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太妃暗覺,自打新帝解了足,又為翻葺了宮殿后,這翟太后竟是變得比從前更得意了。
當年李貴妃一死,這翟太后也是這種表現。
原本病病懨懨的,立即便在闔宮妃嬪面前,換上了副耀武揚威的臉。
可翟太后如今再無母家做依靠,亦無任何子嗣,如此得意,早完會讓人尋釁報復。
但德太妃卻不再想,這翟太后日后到底會如何。
反正他有個做親王的兒子,又與皇后好,下半輩子的富貴日子是不愁了。
棠玉宮。
自上次新帝說要讓們這些太妃遷宮后,惠太妃便發現,自己竟是被其余的太妃給孤立了。
就連同住在一個宮苑的王婕妤,也都敢不尊著了,讓王婕妤來殿里聽訓時,這個小賤蹄子竟連借口都不尋了,直接就派宮人來這,說不想來。
惠太妃氣急敗壞,卻覺近日自己的殿里是愈發冷了。
便問宮:“你們都怎麼燒的碳這殿中怎麼這般冷”
宮還算恭敬地回道:“娘娘您的炭火分例快超了,還剩不到三斤碳,怎樣也要撐到月底啊。”
惠太妃難以置信。
離月底還有十多日,三斤碳怎麼能夠用
這碳不僅要取暖,還要做燒水烹飪之用。
略有些蒼老的眼眨了又眨,沉聲命向那宮:“去諸司尋錄事,讓他再給本宮添幾十斤炭火來。”
宮強自抑住想要重重嘆氣的念頭,仍持著恭敬地回道:“娘娘奴婢幾日前就去過諸司,那兒的錄事說,您若想添炭火,便要拿您自己的母家銀子添。”
惠太妃將手往寬袖里的湯婆子中了,卻毫都未覺得是自己對炭火的使用浪費,反倒是在心里怨怪容晞太小氣。
想,諸司的炭火那麼多,憑何就不能再要個幾十斤來
惠太妃就是不想掏自己的銀子來添那不夠的分例。
“這麼點碳,哪兒夠取暖的,你去上王太妤那,管借些碳來。”
宮得令后,便去了王太妤的殿中借碳。
王太妤對惠太妃是厭惡至極,一想起從前是如此的浪費,現下碳火燒完了,竟還到這兒來借碳,還真是會算計。
王太妤語氣悻悻,對那宮道:“回你們主子,說我這兒碳火也不夠用,沒有多余的碳可借給。”
宮將王太妤的話如實回稟給了惠太妃后,惠太妃便親自去了趟王太妤的寢殿,撒潑般地斥了一頓。
惠太妃說的話極為難聽,又說什麼莊帝已逝,就算他生前再怎麼寵王太妤,現下也什麼都不是。
還命幾個大力太監去了王太妤的耳房,將的炭火都給搶走了。
王太妤終是忍無可忍。
縱是幾月后,便要去庵堂為莊帝祈福,但現下是再不想同這惠太妃住在一。
王太妤想要去椒房宮,去求容皇后給安排個新的住所。
又覺同容皇后并無,的家世亦不高,也無任何子嗣,并不好貿然麻煩容皇后。
王太妤思忖了良久后,想起淑妃了冷宮后,原本和同住一宮的徐太媛現下和慕薇同住一,便了搬到徐太媛宮中的念頭。
這般想著,王太妤便自己掏了銀子,命宮買了些珍貴的補藥,決意去徐太媛那兒拜訪。
按說王太妤同慕薇的年紀相仿,慕薇和順,初進宮時,因著寵得罪了李貴妃,也沒二公主慕芊的欺凌。
同慕芊大相徑庭的慕薇對態度恭敬,王太妤對徐太媛母一直是有好的。
王太妤想著,先到徐太媛的宮中詢問一番,若徐太媛肯應下的請求,再同容皇后提搬殿的事。
如此,也能讓容皇后不那麼反。
這日恰逢朝臣休沐,慕淮亦不用起個大早去嘉政殿上朝,他并沒有懶起貪睡的習慣,起后便去武場練了會兒騎。
他對容晞布的局仍心存懷疑,翟氏被解了足良久,可那些太妃卻仍無任何靜。
回椒房宮的路上,慕淮便想著,若一月,翟氏這個賤人仍好好地活于人世,他便將鴆殺,再對外謊稱因染病,暴斃而亡。
眼見著翟氏愈發得意,他越覺得莊帝的那道圣旨和臨終前對他的囑托,是道枷鎖。
慕淮不喜歡人脅迫的覺,也知自己本忍不了翟氏多久。
容晞已命宮人將慕玨從東宮抱了過來,慕淮甫一進殿,便見小皇后的眼神飽帶著溫,正抱著慕玨。
子養了一月,卻還是過于纖瘦。
現下慕玨變沉了許多,容晞就有些抱不孩子了。
一見慕淮歸來,便將兒子遞到了他的懷中。
慕淮蹙眉接過了小胳膊愈發結實的兒子,大手順勢力道不輕地拍了下慕玨的背部。
容晞見狀自是一驚,慕淮下手慣是個沒輕沒重的,這一掌下去,將兒子拍壞可怎麼辦。
便細聲埋怨道:“夫君你輕一點,玨兒還小呢,你把他拍壞了可怎麼辦”
慕淮不以為意,見兒子的圓眼已然帶著兇地瞪向了他,語氣微沉道:“朕的兒子,沒那麼氣,自是拍不壞。”
話一落,還在口期的小團子又隔著咬向了慕淮的胳膊。
容晞忙將兒子奪回了懷里,眼見著慕淮的雙眸愈發凌厲,忙讓娘將慕玨抱了下去。
慕淮見此無奈地搖了搖首。
容晞關切地問向慕淮:“玨兒的牙雖未長全,可咬人的力道卻不輕呢,夫君的胳膊可疼”
原本慕淮聽著小皇后細聲細氣的言語,覺得很有興味,近來心中的積郁亦被這些輕的話語慢慢平至無。
可再一品容晞的話意,卻發現了事的不對勁。
容晞也倏地發覺,自己好像暴了些什麼。
剛要同慕淮岔開話題,男人已然走到了的前,亦用大掌攥住了的胳膊,冷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慕玨咬人疼”
容晞眼神閃躲著,強自鎮定地回道:“臣妾臣妾猜的。”
慕淮眸微覷,復問道:“說,你是不是又悄悄喂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