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艾醫療。

電梯門打開，沈之行一手拎著一個文件盒，一手握著手機走進會議室。

“你們不用過來了，這邊我整理好相關資料，辦理好接，下午或者明早有空大家開個視頻會。”

“嗯，已經定好了，下周三會回去一趟。”

“國外的同事收到消息，休溫斯特醫院上周完了一起心臟移植手，患者醒來后時不時會說一些奇怪的話，我去看看，如果符合項目研究對象標準，我會在國外待一段時間。”

“放心吧，項目只是暫時擱置，等有合適的機會，還會再重啟的。”

沈之行和項目里一個研究員沒聊太久，就掛了電話，沈之行站在長桌旁，掃了一圈這個會議室，雖然只是臨時騰出來給他們開會辦公的，但是大家在這里討論流，學撞的畫面，好又嚴謹。

沈之行在學研究上有自己的追求，他想要探索前人未曾涉足的領域，想要用自己的知識為人類做出一點點貢獻，細胞記憶項目是他最近這兩年最看好，最興趣的課題。

項目從全艾的一臺移植手開始，阻礙被迫停止，然后重啟獲得支持，到邁出第一步有了一手觀察數據，最后還是沒能進行下去，不得不暫時擱置，一波三折。

沈之行知道科學研究的道路不可能一帆風順，但比起研究沒有進展，無法取得果，這樣被迫暫停項目更讓他覺得無力。

沈之行把屜里的資料，記錄的觀察數據都整理標注好，供資料，患者手況都裝進保袋里，長桌上的紙張，哪怕只寫了幾行草稿，他都仔細分辨容，認真整理。

他雖然難過，但并不氣餒絕，他相信不久的未來，細胞記憶的項目又能再次重啟，他們這段時間的努力不會白費，這些一手資料早晚會再用上。

會議室外響起敲門聲，是全艾負責配合項目組工作的年輕人。

“沈研究員，這是這幾天記錄的患者況，還有一些其他的資料。”

“辛苦了，給我就好。”

沈之行溫開口，接過人手里的資料翻看整理，見人還站在原地沒走，沈之行抬頭，“還有什麼事嗎？”

“沈研究員，項目沒了，我們這段時間做的工作，是不是都白費了？”人開口，語氣出憾。

沈之行側坐在長桌上，白的西裝袖子卷起來，出低調的腕表，和線條流暢的小臂，溫和地笑著反問，“誰說項目沒了？”

“全艾可能出大問題了，短期別說移植手了，就連經營都問題了，說不定要關門大吉了……”

沈之行啞然，他今早一路進來，也察覺到不對勁了，但他也不方便多問，現在既然提起，他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是出了什麼問題嗎？那還在住院治療的病人怎麼辦？”

年輕人搖頭，“病人好像是會轉到其他醫院去，倒是我們，可能要失業了……聽說是醫院大領導有問題，警察這幾天找了好多人了解況，也有人說是醫院運營出了問題，虧損嚴重，審計已經進場在做破產清算了，現在大家都是人心惶惶，已經有人開始找新工作了……”

看著面擔憂的年輕人，沈之行眉頭也輕皺了一下，這段時間接下來，全艾醫生護士專業，管理規范，運營良好，至從表面上是看不出任何問題的，怎麼突然就出了這麼大的麻煩？

年輕人和沈之行套近乎，本意是想拜托沈之行幫忙引薦一下工作，但是聊了幾句，沈之行都很巧妙地避開了這個話題，年輕人也沒自討沒趣，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沈之行整理著剛送來的這一摞資料，看到患者后記錄的部分，沈之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反復看了好幾遍，確認其中一位患者，雖然記錄方式，記錄時間都是按照他們的標準來的，但并不是他們的觀察對象！

自項目開啟以來，除了第一位患者外，先后又有三名患者被納項目觀察對象，分別是一位完腎移植手的患者，一位完肺移植手的患者，以及一位即將進行心臟移植手的患者。

但手上這份資料，是一名已經完心臟移植手患者的后觀察記錄，從記錄時間看，手已經完三天了。

沈之行一邊翻著手里的資料，一邊拿起桌上的手機給年輕人打電話，“你好，你剛剛拿過來的那些資料里，有一份患者后況記錄和之前我們觀察研究的不一樣，是那臺心臟移植手提前了嗎？”

沒和沈之行套上近乎，年輕人態度顯然變得有點不耐煩，“沒有吧，我沒接到通知，這些數據也不是我記錄的，我只是負責整理。”

“是護理部記錄的嗎，方便幫我聯系一下相關的人嗎？”

“現在醫院都一鍋粥了，實在找不到人，沈研究員會不會是你看錯了，你再看看。”

“我沒有看錯。”

沈之行語氣篤定，他是搞學的，對于數據向來細致嚴謹，‘看錯’這種低級錯誤，絕對不會出現在他上。

“行吧，那我問問，我現在還有事，晚點再聯系你。”

年輕人說完就掛了電話，雖然隔著電話看不到表神態，但是從說的話，和語氣里，沈之行知道不會去問的。

在眼中，醫院出了問題，這個項目進行不下去了，自己也不能給提供好，幫自己辦事就是耽誤時間。

沈之行又撥通了姚璐華的電話，但號碼一直無法接通，又問了兩個醫院的人，才知道姚璐華請了病假。

沈之行回到會議室，再次拿起那份有問題的資料，又看了一遍，翻頁的時候，線角度一個變化，沈之行注意到紙張背面的痕跡。

沈之行舉高手里的紙張，調整線，指腹輕輕上去，沈之行四下看了一眼，視線落在桌上的明文件袋上，文件袋里有鉛筆。

沈之行把紙張上的痕跡用鉛筆拓印下來，發現上面的痕跡是一張簡易地圖。

沈之行對照地圖辨認了一下，發現這是居然是全艾的地圖，其中一個地方，被標注上了一個五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