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亦是如此,自得知果真是柳氏換下的孩子,且白養、白疼了那白眼狼那麼久,自己親生的孩子卻仍下落不明。
都不知道是生是死呢。又覺得,憑柳氏的狠辣,或許為了以絕后患,本不會留下那個孩子。
這般想著,袁氏越發不能穩住心思,立刻差人去喚了柳氏到跟前來。
柳氏這些日子似是被了般,一直都不怎麼出得了門,也不太能見著誰。如今見夫人召見,立刻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卻并不知道,如今知道一切的袁氏再不是從前那個會為徐二娘牽絆的袁氏。為母則剛強,為了那個孩子,也有立刻弄死柳氏的心。
當然如今還不能弄死,留著還有用。
不過,越想越氣恨的時候,折磨一番,卻未必不可。
了柳氏到跟前來后,袁氏著那張虛偽的笑臉,越發心里恨得。雙拳倏爾攥起來,然后側首看了一旁嬤嬤一眼,嬤嬤會意,沉默著走到柳氏邊,抬手就呼了一掌上去。
柳氏始料未及,都被打懵了。捂著臉頰側躺在地上良久,似才反應過來一般。
腦海中閃過千萬種可能,卻沒有一種是有關當年換孩子那事兒的。
那事過去太久遠了,如今也早適應了侯府里的生活,更多的也是把二娘當侯府真正的小姐。那段往事,早被塵封了。
能想到的,也只是妻妾之爭,以及日后的子嗣之爭。
過了有好一會兒后,柳氏才抬起霧蒙蒙的眼睛,問:“夫人何故打妾呢?妾做錯了什麼。”
從前厭惡這副裝出來的楚楚可憐模樣,如今就更恨了。越是這般,袁氏越發著了魔般,不肯輕易收手。
“蔣媽媽,再給我打。”袁氏吩咐。
蔣媽媽膀大腰圓,中氣十足著應了是后,便又朝柳氏來。說實話,此刻柳氏心中很慌,侯府十多年,從沒有一日如今日這般懼怕這個正室夫人。
因為在印象中,這位夫人不過是個花架子,沒手腕沒能力。想在面前玩心計,本不費什麼事兒。
但今日的,似乎變了般,十足像個瘋子。
袁氏不喊停,那媽媽就不停手。直到打得柳氏雙頰腫起,最后哭著喊著求饒,袁氏這才作罷。
蔣媽媽停了手后,柳氏便起不來了,一直趴在地方哭。
柳氏邊的丫鬟,見勢頭不對勁,早趁眾人不在意時悄悄跑了出去,打算去尋救兵來。
袁氏邊的嬤嬤其實看到了,卻是故意放出去的。袁氏知道會去搬誰來,但袁氏不怕,更甚至,就是希他來。
如今只對付個柳氏,并不能解心頭之恨,把那男人來,要一并罵了才好。
很快徐世立便匆匆趕過來了,起初還不信,但當瞧見匍匐在地方的柳氏臉上的傷時,他驚訝之余立刻怒了。
“發生了什麼事你要這樣打?”徐世立氣不打一來,立刻囂著質問,“雖是妾,但好歹還生了個嘯哥兒。你雖為正室,但你卻未為侯府誕下男嗣,你有什麼資格打?”
如今雖有了萍娘,但柳氏畢竟同他好了十多年。當初在一起時,也是沖破重重難關的。這樣的,就算后來淡了,也不會泯滅。
至柳氏,在他心中是有個很重要的位置。
若是從前,袁氏聽了這些誅心的話后,自然又是一番黯然神傷。但如今,聽后卻心十分平靜。
“我為正室,那嘯哥兒就是我的兒子,我怎能算沒有后呢?”袁氏回得氣,只一句話,便堵住了徐世立的。
但卻不理他,只又說:“是妾,我為正室,犯了錯,我自然要罰。”
到了妻子同往日的不一樣后,徐世立心中竟也有些怵。他暫沒再發問,只先在一旁坐下后,才穩住緒問:“那犯了什麼錯,要得你這樣的罰?”
袁氏自有理由等著,輕哼說:“那日出行路上遇劫匪一事,老爺該聽說了吧?”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兒,徐世立頭更是昂了起來。
“當時為了救二娘,寧可犧牲自己!你不念往日的分,總歸看在二娘面子上吧?你怎能將打這樣?”
袁氏卻毫不為所,只說出自己的理由:“這個人,心腸最是歹毒。當時刀架二娘脖子上時,說了什麼?讓劫匪去劫大娘。難道,大娘就不是老爺親骨了?”
在徐世立心中,大娘二娘都是一樣的。但這件事上,也不好怪柳氏。
“二娘是大的,自然深厚。急之下說出這些糊涂話來,也是有的。如今大娘不是也沒事嗎?就算兩件事功過相抵了,你何故打呢?”
袁氏說:“我大娘無礙,那是自己福大命大。柳氏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是其心可誅。說了那樣的話就是說了,說了就說明當時就是想置大娘于死地。想害大娘,難道我不該打?”
徐世立怔愣著面前妻子,恍惚間,他似不認識了般。
什麼時候,突然變了這樣的人的?
明明所言皆是歪理,可說的這些,他卻半點反駁不了。
徐世立沉默了,那邊柳氏見況不妙,立刻匍匐著到徐世立腳邊哭求。
“老爺,妾冤枉啊。”柳氏因被打得腫了臉,這會兒說話舌頭都大了起來,“妾自認盡心盡力,不管是對大娘,還是二娘,都是畢恭畢敬的。可能二娘曾是妾大的,妾更心疼些,可那些話真的是夫人誤會了妾,妾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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