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腦子一片空白,斂眸呵斥:“小斐,不得無禮,這是越國駙馬爺,還不快賠禮道歉!”
陸斐被吼得怔住,無措地看向陸行章。
陸玉眼疾手快地松開手,拉住還在怔愣的陸斐垂頭道歉:“抱歉,小斐只是思念疾,所以才冒犯了大人,還請見諒。”
陸行文的目轉了好幾圈,手拍了拍陸玉的頭,淡笑著:“沒事,你們也要沒耽誤我什麼。”
雖然彼此道歉原諒,但皇上的臉并沒有變好,幽幽地打量著他們,似乎還在揣測他們之間的關系。
窈娘此時走上前,拉回陸玉陸斐,笑著對皇上道:“臣妾沒有規矩,忘了皇上的客人也在書閣,打擾到幾位了,皇上要怪就怪臣妾吧。”
聽一人攬罪,皇上面稍微和緩,假裝不在意地回答:“小孩子難免的沖行事,不必放在心上。”
他說完看向陸行章,視線在陸行章和陸行文之間流連,半晌后突兀說了句:“駙馬爺和陸大人的確十分相似,乍一看像兄弟倆。”
陸行章笑笑,率先回話:“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長相相似也就不那麼奇怪了,我曾經看到一副古畫上的人也和孟嫵十分相像。”
“倒也是。”皇上意外地沒有追究,換上一副笑臉,詢問陸行文是否習慣,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陸行文一一回答完畢。
窈娘以還要陪三皇子為由,讓皇上和一起離開,書閣重歸靜默。
三個人相當默契地尷尬笑著,陸行文緩緩說道:“要是我和陸大人是兄弟可就出大事了。”
孟嫵的笑驀地停住,陸行章表繃,兩人盯著陸行文的臉,等著他的下文。
陸行文似笑非笑,自如地接話繼續;“如果我和陸大人是兄弟,陸大人逃不過大梁皇帝的質問,我恐怕也要被越國皇上關大牢嚴刑拷打。”
盡管事實如此,但孟嫵不知為何還是心中,總覺得這樣的陸行文忽然陌生了起來。
陸行章微蹙的眉頭不覺松開,比起先前的試探張,現在只剩下坦然和淡漠笑意。
“文駙馬說得極是,我會好好教導一雙弟妹,讓他們下次不要這麼冒失。”他語氣平淡地附和。
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引起孟嫵的注意。
孟嫵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有心說點什麼,對上陸行文深邃的眼神。
陸行文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后說道:“我不過十日就會離開,二位不必太在乎我的存在。”
這話似乎在暗示著讓孟嫵和陸行章不要和他太過親近,更不要因為他破環原有的計劃。
“我謹記在心。”
才從書閣出來,陸行章就被皇上走,剩下孟嫵和陸行文面面相覷。
出于禮貌,孟嫵主提道:“我送您回下榻。”
陸行文結滾,沒能說出拒絕的話來,點頭:“好。”
不確定陸行文是否記得以前的事,但孟嫵知道他不想惹出新的麻煩,因此在送他出去的路上也沒有過多試探,盡職盡責地介紹著京城的玩樂。
陸行文句句都有回應,一邊聽著的介紹一邊點頭,偶爾會穿著不太符合話題的贊:“孟大夫,你的釵子很特別,很襯你。”
孟嫵訝然,下意識接話:“謝謝夸獎,這是別人送的。”
“陸大人嗎?”
孟嫵頓住,為了避免麻煩還是撒了謊:“不是,是朋友送的。”
沒必要和陸行文說得這麼清楚,但又出于微妙的心虛有問必答。
陸行文也不知道信了多,兀自點頭,走出幾步后又說道:“越國雖然和京城相距甚遠,但風土人也不差,孟大夫有想過去別的地方游玩嗎?”
孟嫵不知道他這麼問的意思,但還是回答著:“暫時沒有想過,京中還有很多事沒有理完,以后有時間可能會考慮過去。”
“這樣。”陸行文點點頭。
一路送到陸行文臨時下榻的宮殿,孟嫵停住腳,禮貌地道別:“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陸行文住。
孟嫵頓住,回頭看著他。
陸行文的目久久停留在上,言又止,片刻后才拱手:“多謝孟大夫親自送到門口。”
“舉手之勞。”
孟嫵毫無留地離開,心中逐漸浮現出一個猜想——也許陸行文真的沒有失憶,只是礙于利弊關系才沒有說出口。
這個疑問一直盤繞在的心頭,直到晚上陸行章回來。
坐在祈安苑一不,不出片刻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陸行章大踏步進來,直奔。
他徑直在邊坐下,語速比平時快了點:“我聽說你了他一程?”
“恩,反正他下榻在宮,順路而已。”孟嫵沒有否認,看著他思考了會兒才說:“我懷疑他沒有失憶。”
陸行章面未改,接過話茬:“皇上我過去也都是無關痛的小事,反而話里話外在試探我以往的生活。”
孟嫵頃刻明白過來:“他懷疑你和陸行文?”
“皇上向來疑心,今天看到小斐那麼真意切,不可能不在意。”陸行章食指輕點著。
看樣子事有些棘手了。
一旦被皇上盯上,后面的問題就會綿延不絕,為一道形的雷線,隨時都有可能炸。
孟嫵萬萬沒想到難的不是向陸行文坦白,而是應付皇上的懷疑。
“現在恐怕只有找到能證明他世的人才有可能讓皇上徹底相信。”陸行章低聲喃喃著。
這哪里能找到,要是順藤瓜到最后肯定能查到陸行文是遂安縣的人,到時候他和陸行章的關系不就不打自招了?
孟嫵思考著,實在沒想到會出現這麼棘手的狀況。
陸行章反過來安:“皇上只是擔心我和敵國暗中通風報信,現在越國已經歸降,只要駙馬爺按照計劃離開,我再找個機會自證,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說是這麼說,但本就視陸行章為眼中釘的人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才第二天,就有麻煩找上門來。
柳溪帶著虛假的笑不請自來:“聽聞孟大夫醫了得,麻煩孟大夫幫我看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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