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晞乖順地點了點頭。
慕淮忖了忖,又命:“明日便告病,陳王府不差你一個幫襯的人,德妃會理解的。”
容晞聽罷,卻道:“夫君這樣,難免太過慣妾,這樣不好”
話說到一半,又環顧了下四周。
見并無其余宮人在側,又道:“現下夫君是太子,沒人會說什麼,若將來夫君登臨大位,妾便是皇后,若夫君還是這麼慣妾,那些言肯定會呈折子講些諫言的。”
慕淮不以為意,待將姜紅棗水置于側高幾后,回道:“孤厚發妻,誰會說三道四”
容晞抿著,回想起近一月的種種。
有時若他將折騰得慘了,慕淮會特意叮囑宮人,不讓宮人喚起,任由睡過頭。
若食不振,慕淮便會苛責庖廚。
前陣子小宮為篦發時,有些莽撞,不小心扯拽了下的頭發,弄疼了。
這事被慕淮瞧見后,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立即就瞪了起來,差點要讓太監將那宮拖出去打上幾十個板子。
好在攔阻了下來,不然那宮八便會被打個半殘。
容晞覺得慕淮平日對臣下和宮人都算賞罰分明,人也勤政自律。
對那碼子事雖然有些上癮,卻也不算是耽于、不務正業的儲君。
可一到與相關的事,慕淮的種種表現便跟昏庸的暴君對待禍水紅似的。
慕淮原本就過禍水,容晞也很不想為君的人。
便耐心地同慕淮解釋:“但夫君不能因為一些小事,就苛責下人,這樣對夫君不好的。下人們難免會出錯,有錯便按規矩罰,不至于重懲。”
慕淮將細聲細氣同他講話的弱人擁進了懷中,低聲道:“其余事都要賞罰分明,惟你不行。”
容晞閉目靠在他的懷中,小聲問道:“為何不行”
慕淮親了下的發頂,語氣有些鄭重:“晞兒是孤的心肝,頭發孤都心疼。”
話落,容晞還是不住在他懷里悶聲笑了起來。
頰邊泛起了淺淺的梨靨,笑容極,慕淮心中也被染。
只聽容晞又弱聲低喃道:“還好沒其余宮人在,若讓旁人聽去了,夫君的一世英名便毀了。”
慕淮將高的鼻梁抵.在了的頸間,邊嗅聞著人悉的發之香,邊用大手覆在了的小腹上,替焐著泛疼的那。
他埋于的頸間,嗓音低沉道:“你月事不順的小疾,原始于孤,孤當然心疼。”
雷聲不絕,風雨來。
容晞在慕淮的懷中卻尋到了安全。
殿很溫暖,二人正無聲地溫.存著。
“殿下乾元殿的公公正在東宮外,說說皇上急召您去乾元殿。”
小太監的聲音很焦急,打破了寢殿原本溫馨的氣氛。
容晞神也漸變得驚慌,約猜出了什麼,溫馴麗的眸子也漸漸染上了懼:“夫君父皇他”
慕淮吻了下的眉心,溫聲道:“別怕,等孤回來。”
待將容晞的緒安好后,慕淮便闊步走出了寢殿。
甫一出東宮,他的眼神再無適才面對容晞的。
他表冷沉淡然,眼神涼薄卻又不失堅定。
為慕淮撐傘的小太監心中難免會有些張。
既是乾元殿的大公公都親自來東宮了,那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能猜出,皇上這是,大限將至了。
只見眼前的太子姿高大拔,他步履沉穩地往乾元殿走去時,是一副不懼風雨的鎮定之態。
小太監知道,大齊江山即將易主。
這本是會讓闔宮諸人都深不安的時刻。
眼下,太子慕淮即將登基稱帝,繼承其父輩的江山基業。
可那小太監卻覺得,慕淮做皇帝,他雖為雍熙宮里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下人,心里頭,竟是比從前更安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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