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所說,能理解的。
自己如果站在容氏的位置上,怕也是要催底下兒媳婦了。
容氏拉著的手:“娘也不是催你,這事慢慢來自然是沒錯的,但是我們總得盡人事才能聽天命不是嗎?”
顧嘉:“娘的意思是?”
容氏笑嘆了聲:“我聽說燕京城往北幾十里地有個娘娘廟,那里求子特別靈驗,周圍的人都過去求,恰好過幾日就是八月初八,聽說這是送子娘娘的生日,那一日去求,就更靈驗了,要不你讓小二子帶著你過去拜一拜?”
顧嘉:“……娘,這樣可以嗎?”
容氏:“去試試吧,總比不去強。”
顧嘉:“好,娘,那等二郎回來,我便和他商量商量。”
……
顧嘉回去自己小院的時候,齊二已經回來了,便把容氏的話說給齊二,最后道:“其實我是不太信的,不過娘這麼說了,我們總歸去一趟,讓安心,要不然我看自從出了大房的這事,每日都難得掉眼淚,我們做兒的,總該想著為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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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齊二皺眉:“這廟里的神仙哪里管得別人房中事。”
顧嘉:“罷了,這話你且別說,娘這麼說,我們聽著就是了,大哥大嫂那里出了這種事,心里也不安,這幾天總是陪著老太君在佛堂里燒香念經的,讓我們做小輩的去廟里拜拜,我們聽著就是,左右也不費什麼事。”
齊二頷首:“既如此,聽你的就是,過兩日我休沐,再請兩日假,陪著你一起過去廟里,正好這幾日天熱,我們趁機在山里住下,你散散心,也好消暑解乏。”
顧嘉:“這樣也好,最近府里太多事,我也想著出去走走。”
如今多想開了,不太在意這子嗣之事,但是容氏那里一雙眼睛盯著,時候長了這日子不能自在,還不如出去躲幾日圖個清閑。
齊二聽這麼說,都是想起今日見到一件事。
今天也是湊巧了,他從宮中出來尋一位同僚,恰好在街上看到了,看到蕭越正和說話,兩個人說了好一會。
他知道蕭越只是送出門,順便陪著走幾步路,可心里依然不太舒坦的。
顧嘉是喊蕭越哥哥的,也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可那到底不是親哥哥,換了顧子青或者顧子卓,他自不會在意。
蕭越,他就在意了。
特別是當時蕭越看著顧嘉的眼神,是那種寵縱容的眼神,好像顧嘉要他做什麼,他都會努力去辦到。
他不喜歡。
著顧嘉,是想開口問的,但到底沒問出口。
齊二是明白顧嘉的,和蕭越自然不會有什麼,他為什麼要問了讓添堵?再說如今心里怕是本沒去想蕭越如何,只一門心思想著大房里出的這事,還要忙著掌管府中諸事。
是以齊二終究將自己的那點醋意費力地揮散去,和顧嘉商量過幾日去山里燒香的事。
說了好一會,也到了該睡的時候了,顧嘉卻突然想起來,前些日子王玉梅給自己寫了一個東西,里面寫的就是如何才能更快地懷上,因為太忙,也是心里不抱希,竟然一直沒看的,如今倒是想起來,便說讓紅穗兒拿來看看。
齊二此時已經沐浴過了,坐在床邊等著,見竟然還要去看什麼笈,也是覺得無奈,認真地教育顧嘉道:“去燒香拜佛不會平白就有了子嗣,看了笈也不會平白有了子嗣,這些都是騙人的。”
顧嘉抬眼看了看他,看他老人家赤著上坐在榻邊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有些想笑,原本黯淡的心就好多了。
低聲哼了下:“那要怎麼才能有子嗣,你知道,你能耐,我們不還是沒有嗎?說這些,你日日激勇,還是沒用!”
大房雖是生下個殘缺的,可好歹有了——這話當然沒好意思說,說出來人家大房知道了還不和急。
齊二聽了,瞥了一眼,沒說話,而是徑自走過去,拿過來顧嘉那張紙細看。
顧嘉此時正看得臉紅耳赤,見他過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趕一把將那紙抓過來:“這是玉梅寫給我的,沒說讓你看!”
然而剛才那麼一晃眼的功夫,齊二已經看到了。
齊二看到了,就非要再要回來看一眼:“讓我看看,上面寫的什麼。”
顧嘉:“不給你看了。”
齊二抱著顧嘉,搶:“不行,這可是子嗣大事,得看。”
顧嘉被齊二從后面抱住,又被他把那張紙搶走了,沒法,只好放棄了,賭氣捶打他的膛:“你剛才說什麼來著,說這種笈哪管得了子嗣的事,怎麼如今還非要看?”
齊二:“我剛錯了,現在我覺得這個笈好的。我們就照著這個笈先試試吧。”
試試?
顧嘉:“不要!”
齊二抱著:“子嗣大事,總得試試。”
……
齊二把顧嘉抱上榻。
顧嘉咬他肩膀,可怎麼咬,他本不聽的。
無奈,含抱住他。
王玉梅也真是,哪里來的這法子,也實在是煞人也,誰知道管用不管用!憤而想著,便是管用,也不要用這種法子了!
也怪自己,好好的,怎麼之前竟然不看一眼?
