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聽出他心尚可,只再拱手,“請皇阿瑪恕小輩失禮。”
康熙搖搖頭,這會兒他還牽著大蛋,遂松開手,在大蛋后腦勺了一下,“去吧,去找你兄弟。”
早就蠢蠢的大蛋立刻邁開跑過去。
他先跑到烏希哈邊抱了一下,“姐姐我想你了。”
不等烏希哈開口,又走到小蛋邊上,擰著眉頭問:“你哭什麼?”
大蛋在家里跟弟弟們抬杠,但弟弟真欺負了,還是會生氣出頭的。
他很有兄長模樣掏出手帕地給小蛋臉,“別哭了,誰欺負你,讓三哥去揍他!”
小蛋噎了一下,“哇”的一聲嚎起來,“就是三哥欺負我!”
這……大蛋無措地回頭看向四爺和康熙。
“弘時!”四爺不負蛋,“回去將《訓蒙文》抄十遍。”
“兒子知錯,兒子領罰。”弘時干脆認栽。
反正弟弟妹妹都是有事好三哥,沒事背鍋俠,他早就習慣了。
康熙莫名覺著有趣,招手喚小蛋過來,“福沛是吧?我新覺羅家的男兒,可不能哭鼻子,發生何事,只管說出來,皇瑪法給你做主。”
先被安,又看弘時被罰,小蛋平復好緒,口齒清晰道:“三哥踩壞了我養的苗苗。”
烏希哈在一邊適時解釋:“回皇瑪法,是孫讓他們試著種點菜玩兒。”
康熙四看看,見這棚子被打理得十分有條理,方才在外頭也看見了那架巧的水車,點頭贊了一句,“習農事,方能知民生,善。”
“小兒胡鬧,當不得皇阿瑪此言。”四爺謙虛道,“皇阿瑪別怪他們不懂事,浪費良種就好。”
他們落腳邊上的幾塊地,菜苗的長勢確實不佳,沒有弘時那一下,估計也活不過這個春天。
若有老農輔助,或許還能挽救一下。但四爺想讓兒子們點挫折,就從不過問,準備好等小蛋他們耕種失敗,再給他們講講其中道理。
有康熙的“做主”之言在前,小蛋大著膽子反駁四爺,“我沒有浪費,這是姐姐教的‘控制變量法’,今天是姐姐來檢查作業的!”
康熙笑問,“那你說說,種出什麼果來了?”
說到自己的研究果,小蛋就不向了,拉住康熙的擺往里走,小嘚吧嘚吧地做起了實驗匯報。
“姐姐從古書上看到方子,說有種東西用了能莊稼長得特別好,讓我和九哥弄出來試試。”
網格狀的田里,每塊都均勻地種著二三十株菜苗,不同地塊長勢不同,小蛋逐一指給康熙看。
“這塊是什麼也沒加的。”
“這塊加了‘蛋’,葉子綠。”
“這塊是‘甲’,放多了把葉子都給腌干了。”
“還有種‘林’,好像沒啥用。”
“這塊三種都加了……”
以純天然菜苗為對照組,那些被小蛋指過加料的地,有幾塊長得明顯好些。
也有部分蔫了吧唧的、直接被種死的,就是料撒多了,或者配方有問題。
康熙聽著聽著,臉上的表由戲謔一點點變得認真。
四爺也沒想到兒子們是認真搞研究,滿臉訝然。
父子二人對農事雖不是十分通,但多了解,民間多用人畜糞便、草木灰等漚,沒聽說過別的什麼。
康熙問道:“這‘蛋’‘林’‘甲’,又是哪里采買的?”
“不是買的,九哥一起做的。”小蛋搖頭。
不用人,四蛋拎著三個小布袋上前,“福惠給皇瑪法請安。”
四爺問他:“這又是什麼?”
然后康熙和四爺就知道了,“蛋”不是蛋做的,“林”跟木頭無關,“甲”也沒有“乙”的兄弟。
這些全部都是烏希哈從不知名古籍上看來,再由四蛋小蛋用硝石、鹵水等原料索著“變”出來的。
被種壞的種子比起這里耗費的原料,完全不值一提,烏希哈和弘歷出了不私房錢。
康熙把四蛋那幾袋子自制料拿過來,捻了幾下,又放在鼻尖輕嗅,有種奇怪的、并不是很臭的味道。
又見四蛋從服里出了一個小本本,上面用細碳筆麻麻寫滿了小字和奇怪的符號,大部分還是錯別字,大概只有他自己能看懂。
他認真翻了翻,對康熙道:“長得最好的是‘左十八號’,‘五蛋兩林三甲’,十棵苗苗加一勺。”
眾人又移步到“左十八”邊上,菜苗的高度快有“無添加組”的兩倍。
這效果就很明顯了!
康熙蹲下,仔細檢查植株,還在小蛋不舍的眼神下挖出一棵,觀察系,確認這不是臨時移栽過來充門面的,向后招呼道:“老四,你也來看看。”
四爺依言上前,親手了,親眼看了。
他們突然變得鄭重的態度,讓四蛋小蛋閉上,其他幾個站在邊上不敢吱聲,“始作俑者”烏希哈更是莫名心虛。
半晌,四爺拍拍手,扶著康熙起,回頭喚道:“烏希哈。”
“在!”
