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他都要達目的，否則，連自己想要的東西都爭取不到，再談對旁人的憐憫，那不就是個笑話嗎？

想到這些，寒季杳握了握拳頭，垂下頭掩去眼中的芒，低聲道：“是，父親。”

止歌掃了寒季杳一眼，便不再去管他。

寒家已經走到了如今這一步，而趙南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下心裏對寒家的猜忌，可以寒家本就沒有退路，若是不能前進一步，那便隻有舉族皆亡。

所以，寒老爺子這些年明明現了有地方員勾結朝中重臣盜賣糖，他也沒有揭出來，而是默默的在旁看著，還不惜從寒青那裏拿了儀軒這些年的盈利來收購那些流出來的糧。

如今，借著江南等地大旱帶來的契機，再謀得寒家更進一步的可能。

至於那個人選，既然父親與哥哥覺得寒季杳合適，自然也不會有異議。

隻不過……

想到方才寒季杳的視線偶爾落在上時那怪異的覺，止歌一雙細致的眉微微一擰，隨即又鬆開。

如果寒季杳以為他隻要爬到高就可以為所為了，那麽也不吝告訴他。他有多麽真。

這個念頭隻在止歌心裏一閃，隨即便被拋到了腦後。

又與寒老爺子和寒淩商量了一些事，止歌才和蕭靖北一起告辭，寒淩親自起送兩人。

行至院門口。止歌抬起頭仰那兩棵已經長得非常壯的杏樹，卻不料間斜著的那支碧玉簪驀地落於地上斷了兩截，一頭青亦因此而散落下來，隨著隨後吹來的陣陣微風而飛揚。

這個變故顯然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止歌將那碧玉簪撿了起來，雪白的掌心上印著兩截碧。雖讓人看了覺得清爽，但無疑那簪子是沒法再用了。

將一把青攏在一起，止歌正準備撕下一塊袖邊將頭應付著綁起來，卻見一旁相送的寒淩突然自袖中拿出一把各異的帶來，然後上前幾步，來到止歌邊。

“妹妹，就讓為兄替你束，如何？”寒淩看著手中的各式帶，眼中有著遙遠的追憶。

止歌輕輕點頭。

從前，還是寒素時。年時寒淩沒為束。

寒素時，因並未完全接邊的人，所以向來不允其他人靠近，就連邊那些為梳洗打扮的仆婦都是如此。

但為寒家大姐，總不能一直都蓬頭垢麵的吧，所以當時能近得了寒素的的寒淩，就不得不抗起為寒素束的重任。

寒淩隻比寒素大個五六歲，那時的他自己也尚且是個年，要讓他替寒素綰出多漂亮繁雜的髻自是不可能，但時間長了。隻簡單的束卻也做得有模有樣。

現在想想，離那時，已經過了近五十年。

一時間，止歌與寒淩都莫名的有些悵然。一個認真打理著眼前的一把青，一個卻雙眼有些微微的酸。

止歌沒想到，那麽多年過去了，寒淩居然都還不忘在上帶上一把帶。

而蕭靖北與寒季杳，看著這讓人不忍打斷的一幕，兩人心裏卻同時浮現出相同的疑來。

止歌。到底是何時，與寒淩有了他們所不知道的集？

寒老爺子不可能隨便認個莫名其妙的子為兒，寒淩也不可能毫無別扭的接一個比他了快四十歲的做妹妹。

那麽，什麽樣的集會讓他們如此？

無論兩人怎麽想，也想不出這個答案來。

蕭靖北隻略作思考待現想不出結果就不再徒勞，他看了看寒淩手中握著的那把青，驀地往外走去。

不遠正站著跟著蕭靖北一起來寒府的兩名廝吉祥與如意。

“世子爺有何吩咐？”吉祥恭敬道。

蕭靖北沉默一陣，回過頭再看了止歌一眼，突然吩咐道：“以後多準備些隨時可能用得著的東西，明白嗎？”

吉祥本是不明白這沒頭沒腦的吩咐是何意的，但在注意到蕭靖北看向止歌的那一眼之後，又立馬點頭：“的明白。”

吉祥本就是跟在蕭靖北邊多年的廝，蕭靖北見他如此明了自己的心思，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

隻要一想到，有一，自己也能用手指去梳理止歌那頭順的青，他的心裏就一片莫名的火熱。

眼見自家世子爺又回了世子夫人邊，一直沒著頭腦的如意納悶地用手肘頂了頂吉祥，“哎，世子爺所的，用得著的東西，是指的什麽？”

如意同樣跟在蕭靖北邊多年，雖然知道自家世子爺話簡潔，可像這次這樣簡潔到讓人完全聽不明白的，卻也從來沒有過。

吉祥聞言轉過頭看向如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認真地問道：“你知道，你將來會是怎麽死的嗎？”

如意不僅沒得到答案，反而又招來這麽個問題，心中的疑更甚，裏仍道：“不知道。”

他又沒死過，怎麽會知道？

吉祥搖了搖頭，一副他已經沒救了的表，然後吐出幾個字來：“笨死的！”

蕭靖北走回止歌邊時，寒淩已經差不多將止歌的青的都打理好了，烏黑順的被一碧帶束馬尾垂於腦後，雖然並不繁複，但意外的讓止歌看起來多了幾分銳氣。

寒淩上下打量了止歌一眼，突然慨道：“這才是我的妹妹啊。”

除了止歌，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為何會有這樣的慨。

止歌聞言眸微閃，略帶安的拍了拍寒淩的肩，然後與蕭靖北一起離開。

在他們後，寒淩與寒季杳父子倆，都遠遠的著他們的背影久久不曾轉眼。

寒淩是有些慨，他的妹妹，不僅真的重回人世，還已經親了。

而寒季杳，卻是看著那雙並肩而行的影，眼中有著怒。

他爭取這一切的初衷，不就是為了止歌嗎，可為何，如今那能與明正大的走在一起的，會是蕭靖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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