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季杳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如果止歌所言為實,那他終於知曉了止歌能如此有恃無恐地站在他麵前的原因。
但寒季杳到底還是心存不甘的,他今才坐上那張龍椅,他如何能相信自己其實隻是個傀儡?
所以,麵上一陣扭曲之後,他向殿外厲聲道:“來人!”
他以為,隨侍在外的前侍衛們,應該在下一刻就衝進殿,然後將止歌與蕭靖北兩人團團圍住才對,他甚至還打算好了,就算止歌手中真的握有兵權又能如何,隻要他將止歌在他的後宮裏,那些兵權,遲早不還是會回到他手中?
而且,他還可以借此達十幾年的心願。
可今寒季杳也許注定得失了,殿外一片寧靜,沒有腳步聲,更沒有本應該應聲的前侍衛,回應他的,隻是冰冷的沉默。
寒季杳隻覺脖頸間一陣僵,回過頭看止歌時,他甚至都能聽到骨頭發出的讓人寒豎立的咯吱聲。
止歌溫和一笑,整個人於是便跟著變得溫婉起來,凝白的都仿佛帶了玉一般的溫潤澤,就像一個對晚輩抱以寬容態度的慈祥長者。
攤了攤手,無奈地道:“你看看,你以為這皇宮是你的,可結果呢?”
寒季杳沒有話,那突然竄出來的寒意,讓他不自的就渾輕起來。
許是無法接這個現實,沉默了許久之後,寒季杳突然再次厲聲疾呼:“來人!”
聲音尖銳高,在寬闊的殿甚至帶起了微弱的回聲。
依然不見前侍衛的蹤影,就在寒季杳的一顆心即將陷冰冷的深潭時,一聲輕微的開門聲響起。
心中一喜,寒季杳抬頭一看,卻隻見到林公公那有些佝僂的影。
“林……”
未完的話,在看到林公公畢恭畢敬地走到止歌後,又喚了一聲“皇後娘娘”時戛然而止。
“你看,哪怕你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但行事的手段還是如此稚,連對手的基本況有什麽底牌都沒清楚就敢貿然出手,你會失敗,一點也不足為奇。”
止歌的語氣平和,若是忽略掉此刻的景,必然會被聽到這些話的人當作是在指導一個自己極為看好的晚輩。
在這一瞬間,寒季杳甚至有了種“全世界都欺騙了我”的矯心理。
明明,他十年的經營,無論是朝中大臣還是那些莽的武將都早已被他牢牢掌握在手裏,可為何到了此時,他才驟然發現,原來他手裏,從來都是空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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