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去所長辦公室給海員俱樂部打電話。
接下來兩個星期有行,請姐姐轉告姐夫,讓姐夫星期天不要來幫著修船。
李衛國一到所里就見徐三野在研究老章從四廠派出所帶來的材料,搞清楚況,不敢相信徐三野想一出是一出,竟從修船變了打擊投機倒把。
“徐所,這好像不歸我們管啊。”
“怎麼就不歸我們管,老李,你是老預審,最悉法律法規,好好研究研究。”
“法律法規是上級制定頒布施行的,不是我想研究就能研究出來的。”
李衛國不想讓白龍港派出所的同行覺得沿江派出所手太長,在這件事上的態度不言自明。
章明東則看著早上從四廠派出所帶來的材料若有所思。
韓渝第一次參加所里的會議,不敢也沒資格說話。
徐三野早有準備,笑看著李衛國問:“倒賣船票真不歸我們管?”
“如果連這都歸我們管,那要白龍港派出所做什麼。”
“要是白龍港派出所請我們幫著打擊呢。”
“我們跟他們沒業務關系,他們就算有這方面的需要,也會去請四廠派出所協助。老章在四廠派出所干那麼多年,這些況老章最清楚。”
章明東深知這是個燙手山芋,連忙道:“他們以前確實請我們一起打擊過幾次。”
徐三野笑道:“他們請四廠派出所幫忙,那是因為當時沒沿江派出所。如果有的話,他們肯定不會舍近求遠。”
李衛國低聲道:“這是兩碼事。”
“我早上跟白龍港派出所的張鈞彥所長聯系過,他很興趣。”
徐三野亮出底牌,抬起胳膊看看手表:“他等會兒就過來,你們今天別出去員船民辦證了,等會兒一起研究研究怎麼配合打擊。”
李衛國驚問道:“你認識張所?”
“不認識,我是跟老丁要的電話號碼。”
“我們配合他們,還是他們配合我們?”
“當然是他們配合我們。”
徐三野看看坐在角落里的小咸魚,笑道:“我總結了下,倒賣船票之所以屢不止,一是他們人太,二是票販子都認識他們。三是他們都是外來和尚,顧慮太多,決心不夠大,拳頭也不夠。”
白龍港是港務局的下屬單位,歷史悠久,但對陵海而言卻是“外來戶”,單位級別再高也不敢輕易招惹“地頭蛇”。
要是與白龍港村的村民搞不好關系,會很麻煩。而倒賣船票的黃牛中,又不乏“靠水吃水”的村民。
想到這些,李衛國提醒道:“徐所,我們一樣是‘外來戶’,一樣在白龍港村地面上。”
“老李,你怕得罪人?”
“我倒不是怕,只是覺得……”
正說著,一輛吉普車駛進院子,眾人連忙出去相迎。
兩個四十多歲穿制服的民警鉆出吉普車,熱地跟徐三野打起招呼。
寒暄了一番,一起走進接待室,韓渝連忙幫著倒茶。
濱江港公安局白龍港派出所所長張鈞彥,之前只知道陵海公安局立了個沿江派出所,只知道沿江派出所在這兒辦公。
由于既不存在隸屬關系也沒業務關系,并不知道所長指導員是誰。
接到徐三野的電話,趕聯系之前打過好幾次道的四廠派出所長。
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嚇一跳,原來徐三野在陵海政法系統非常有名。
子野,路子野,野心大,膽子更大。不怕得罪人,什麼事都干得出來,什麼話都敢說……
以至于別人的越做越大,他的竟越做越小。
從刑偵隊長做到新海派出所長,又從新海派出所長做到了現在這個有名無實的沿江派出所長。
遇到徐三野這種人,姿態必須放低點。
況且有人大肆倒賣船票,白龍港派出所打擊不力,本就是不爭的事實。
張鈞彥不無好奇地看了韓渝一眼,一邊散煙,一邊帶著幾分尷尬地說:“徐所,李指,我們工作沒做好,讓你們見笑了。”
“天下公安是一家,我們怎麼會笑話你們。”
“實不相瞞,黃牛倒賣船票,搞得我們力很大。上上個月,《濱江日報》有記者明察暗訪,寫了一篇文章,《扯不斷的鄉愁,打不死的黃牛》,我們因為這事還被局里批評了。”
“上新聞了!”
