。
“爹。”謝千蘊開口。
聲音啞到自己都覺得難聽死了。
也不知道爹為何來了這里,又在什麼地方,只覺得爹這麼睡著會很難,想要讓爹去床上休息。
發出了聲音。
宋硯青仿若是被驚嚇醒的。
他都彈跳了一下,睜開了眼睛看到了他兒圓溜溜的眼睛正看著他。
宋硯青激到,半天說不出來話。
醒了?!
他兒真的醒了。
太后娘娘真是的華佗再世,觀世音菩薩。
傷那麼嚴重,昏睡了那麼多天,太后娘娘一出手,他兒就奇跡般地活了過來。
“爹。”謝千蘊又忍不住了他一聲。
總覺得爹現在的模樣,像是中邪了。
“在,爹在!”宋硯青終于發出了聲音。
他想要去拉千蘊的手,卻看著雙手都被纏了粽子。
他怕到了的傷口。
他只是拼命地點頭,口中一直在說,“爹在的,在的……”
然后眼淚就流了出來。
哭得毫不掩飾。
謝千蘊有些無語了。
爹那麼大一人了,怎麼能說哭就哭。
丟不丟人。
重點是,現在全都痛死了都沒哭,他哭啥?!
“我娘呢?”謝千蘊問。
宋硯青似乎才反應過來,“我讓去休息了,你要見你娘嗎?”
“嗯。”謝千蘊點頭。
昏過去那一刻,只記得有人來救了。
而后的事什麼都不知道了。
想確認娘是不是平安無事兒的。
“趕,大將軍過來。”宋硯青連忙吩咐,又說道,“順便請太后娘娘也過來一趟。”
“母后也來了?”謝千蘊詫異。
“來了,和我一起來的。要不是太后娘娘,爹都不知道你能不能……”說著,宋硯青又忍不住眼淚直流。
謝千蘊算是知道為什麼,娘會那麼嫌棄爹了。
有時候是真的遭人嫌的。
不一會兒。
安濘和謝若瞳就出現在了謝千蘊的營帳。
謝千蘊看著安濘,想要起行禮。
“千蘊你別,剛做了手,上到都是傷口,別崩開了。”安濘連忙阻止。
“謝謝母后。”謝千蘊道謝。
剛剛也是聽爹說了來龍去脈。
也知道蕭鹿鳴親自帶兵去打韃子據地了。
蕭鹿鳴的決定倒是讓有些詫異。
經歷了這場生死,都以為蕭鹿鳴以后怕是再也不會駕親征了,艱苦不說,是真的幾次從鬼門關里面回來。
“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安濘把脈著謝千蘊,問道。
果然還是年輕,底子也好。
昨日手,今日醒來后,明顯恢復迅速。
好在昨日手時仔細做了檢查,并沒有傷到。
外傷,哪怕傷得再重,也不過是時日多,就能恢復。
“就是覺得疼。”謝千蘊誠實地說道,“頭也有些重。”
“疼是因為麻藥過了,傷口那麼多,了那麼多麼多針,肯定疼。等一會兒給你吃點止痛藥,能夠稍微緩解。”安濘安道,“至于頭重,應該就是睡太久了。等稍微好些可以下地了,就好了。”
“謝謝母后。”謝千蘊由衷的謝,還很。
剛剛爹說了,母后為了能夠早點趕到邊關,日夜兼程,沒下榻過驛站一次,困了就在馬車上睡一下,神好點就自己騎馬,完全沒有耽擱的拼命趕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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