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貴妃什麼時候復寵啊……皇后心里竟然忍不住冒出這麼一個念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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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胭和顧嘉回到家后,才知道除了皇后特特送過來的那瓶子荔枝膏,還有其它一些補品,都是溫潤滋補孕婦可用的,有外面進貢的,也有皇上賞下來的,五花八門的,都是稀罕。
雷霆雨皆是君恩,更不要說皇后待顧嘉如此用心,顧嘉見了,自是心中激。皇后對自己的好,除了因著齊二在朝中的地位,也是因
兩個人實在投緣。
容氏看顧嘉進宮一趟,得了皇后這麼多賞賜,心中寬,也覺得頗有面子。現在寧貴妃眼看著是失寵了,皇上寵皇后,皇后又懷上了龍種,以后將是怎麼樣的局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如今齊二可是鮮烈火烹油一般,皇恩生盛,日子正火,在燕京城里算是風一時,不知道多人羨慕。
又特特問過顧嘉,知道皇后竟然有訂下娃娃親的意思,當下暗中盤算,顧嘉生個大胖孫子的話,那就是以后可以承襲孟國公的爵位,自然是遂心了,若是萬一生個小娃,到時候可以嫁給皇子當王妃,那也是不錯的。
這麼一盤算,怎麼都是好的,只要顧嘉平安生下健康的孩兒,都是好。
千萬不能像翔云郡主那般就是了。
正想著間,恰好底下人來請示,說是宮里頭賞了兩只烏,這兩只烏要如何置。
容氏一聽,便道:“那烏我聽說是淮州送來的貢品,因是活,本來送的就不多,如今皇后竟然賞了兩只給咱家二,這是皇后對二的一片心意,就單獨給做了吧。今日做一只,另一只好好養著,過幾日再宰殺了。”
底下嬤嬤得了信,自是回稟廚房那邊的娘子去了。
誰知這事也是巧了,那翔云郡主前些日子來了癸水,一直連綿不絕的,請了大夫,大夫給開了藥,并給了調理的方子。
方子上,恰恰是有烏骨的。
于是手底下的孫嬤嬤自然攛掇說:“我聽說皇后賞了府里兩只烏骨,那可是大補之,郡主既病著,何不要一只來補補?”
翔云郡主卻是想都沒想,冷冷地道:“這種東西,哪有我的份?你沒眼看嗎,現在滿天下全都圍著那顧嘉打轉呢,我算是什麼東西,哪能了人的眼!”
孫嬤嬤頓時不吭聲了,半晌后,才訕訕地道:“怎麼就便宜了!”
翔云郡主瞇起眸子:“便宜了,我非要得不了便宜。”
太太那里的心思,自然是知道的,不就是盼著顧嘉生下個男丁來,以后就可以承襲國公爺的爵位了?是,的孩子是有殘缺,但至明面上看不出什麼來,抱養一個不就好了,何至于把他當一個廢人!
翔云郡主繃著臉,瞇起眼睛,涼涼地道:“烏骨是嗎?可以,讓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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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嘉到底是在府里頭當過掌家的,府里有些風吹草,自然逃不過的眼,是以翔云郡主這邊對的不滿,很快就知道了。
紅穗兒聽了,憤憤不平:“我呸,當初懷著子那會,誰不是把當娘娘貢著,別說吃的喝的什麼都想著,就是大冷天在外面站著,還不是把好好的大氅下來給穿,就生怕懷著子著涼了!如今可倒好,就是幾只而已,就斤斤計較上了?這還是王府出來的郡主呢,眼皮子就這麼淺!”
顧嘉倒是沒在意這個,擰眉,問道:“那烏骨是在大廚房里做的是吧?”
紅穗兒忙道:“是。我讓底下小丫鬟蕊兒過去盯著了,當然不能讓大房里的人到,凡事都小心著。”
顧嘉頷首:“做得好,還是要小心,但凡吃食飲用,都要當心。”
紅穗兒自然應著。
待到晌午過后,那烏湯燉好了,端了上來,熱氣騰騰地泛著烏骨特有的清香,旁邊還配了一些廚房里腌制的清淡小菜。
紅穗兒伺候著顧嘉,端起湯來喝了幾口,味道極佳,當下也是點頭稱贊:“怪不得烏骨被當貢品年年進獻宮中,果然是有其可贊之。”
誰知道剛喝了半碗,突聽得外面腳步聲,接著就見齊二突然推開門進來,著顧嘉,皺眉沉聲道:“嘉嘉,別吃!”
他這一聲,倒是把顧嘉嚇了一跳。
紅穗兒也被唬住了,看齊二那神,猜到了什麼,嚇得臉都白了:“可,可我是命人一直看著的,這,這沒事的。”
齊二箭步沖過來,扶住了顧嘉,急切地道:“你喝了那烏骨湯?”
顧嘉此時已經呆了。
知道如今是防備,小心,也是命人特意叮囑過的,可是……這烏骨湯依然出了幺蛾子?
