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致的眉皺起，止歌這才意識到，到蕭靖北的傷了。

“還不趕放手？”

蕭靖北原本還打算耍賴的，他的傷本就不重，就算這時傷口裂開，於他來其實也並沒多痛苦，可是看著止歌眼中跳的冷焰，他仍沒敢在這個時候繼續惹生氣，於是十分乖覺的迅速鬆開手。

止歌作非常不溫的迅速剝開蕭靖北的裳，出裏麵雪白的中，那中上膛的位置，早已染上一片鮮紅。

再將那中褪下，目所及，便是一條正往外滲著鮮的約半尺長的傷口，那傷口並不深。卻往外翻著，夾雜著鮮紅的，看著極為可怖。

瞪了蕭靖北一眼，止歌立刻喚了李嬤嬤取了上等的金瘡藥，忙碌了一通，才算是將蕭靖北的傷口重新包紮妥當。

待李嬤嬤重新退下，看著有幾分可憐兮兮的蕭靖北，止歌心裏的那點怒氣倒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行了，別再裝了，吧。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止歌道。

見止歌不再生氣。蕭靖北眼中一亮，趕道：“止歌，你不生氣就好了，這種事絕不會有下次。至於這次的事。皇上如此毫不留。我這個做臣子的當然不可能平白引頸待戮，如今我隻盼著那些死士的下一次行，總要皇上也嚐嚐苦果是何等的滋味。”

許是與止歌在一起呆久了。蕭靖北如今提及趙南，也不再像往常那般尊敬了。

止歌點點頭，既然蕭靖北已經有了打算，那在旁看著就是。

見止歌點頭，蕭靖北微鬆了口氣，然後卻是道：“止歌，我去寧遠堂看看父親。”

他總該父親知曉，他當初效忠的那個人，到底是如何對待他們父子的。

……

從聆風院出來，蕭靖北就徑直去了寧遠堂。

蕭立自從蘇醒之後，就一直在寧遠堂休養，到得如今，雖然麵上仍能看出虛弱來，但除此之外，卻是並無大礙了。

蕭靖北的到來，無疑讓蕭立很高興，隻是，他還來不及與蕭靖北多幾句話，便因蕭靖北的一句話而渾一僵。

“父親，我今被皇上邊的死士刺殺了。”蕭靖北道。

蕭立先是一驚，待確認蕭靖北並無大礙之後，才微微鬆了口氣，他現在也就隻有這個兒子了，若是蕭靖北出了什麽事，他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接這個事實。

尤其是，向他的兒子下手之人，還是他當初發誓要效忠一輩子的那個人。

想到這裏，蕭立大概也意識到了蕭靖北來看他的真意，眼中隨即泛出些苦來。

“靖北，你的意思……”他試探著道。

蕭靖北靜靜回麵前早已不再年輕的父親，“父親，我的意思，您應該很清楚。”

蕭立於是無言，就算他之前不清楚，但如今也已經清楚了。

他知道，自己其實本就沒有任何立場出勸解的話來，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雖然是他當初發誓要效忠一生的人，可是那並不意味著，因為他的忠心，那個人就可以隨意取他兒子的命！

當初的安國公蕭立，人前人後都是何等的風，更被所有人都看作是大武朝皇上最信任的心腹重臣，甚至就連他自己，也一直是如此認為的。

可是，直到事發生的那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跟隨那個人在沙場上征戰了那麽多年，但卻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那個人。

因為這份愚忠，正值壯年的他陷了無邊無際的昏睡之中，還不得不將年僅四歲的兒子丟到麵慈心毒的周語然手裏，讓他這些年了諸多苦楚，更差點連命也撿不回來。

蘇醒過來之後，蕭立也曾不止一次的想過，若是蕭靖北沒能安全度過這些年，那麽，當有一，他從昏迷中醒過來，才發現他再也見不到唯一的兒子，那時的他，又該是怎樣的心？

蕭立無法得出答案，也因此更激上蒼，讓他能在有生之年再見兒子，有機會彌補這些年的失職。

對於這些年莫名的昏迷，知道真相之後，若心中全無半點恨意，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再怎麽忠心的臣子，在知道自己的忠心在君王的眼裏隻不過是可有可無，甚至隻是可以拿來利用的工，恐怕都會心生不忿，更別提蕭立因此而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

可到底，蕭立也沒因此而在蕭靖北麵前過趙南的半點不是。

他以為，好歹他們曾經君臣一場，那是他當初效忠的人，就算如今君臣之間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默契，可哪怕隻是看在他曾經的忠誠份上，趙南總也該善待他的兒子吧。

但在聽到蕭靖北的話之後，蕭立才發現，他到底還是太過真了，他怎麽能寄於一個君王的仁慈呢？

連當初伴在那個人邊，與他並肩作戰了十幾年的寒素，都能在宮裏一夜暴斃，他這個臣子，又算得了什麽/

想清楚這些，就仿佛突然之間就沒有了氣神，蕭立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蒼老了好幾歲一般。

蕭靖北看得有些不忍。

他與蕭立是二十來年的父子，可是兩人真正相的時間，撇開蕭靖北時沒有記憶的那三四年，其實也就是在蕭立蘇醒之後的這近一年。

雖然相時間並不長，可是父子的，仍讓蕭靖北知道蕭立心裏在想些什麽。

那畢竟是父親曾經效忠過的人，他如此將事實擺在父親麵前，是不是有些殘忍了？

張了張，蕭靖北正準備些什麽，卻被蕭立抬手製止了。

“靖北，你長大了”。蕭立如此著，語氣中很是欣，“這些年來，我沒盡到半點做父親的責任，是我對不起你，從今以後，你隻管做你想做的事，不必因為我而有所顧忌，無論如何，在我的心裏，你總是要重過其他任何事的。”(未完待續。)

sh_re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