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這麼能磨人嗎
怎麼就能這麼氣呢。
東宮夏夜,景致獨幽。
格柵窗外,溶月正爬著枝椏。
年輕俊的太子如畫中人般微俯著,帶著忍和克制地吻著懷中溫熱帶淚的弱人,細細品咂著舌齒之間的苦藥味。
容晞被他稔地親吻弄得頭腦暈暈乎乎,只聽男人嗓音稍啞,低聲哄著道:“晞兒莫再哭了,孤的心肝都快要被你哭碎了”
容晞聽罷,轉泣為笑。
慕淮他還真敢說,什麼心肝都要被哭碎了
這男人最是冷心冷肺,才哭不碎呢。
慕淮又啄的:“嗯別哭了,好嗎”
話落,容晞眼淚漸止,亦探了探,回應著男人的擁吻。
檻窗外,有清涼的夏日微風陣陣涌了殿中,將燭火吹熄。
殿變暗后,二人皆都閉上了雙目,無聲地耳鬢廝磨著。
共此刻,這靜籟的寧夏。
雍熙城的宮道深深,這日巳時時分,司醫周荇著圓領窄袖的絳紫宮,頭戴墜著團珠結的烏紗帽,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樣,正從東華門往尚藥局走。
“周司醫,你過來一下。”
周荇的思緒被人打斷,徇著聲音去,卻見喚的那人,是淑妃側的大宮。
周荇環顧了下四周,見并無旁人,這才走向了那宮,被引著去了花園的假山僻。
淑妃站在假山后的涼之地,麗的面容稍顯慍。
周荇恭敬道:“奴婢見過淑妃娘娘,淑妃娘娘萬安。”
淑妃直奔主題,冷聲問向周荇:“你在太子妃側做事也有好些日子了,怎麼到現在,太子妃的胎還是好好的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地替本宮做事”
周荇心中一驚,立即跪在了青石板地上,向淑妃解釋道:“回娘娘,不是奴婢沒好好替娘娘做事只是太子妃其人過于謹慎,到現在也只是讓奴婢把把脈,從不讓奴婢開藥。而且好像每次奴婢為把完脈后,都要再讓那太醫診一遍。到現在,太子妃還在試探著奴婢,奴婢本就找不到機會下手”
淑妃聽罷,將鑲寶的護甲深深地嵌進了掌心中,眸亦是微戾。
東宮的那個人快生了。
可不想只索了那人的命,最想要的,是讓那孩子不會平安墜地。
淑妃如此怨恨容晞的緣由無他,也知道,這位容姓的太子妃其實并未主招惹過。
但一想到,這人以前是俞昭容那個賤人的奴婢,如今卻是雀登枝頭,了東宮正妃,還懷了太子的子嗣,心中登時就沖融著難言的妒意。
俞昭容從前口無遮攔,懷有孕時曾經拿喪子之事刺激過,淑妃對此懷恨在心,亦同皇后想法子在常用的桃花香澤中做了手腳。
淑妃就是見不得容晞過得比好。
從前的容氏只是個賤婢,如今憑何要越到的頭上來
低首打量著跪在地上的周荇,面愈地道:“本宮要你,不管用什麼法子,都不要讓太子妃將肚里的孩子平安生下來。否則,你合該知道后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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