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抹了把額頭不知是汗還是氣凝聚出的水珠：“換一個自習室。”

　小個子生眼睛瞪大，瘋了嗎？這個時候還要在進去自習。

　溫時皺眉，檢有問題的玩家差不多是來得這批人里實力墊底的，所以更容易中招，

　和他們在一起活，風險不小。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小個子生惡狠狠問。

　旁邊的兩名男玩家忙把拉過來，其中一名對溫時解釋：“小竺的技能是【占卜】，據占卜的結果，我們暫時抹去了一部分記憶。”

　這回換溫時瞪眼，還能這樣？

　“只是屏蔽了知識儲備，”男玩家說，“這兩天于大字不識的狀態。”溫時看向另外兩人，一個格兇殘，琢磨著怎麼利用規則殺死前一個自習室里的麻煩，另一個也是兇神惡煞。

　這兩人明顯屬于殘暴攻擊力高的輸出玩家。

　“玩家間不能自相殘殺，自習室里的造不太大威脅。”注意到溫時在看他，兇神惡煞的男人說，“我們管好自己，別變那樣就行。”

　“前提是他們一直是玩家。”

　兇神惡煞的男人不算太蠢，皺眉抱臂：“如果全死了，變怪，那倒是有些麻煩了。”

　溫時沒有說話，邁步朝第二個房間走去，任務要求在自習室學習三小時，站在走廊里可不屬于這個范疇。

　那五名玩家也跟了進來，最后的小個子生把前門關上，用課桌抵住，只留了后門作為出口，防止突發意外。

　“書本。”溫時這時才開口：“玩家的慣思維，進來后肯定會尋找和人魚有關的資料。”

　小個子生的占卜結果是：做個文盲有好。

　聽到溫時的話點頭，表示認可：“書可能是令神失常的一個介。”

　不識字讓他們本沒有看書的想法。

　兇神惡煞的男人冷笑：“我也看了，怎麼沒事？”

　“因為你缺乏共力。”溫時冷淡道：“正常玩家潛意識里都會覺得人魚屬于弱勢或者曾經被迫害的一方。”

　“難道不是嗎？”

　“當然是。”溫時說，“但不是任人宰殺的獵，傳說中有時候會把海妖和人魚算作同一種，他們都以歌聲出名。”

　用歌聲作為武，迷獵。

　在進圖書館前，就有歌聲傳出，一旦有了人魚可憐的潛意識，就會被歌聲侵神志。文字也有同等的作用，在閱讀中，正常人多會同一下人魚的過去。

　“神污染嗎？”小個子生皺眉。

　為了做一個徹底的文盲，他們還借助道屏蔽了審和欣賞能力，本來還覺得多此一舉，隊友考慮到是S級副本，堅持要花大額積分這麼做。

　溫時：“大概是。這種污染防不勝防，你們坐一起互相監督，看誰不對勁直接打暈了。”

　說完他走去書架旁邊。

　本以為這種發號施令的語氣會激發沖突，但小個子生發現另外兩個刺頭很規矩地就坐下了，沒唱反調。

　兇神惡煞的男人開口：“你沒聽他說，正常人都會去同。”

　顯然這名看上去最好拿的青年不屬于正常范疇。

　溫時認真挑選和人魚有關的書籍，既然這些書是傳播污染的渠道，容肯定也比較有價值。

　他首先翻開的是一本很薄的書，沒有圖片，只有麻麻的紀實文字。

　溫時的共能力也不強，他清楚記得第一個晚上人魚殺人的兇殘畫面，再加上完全變讓他對魚有一先天的捕獵意識。

　一目十行跳過那些悲慘描述，溫時的重點全部放在這種生的習上。

　一本接著一本，兩個自習室間隔的距離不是很遠，那邊傳出嘶啞的悲鳴，腥味蓋住了空氣中海水的咸味，這邊溫時還在安穩看書。

　尖銳的嚎讓一名玩家手指抖了下，忍不住走去后門觀。正好自習一室里的一個人倒了出來，他在瘋狂抓撓上的皮：“好可憐，好可憐……”

　天花板上氣凝結出的小水珠滴落在傷口，流的地方長出了一層白的黏，黏還在進一步加深變，面積逐寸擴散。他的皮越來越糙，最后上起了類似墻皮一樣的斑塊。

　玩家盡量不發出聲音，退回到自習室，祈禱三小時趕過去。

　小個子生出聲問隊友：“他們在互相殘殺嗎？”

　玩家搖頭：“傷口染，有朝人魚轉變的趨勢。”

　自習室除了討論的聲音，就只剩下翻頁聲。

　溫時打起神讀書的背影很像一個青蔥大學生，看得其他五人不是滋味，不明白他是如何在這種環境中靜下心來學習的。

　“發期……”計元知調查來得資料果然可靠，書中也有一句相關描述，闡明了人魚有吃掉|配對象的習。

　劃重點：上岸尋找目標。

　因為族人數量稀，為了不讓種族滅絕，人魚會向外擴容。它們的發期一般是在九月末到十月中旬，這段時間天氣涼爽，適合繁衍。

　“你吃我，我吃你，”溫時角一，“大家都玩得很開啊。”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眼，是簡清嶸發來的消息：“還好嗎？”

　發信息是為了更加保險，溫時現在并未在危險狀態，直接撥了回去，接通后說：“我這里目前還算順利。”

　邊說，另外一只手還在抓時間翻頁看書。

　他的頸椎有些酸疼，要不是剛看消息，還不知道三小時的時間已經快到了。

　簡清嶸：“我去接你？”

　溫時：“不用，快下晚自習了，我扛得住。”

　正說著，提示音就來了：

　【你發現了人魚的習】

　【你是今晚唯一一名合格的自習生】

　全靠檢都沒過的墊底同行襯托，溫時角勾起，游戲都這麼表揚自己了，應該會給出獎勵。

　【你的優秀吸引來了一只低質量人魚】

　【你糾正過他歌聲里的錯誤】

　【他來找你|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