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楊儀這才留了心:“怎麼又跟王爺有關了?”
金嫵低低道:“我也是今兒才知道的,原來顧家那邊跟王爺極好,王爺又不知怎地看上了甯兒,本來是要行事的,可今兒甯兒……總之跟那府里的那個什麼榮姑娘有關,甯兒很丟了臉,只怕那件事就吹了。”
楊儀震驚。
金嫵道:“你沒看到青葉被打的那樣,先前大哥哥才回來,就給請了去開藥調治呢。”
楊儀聽說楊佑維去了,料想無事。
金嫵又慨道:“不過,甯兒的終那件事,你我雖不知道,老太太只怕知道些,今兒老太太也很生氣,只是不好再怪罪甯兒罷了。”
兩人正說著,竟看見楊甯帶了冬兒,從前方走來。
金嫵見狀,忙換了一副笑臉:“甯妹妹,這是要去給老太太請安?”
楊甯已經收拾過了,裳裝扮都換了一新,“嗯”了聲:“二嫂子去哪兒。”
“我們才出來,正跟你姐姐打聽今兒去巡檢司的事。”
楊甯瞥向楊儀,眼神復雜,卻并未開口。
楊儀淡淡地對金嫵道:“嫂子,我先回去了。”
金嫵才應了聲:“好好,你去吧。”
楊儀覺到楊甯在后盯著自己,可也隨,只要不來招惹自己,隨便是飛天遁地。
往院中而回,楊儀想到端王府的事,前世對這一無所知,直到楊甯定下王府才知道。完全不知道他們背地是怎麼行事的。
之前雖有過猜測,但楊甯曾對說什麼“重頭再來”之類的話,楊儀雖上不信,心里卻疑,到底會怎麼做?
如今看來,還是要進王府的,可之前明明跟俞星臣不明不白的。
只是如今又節外生枝,倒不知以后楊甯將會怎樣,不過以的子,想必不會輕易的就偃旗息鼓。
夜后,二的那只獅子貓又不請自來,小連忙找了點東西喂給它。
楊儀看了會兒書,此刻出來歇眼睛,看著那貓一口一口吃東西,便想到了薛放臉上的傷。
一念至此,楊儀折回到床邊,向一翻,把那條太后賞賜的玉束腰帶找了出來。
昨夜本來想給薛放的,可是給他那麼鬧騰,就不好再拿出來,免得就像是要嘉獎他似的。
盯著帶看了會兒,楊儀突然想起跟老太太的那一番話……心里就了,趕又將玉帶放了回去,走到桌邊,打開了書。
先前在宮,尋找有關于上之癥的記載,可惜之又。
林瑯說是有的,可直到下午才總算人送了一份過來。
那醫案記錄的偏偏并不詳細,只說是有小小結,用了十六味流氣飲,托十宣散等。
流氣飲溫經補,驅除毒,十宣散則是專門針對癰疽毒火的,乍一看,十分對癥。
但偏是這樣,那太妃的病癥卻越發重,的結從小到大,最后竟潰爛流膿,乃至薨了。
楊儀皺眉思忖,低頭看向自己上,抬手了一。
只是并不是那種的子,實在不算盈,了會兒,覺不出什麼來。
小甘跟小連兩個,正按照的吩咐,在那里辨認一些草藥,小甘正舉著一支不知是什麼,冷不防一眼看見,愕然之余,便對小連示意。
小連跟著抬頭,見楊儀還在神地看著的,跟找尋什麼似的,手來去。
兩個丫頭不由嗤嗤笑了起來。
楊儀并沒想別的,聽見低低竊竊的怪異聲音,抬頭看見們兩人在笑,才醒悟:“笑什麼,我是在研習病癥。”
小甘笑道:“那里又有什麼病?就只管來去的。人看見了,嘻……”
楊儀不以為然:“你這丫頭見多怪。趕認你的草藥去吧。”
小連卻問道:“姑娘,要怎麼才知道有沒有癥?”
楊儀道:“你自己按一按,一,看看有沒有結就是了。”
小甘見煞有其事,詫異道:“真的?”
小連道:“姑娘,要是有會怎樣?”
楊儀皺眉搖頭:“最好沒有。”
兩個丫頭給說的心里發,半信半疑。
小甘看看自己的,的態極為婀娜,飽滿,把藥草放下,想要一把,又覺著害,便噗嗤一笑。
小連也不由笑道:“你要真不會,就讓姑娘給你看看就是了。”
小甘捂著道:“這怎麼好意思的。”
不料楊儀心頭一,把書放下:“你過來我看看。”
見小連在旁瞪眼,楊儀又道:“你也過來。”
兩個丫頭像是被趕上架的鴨子,又不敢如何,忍著紅著臉,讓楊儀細細了一遍。
楊儀又給兩人號脈,再回想早上那盛裝婦人的脈象,對兩人道:“你們都無礙。”
小連捂著發燙的臉道:“幸虧姑娘不是男人,要不然給這麼了一陣兒……”
冷不防小甘撞了一下:“你傻了?姑娘要是男人才好呢,正好可以嫁給!哪里找這樣好的人去?”
兩個人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楊儀卻無暇理會,翻書推演,想盡快給那子擬出一個對癥的方子。
當夜安寢,楊儀腦中仍是在想那病的事,只聽外頭小甘小連起初還在說悄悄話,片刻都停了。
楊儀翻,讓自己停了思索,但一時哪里能睡著。
正在心慌,卻聽到窗欞上輕輕地響了一聲。
楊儀驀地起,轉頭看向窗上,驚疑不定。
原先告訴過薛放,不許他夜間再來,他應該不會再明知故犯了。
“啪!”又是輕輕一敲。
確認這聲響的時候,楊儀心里竟生出一點奇異的歡喜。
起下地,沒來得及穿鞋,把窗戶打開。
半是嗔怪的低聲:“都跟你說了不許……”
戛然而止。
就在開窗的一剎那,楊儀知道自己錯了。
這來的人哪里是薛十七郎。
月下,那是一張雖看不清容、卻極為悉的久違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