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聽他說自己財迷,馬上撅起兒,低哼一聲,聲道:“我就是財迷啊,財迷怎麼了,你早知道我是財迷,還不是地要娶我進門!”
齊二見這樣,心里憐惜又喜歡,走上前,從后面環住,俯首下來溫聲道:“好,我知道了,嘉嘉是個小財迷,我認了。”
顧嘉睨他:“你便是不認又能怎麼樣,認了又怎樣!”
齊二低笑出聲:“我認了,只好供著你這小財迷了。”
顧嘉一聽:“怎麼供著我啊?”
齊二起,命七巧兒出去,卻見外面有個小廝已經守在那里了,小廝手里捧著一個托盤。
七巧兒把托盤拿進來,呈給了齊二。
齊二取過來,放到顧嘉面前,又拿給看:“給你。”
顧嘉好奇地打開來,只見這里面有地契有宅契,還有鋪子。
其實這些東西,上輩子就是在手里的,只是沒太上心,也沒細看過而已,如今重活一輩子,心勞力的,購置田產宅邸,也總算明白了什麼是好什麼是賴。略一看,其中有一些顧嘉約有印象的,知道那都是好位置的沃良田,很能出產,當下驚嘆不已!
須知在這世道,尋常富貴人家輕易不會賣自己的家產,是以你有白花花銀子也未必能買來那好宅院好田地。現在齊二拿出來的這些,正是顧嘉可而不可及的。
捧著那一把的各種契,笑得眉眼彎彎,忍不住再次問道:“這些都給我保管啊?”
齊二:“嗯,這都是我的,我的自然是娘子的,應該由娘子保管打理。”
顧嘉抱住那些契:“你就不怕我給你都賣了嗎?”
賣宅子賣地那都是敗家子的行為,一般人家都是守家產。
齊二看著抱住地契田契不撒手的樣子,不免笑出聲:“既是給你了,那就是你的,自然是任憑你置,你就算是買了,我也說不得什麼。”
這話說得……太讓人喜歡了!
顧嘉幾乎想抱住齊二不放手。
他怎麼就這麼開竅了,怎麼就會說這麼讓人喜歡的甜言語了?
若不是有下人們在,恨不得撲到他懷里的。
齊二自然看出眼里都放著的,明白的意思,只是大白天的,卻是不好怎麼樣的,只能把目移開,輕咳一聲,卻是提醒道:“你先把今日得的那些收起來,歸置一下吧,晚些時候還要歸置你的嫁妝,到時候又要手忙腳的。”
顧嘉想想也是,的嫁妝都有些什麼,其實自己都不太知道,如今不得費一番功夫開箱子分門別類的。
當下先收起了孟國公并容氏送的,因看到那孟國公送的硯臺,不由笑著道:“父親送我這個,是個什麼意思,莫不是要我好好學字,免得肚子里沒墨水匹配不上狀元郎?”
須知這新媳婦進門,公婆都送個禮這是規矩,但是公公竟然送兒媳婦一方硯臺,這怎麼看怎麼別扭啊?傳出去估計大家都要笑的。
齊二看著那方硯臺,也有些無奈。
想著父親這個人一向子固執,不聽人勸,想必是自己覺得硯臺極好就干脆送了?
他也沒辦法說什麼了,只好道:“我父親平日節儉,不喜金銀,唯文墨而已,如今送你這個,自是一番好意。”
至于這兒媳婦是否領……齊二也沒辦法了。
顧嘉看著齊二那為難無奈的樣子,忍不住噗地笑出來。
突然明白了。
為什麼容氏那麼隨的一個娘,竟然生出來齊二這樣的老古板,敢齊二是像了他那個爹?
回憶上輩子關于這個公公的種種,發現竟然毫無印象,只除了他偶爾間說一些為人世大道理——還是一些大家都不太聽的大道理。
這父子倆,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齊二不知道顧嘉已經在笑自己了,他幫著顧嘉把那硯臺收到了百寶架上,恰好看到了那里的一方鎮紙,卻是顧嘉當初送給自己的那個。
當下拿起來,回首向顧嘉道:“其實送硯臺也很好啊,你看,你送我的這個鎮紙,我一直好好地留著,筆墨紙硯,總是要用的。”
他沒說的是,他一直放在房中,想起來的時候就拿出來挲一番,看著那溫潤的玉鎮紙,他就想起來。
多煎熬的日子,特別是走了后他病倒的時候,都是癡癡地著這鎮紙發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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