“不我們這邊上新聞,東海那邊也上過好幾次新聞。有記者上船統計過,從十六鋪碼頭開往我們白龍港的客,總共六百個五等艙席位,居然有兩百一十七個旅客買的是黑市票。”
自己管不住,別人要手管,想想就丟人。
張鈞彥生怕被在陵海政法系統赫赫有名的徐三野笑話,專門帶來了一份報紙,輕輕放到徐三野面前。
“以前,主要是一些村民和賣茶葉蛋的婦倒賣船票,現在票販子的隊伍已經滲到各階層,工農商學兵乃至一些干部都參與了。可以說是上到干部,下到無業游民,什麼人都有。”
“這麼嚴重?”徐三野看著報紙問。
張鈞彥苦笑道:“我們所里總共五個民警,我們不說想抓票販子有多難,就說抓到現行之后就要有兩個民警審查。
而且我們還要維持候車廳和碼頭秩序,要跟船方乘警接,要偵辦港區的一些案件,分乏,真拿他們沒辦法。”
一起來的白龍港派出所指導員補充道:“而且那些票販子知道我們的管轄權只限于港區,所以我們最多追到廣場,再遠他們就停下來跟我們理論。”
“那些票販子這麼猖狂……”
“因為這個,我們不止一次請求四廠派出所協助過,但四廠派出所有四廠派出所的工作,不可能天天幫我們打擊票販子。
并且想抓現行很難,就算運氣好能抓到也搜不出幾張船票,罰難度大,搞得我們現在只能驅趕。”
對別人而言,那些票販子是不太好對付,但徐三野不是別人。
他放下報紙,不緩不慢地說:“黃牛倒賣船票,群眾意見很大,都已經舉報到我這兒來了。這是群眾對我的信任,可管轄權又不明確,所以請二位過來商量的。”
尷尬歸尷尬,但這也是打擊票販子的機會。
徐三野愿意手,張鈞彥求之不得:“徐所,你們是沿江派出所,只要涉及長江水域的治安案件都有權管,你盡管立案調查,我們全力配合。”
“我們查沒問題?”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既然沒問題,那我就不跟你們客氣了。”
徐三野環視著眾人,跟領導似的說:“各位,我是這麼打算的,現在上級不是要講程序講證據麼,我們就按照程序好好收集點證據。
從今天下午開始,咸魚去售票廳門口賣蘆粟,我借輛托車去白龍港拉客,搞清楚哪些人在倒賣船票,以及他們是怎麼倒賣的。”
張鈞彥下意識問:“徐所,你親自出馬!”
“總共就這幾個人,再說我本來就是偵查員。”
“需要我們怎麼配合。”
“需要你們提供之前打擊過的票販子的況,最好安排兩個民警,跟老李老章流坐船。”
“坐船?”
“打擊票販子難在哪兒,說到底就是難在找不到人作證。我跟刑偵隊聯系過,讓刑偵隊安排個偵查員帶照相機過來。
據你們和四廠派出所提供的況,以及我和咸魚偵查到的新況,悄悄給那些票販子拍幾張小照(拍照片)。”
徐三野微微一笑,接著道:“不拍份證用的大頭照,拍全的,要讓旅客一眼就能認出來。拍好之后多洗幾張,整理幾本相冊。
老李,老章,到時候你們就可以拿著相冊上船,在船上讓買黑市票的旅客幫著指認,然后做筆錄,保存證據。
時間不用長,坐十天船應該夠了。只要掌握部分證據,到時候我就能深挖細查。”
不愧是做過刑偵隊長的人,考慮的很全面……
白龍港派出所的兩位不約而同點頭。
李衛國則苦笑道:“天天去東海,坐一趟船至要找兩百個旅客取證,這個工作量不小啊。而且我們到了東海,想買回來的船票一樣難。”
徐三野回頭問:“張所,老李老章的往返問題,你們能不能幫著解決。”
張鈞彥比誰都想狠狠打擊下那些黃牛,豈能錯過這個機會:“這事給我,我們跟船長、船上的政委和船上的乘警很。再說我們也會安排兩個民警上船,一個配合李指,一個配合老章。”
人家一樣是所長,居然什麼都聽他的。
韓渝突然覺得徐三野比之前更高大,看上去不像所長,更像局長。
再想到從今天下午開始,就要跟小兵張嘎那樣去偵查,頓時熱沸騰。
……
PS:當時的客上有政委,極中國特。
我叫方怵,五年前畢業於首都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學學院,從警五年,我一直處在刑偵第一線,經歷了無數個不眠夜,也親手逮捕了數不勝數的變態兇殺犯。 在我所經歷過的案件之中,案發現場千奇百怪,人們口中所說的偽靈異事件更是數不勝數,一個只有五歲的小男孩,被兇手扒皮抽筋,製作成人皮竹籤,我也親眼目睹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變成一灘血水,誰又能想像,有些民間科學狂人,盡會妄想將人腦移植到電腦上,繼而通過腦電波實現長生不老的瘋狂想法。 噓,也許下一個被害者就是你,你,準備好了嗎?
一個是刑偵支隊的支隊長,一個是聞名遐邇的大律師,兩人卻勢同水火。 孰料,冥冥中彷彿有天意的安排,錯綜複雜的兇案將兩人的命運聯繫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