那,那自己?
顧嘉子一個抖,不由得捂住了肚子。
的孩子,難道保不住?還是說,會像翔云郡主一樣生下殘缺的胎兒?
一種宿命的悲哀籠罩了,一時之間絕得幾乎子站都站不穩了。
齊二看這樣,托著的子,忙解釋道:“嘉嘉,沒事,沒事的,你別怕……”
顧嘉:“可是,可是我喝了……”
絕地著他:“這烏湯里有毒是嗎?我們的孩子?”
齊二趕搖頭:“不,這烏湯里沒有毒,是旁邊的配菜,是這個。”
說著間,他端起來一份水晶蘿卜:“這個,你吃了嗎?”
顧嘉搖頭:“我沒吃,沒吃。”
齊二:“好,那就沒事。”
顧嘉都不敢相信的,剛才著實被嚇了一跳,現在都沒緩過來:“這烏骨沒事嗎?”
齊二肯定地道:“沒事,是我不好,是我沒說清楚。你現在先別怕,躺一會。”
顧嘉著肚子,慢慢地緩過神來,著齊二,問道:“是翔云郡主是不是,要害我是不是?”
之前曾經懷疑過,也曾經信任過,可是如今再清楚不過了,就是翔云郡主了。
盡管不明白被別人害了,為什麼不去為自己的孩子報仇,反而要來害自己,可是知道,翔云郡主對自己存有莫名的仇怨。
要害自己。
上輩子必然也是了,生下殘缺胎兒,婆母將一切希寄托于自己,盼著自己能生下一男半,心生嫉恨,便對自己下了藥來害自己,使得自己四年無出。
這些天,覺到了,只是還存著最后一希的。
現在終于出手了。
出手了,無論是否得手,顧嘉都明白了。
上輩子,那個害自己的人,就是。
漫天的恨一瞬間襲來,盡管知道上輩子和這輩子不同,但心里依然不能釋懷。
從不曾招惹,上輩子的活得戰戰兢兢,怎麼就讓一個高高在上的翔云郡主如此記恨,竟做出那般損之事來?
抬起頭,著齊二:“竟然這麼害我,我不管是什麼人,我都要一個公道!”
什麼妯娌和睦,什麼息事寧人,誰也不要和說這些!
齊二扶著自己的妻子,正道:“嘉嘉,在這個世上,若是有人我的妻我的兒,我也是需要一個公道的。”
顧嘉一看齊二這樣子,就明白了。
松了口氣。
就怕齊二會勸說都是一家人,讓息事寧人。
但齊二并不是那樣的人,他會護著自己,也會為自己討回公道。
突然就想起來上輩子,當自己死了后,飄在半空中所看到的一幕。
所以……上輩子的齊二,其實也為自己討回公道了是嗎?
齊二定聲道:“你暫且歇下,這件事讓我來做,我必要證據確鑿。”
顧嘉頷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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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二安了自己的妻子顧嘉后,便徑自來到了容氏,來到容氏后,他直接跪下:“母親,兒子有罪,請母親責罰。”
容氏一看,大吃一驚,心說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齊二又道:“剛才兒子命人捉拿了母親邊的丫鬟喜鵲。”
容氏更加吃驚了:“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喜鵲犯了什麼錯,竟然讓你捉起來?你有話就直說,不用給我賣這種司了!”
知子莫如母,容氏一看就明白齊二這不知道又在玩什麼把戲。
齊二恭敬沉痛地道:“母親,喜鵲竟然在阿嘉所用的飯食中下了藥,兒子還沒有命人查出那藥是做什麼用的,但想來總不是什麼好藥,兒子已經命人捉拿了喜鵲關押起來,現在特意過來向母親請罪。”
容氏聽這話,頓時明白了。
慢慢地臉就氣得發白,手也發抖:“齊逸騰,你這是什麼意思?若是喜鵲有什麼不好,你自去捉拿喜鵲,卻為什麼跪在我這里,難道你還懷疑你親娘要去害你媳婦不?”
齊二:“兒子自然沒那個意思,只是喜鵲是母親邊倚重的大丫鬟,做下這種事,兒子只能找母親來問了。”
容氏那個氣啊,氣得站都站不穩了。
“喜鵲來,喜鵲來,這個賤婢,我倒是要問問,是誰指使干下這喪天良的事,來害我孟國公府的骨,來挑撥我們母子關系!”
齊二是政事堂重臣,天子倚重,行事果斷銳利,此時雖只是家中事,卻涉及自家妻兒安危,自是不可掉以輕心,當下說道:“母親,大嫂已經出事,怕也是為人所害,如今府中又出喜鵲對阿嘉下毒一事,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務必要找出那居心叵測之人,萬萬不可輕忽大意。兒子認為,應速去關了國公府大門,嚴各房各走,以免那些賊人互通消息,消匿證據。”
語聲鏗鏘有力。
容氏咬牙,擺擺手:“依你,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