好一番翻云覆雨之后,齊二大口呼著氣。
這個法子,他很是喜歡,管它什麼子嗣不子嗣,反正這個法子以后可以日日用夜夜用了。
他滿足的輕笑著,憐惜地抱著顧嘉,半合上眼睛,想著事。
在這種極度的滿足后,他會去想想朝堂大事,想想該如何應對,每每這時,總是有超乎尋常的妙計襲上心頭。
不過今日,他想了想去,竟始終圍著街上看到的那一幕打轉。
“嘉嘉,今天過去你養父母那里了?”本來不想提的,最后忍不住,還是問了。
“是。”顧嘉閉著眼兒,有些懶懶地道:“正好想他們了,便過去看看。”
找蕭越查墨奴兒的事,不太想提了,提了后還得解釋為什麼懷疑墨奴兒,這個不好說的,只能是含糊過去,若是真有了線索,再找個由頭和國公府里提起來。
“嗯,過去看看他們孝敬下也是應該的,不過——”齊二啞聲提醒道:“蕭越那里,還是得避著些。”
“避著?”顧嘉有些意外:“可他是我哥啊!”
這話說得是那麼理所當然。
從小就是著蕭越哥哥長大的,縱然后來發現不是親的,但是心里依然把他當哥哥看待。
齊二攬過來,著的腰,低哼一聲:“哥哥可得真親,平時我讓你一聲哥哥,難得很。”
顧嘉本是累極要睡了的,此時聽了,不由噗嗤笑出來。
捶打著他的膛,笑他道:“你這是吃的什麼干醋,我自小就他哥哥的,總不能因為我份和以前不同了,連哥哥都不一聲了!”
不過齊二今日提醒得倒是,蕭越終究不是緣上的哥哥,以后還是要多避諱。自己沒那想法,難保別人不多想了去。
齊二一手攬著,一手枕在腦后:“我不管,反正以后你不要他那麼親。”
他是總覺得蕭越看著顧嘉的眼神里有些什麼的,也許蔽,也許抑,但定是有什麼的。
這是男人的直覺。
顧嘉他,抿笑:“看你這醋樣兒!”
齊二腰上的小:“那你還嗎?”
顧嘉低聲,求饒:“行行行,我不了還不行嘛!”
這才像話。
齊二低首,悶悶地親上去。
……
第二日,顧嘉過去和容氏說了去山里娘娘廟的事,容氏自然高興:“他能請兩天假也好,日里只知道忙朝廷里的事,那都不要,眼下最最要的是你們的子嗣大事,小二子年紀也不小了,得有個脈才是。”
顧嘉聽著容氏三句話不離子嗣,想想也是無奈又好笑,如今多放寬了心,暫不去想這些事了。
左右這輩子的自己不像上輩子那般子的,若是一直沒有,那就請大夫看看,再沒有,就抱養,容氏這里縱然不高興,但自己也沒法。
這輩子,得齊二之心,足矣,至于其它人,自是應該看輕。
總不能計較著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反而讓自己不高興。
活了這麼久,多也明白,關鍵時候還是得自私一些,對自己好一些,非要做那個人人夸贊的全人,白白累了自己而已。
只是聽容氏絮叨,終究覺得煩悶。如今能跟著齊二出去,假借求子之名,逛山玩水的,也算是得浮生半日閑,這麼想著,不免出淺淡的笑意,安靜地聽著容氏將。
容氏看著顧嘉那一派溫和的笑意,心里也好了許多。
這二兒媳婦模樣長得好看,本就賞心悅目,如今笑得讓人舒坦,看著自然就心好。若是像大兒媳婦一般或者哭啼啼的,或者端著臉,那本來心里就不好,看了就心里更不好了。
于是拉著顧嘉的手笑道:“把家里的這些事放下,這幾天我來管家,你就放輕松,和小二子出去玩兩日,再燒燒香拜拜佛。”
說著,突然記起來了:“對了,你還得過去你大嫂那里,和說聲。那個人,你也知道的,本來就容易多想,又上這事,別又想多了。”
顧嘉自然應著,便是不說,都打算過去翔云郡主那里,試探下看看。
當下從容氏那里出來,過去翔云郡主,一進院子,卻見翔云郡主正倚靠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幾日顧嘉偶爾陪著容氏一起過來看,都是這樣的,顧嘉倒是沒意外,便上前道:“這大熱天的,你靠里面些,仔細曬壞了。”
翔云郡主慢騰騰地看向顧嘉,見是,笑了笑:“阿嘉怎麼過來這里?”
顧嘉看笑模笑樣,不似前幾日悲悲切切,且并沒有記恨自己的樣子,稍松了口氣。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那個人必不會是的吧?
當下便道:“這幾日二郎因朝廷的事太忙,恰好有幾日休沐,太太的意思是讓他過去山里住幾日,清凈清凈,也趁機散散心。”
翔云郡主微微瞇起眸子:“山里,是去廟里嗎?”
顧嘉:“是。”
翔云郡主凝著顧嘉,不言語。
王府里出來的郡主,模樣自然是不差,雖說才出月子有些憔悴,但那神間自有一高貴端莊。
顧嘉含笑,著。
善惡有時候就在一念之間。
不管上輩子那個害自己的人是不是翔云郡主,這一輩子,只要選擇了,自己就當忘記了上輩子,們依然可以是好妯娌。
其實可以沒有上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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