四爺吩咐,“等會弘暉弘昀來了,你帶福惠福沛去同他們好好說說,整個條子出來。”
“可是,”烏希哈猶疑了,可沒有四蛋和小蛋自信,“這真的只是兒給弟弟們找來打發時間玩兒的活,而且眼下才剛出苗,到底是口的東西,得種之后喂過鴨確認無害,說也還要一年半載的,還是謹慎為好,不必現在就勞煩大哥吧?”
烏希哈讓三胞胎折騰這些,說沒點野心是假的,但真到了被重視的時候,又沒底氣地慫了。
四爺搖頭,“就是得謹慎些,所以弘暉弘昀幫你們。”
康熙低頭,看著剛過自己膝蓋的四蛋和小蛋,他們小臉上帶著點興,就像是發現了一個好玩的玩,并不知道這若是功了,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好孩子,”他了他們的頭,“好好種,種子、原料,錢財人工,不管缺什麼、要什麼,皇瑪法都給你們出!”
被寄予厚,烏希哈心更虛了,小聲道:“萬一都不呢?”
四爺手了下的額頭,“若不,阿瑪就拿你是問。”
他里放的是狠話,眉眼卻是滿滿的笑意,烏希哈放心了,手帕一甩,“兒遵命。”
來自康熙和四爺的肯定,讓氣氛不再嚴肅。
四蛋小蛋去扯康熙擺撒:“皇瑪法,那能幫我們先還了欠四哥的債嗎?”
“還有要給五哥的工錢,三哥搞破壞,扣他錢!”
康熙連連說好,眼神在周圍的九個孩子上打轉。
弘歷無奈攤手,“我都沒要利息,很厚道了啊!”
弘晝撓頭,“我就不拿弟弟的錢了吧。”
弘時……弘時最近跟弘晝學了個半洋半中的詞。
無fuck說!
……
看完了試驗田,不覺已經到了黃昏時分。
蘇培盛來通傳說,烏拉那拉氏帶著弘暉和弘昀到了有一刻鐘了,正在后頭準備晚膳。
四爺問康熙要不要留在園子里用膳,康熙順勢應下。
比起給了他驚喜的三胞胎,他原本更想見的,就是弘暉和弘昀。
弘暉還帶著咋咋呼呼的咸蛋蛋永玟。
四世同堂,闔家歡喜。
如此難得的場面,康熙也不拘泥于什麼規矩禮儀,園子里的鈕祜祿氏和耿氏也來陪膳,幫年氏和宋氏看顧孩子。
康熙有意收斂威勢,又有三胞胎和永玟幾個人小膽大的在喧鬧,其他人也逐漸放松,回歸到雍親王府最日常、最自然的相方式。
這是康熙第一次參與雍親王府的家宴,熱鬧程度堪比一場小宮宴,卻又沒有他更悉的虛與委蛇、口舌鋒。
他看到弘暉抱著小蛋問話,作神與抱永玟并無二致。
弘歷到烏拉那拉氏邊說著什麼,到興頭上,還拿著前的小金算盤撥弄幾下。
永玟爬到弘時肩上騎?????大馬。
烏希哈最歡迎,除了弟弟們,連年氏和兩個格格都湊到邊閑談。
康熙甚至有種長見識的荒謬。
還能這樣?
怎麼能這樣?
是因為孩子們還小嗎?
康熙出神的功夫,弘暉大概問清楚料和試驗田的事,心里有了數,到四爺和康熙面前低聲稟告,請示之后的章程。
看著眼前沉穩可靠的雍親王世子,康熙仿佛看見了又一個四爺。
曾經,他是把四爺當做輔佐廢太子的賢王來培養的,因為四爺事最穩,又一心奉公。
現在,他也清楚自己心里的偏向。
康熙又想起來此地的初衷。
若論皇孫輩,老四家的孩子,一個頂得上旁人家好幾個。
偏偏老四家的孩子還最多。
孩子多,是好事,也可能生出禍事。
他還要再看看,再看看……
康熙又飲下一小杯酒,視線有一瞬模糊。
燈影錯,月朦朧,最易引人注目的,是另一張得雌雄莫辯的臉龐。
“弘昀啊。”康熙忽然點名。
弘昀立即放下碗筷起,“孫兒在。”
康熙頓了頓,語出驚人:“五十六年你鄉試高中,下月就是會試,可想再考上一考?”
滿場忽地安靜下來。
誰都沒想到康熙會突然提起這茬。
弘昀漂亮的臉上滿是驚愕。
這兩年,他娶妻,被四爺安排做點不大不小的差事,照看弟妹,做個才能平庸、聲名不顯的雍親王府二阿哥。
偶爾回想當年,他頂著“李仲曦”的名字,在外友求學,考鄉試、中舉人,如黃粱夢一般。
康熙又追問:“沒剩多時日了,你這兩年功課可有落下,敢不敢去考?”
“孫兒……”弘昀遲疑,眼角余去看四爺、烏拉那拉氏和弘暉的表。
有與他同樣遲疑的,也有晦的不贊同。
見弘昀久久不應,康熙挑眉,“怎麼不說話?不樂意?是不想,還是不敢?”
弘昀垂在側的手虛握拳。
他當然想。
他也敢。
年意氣,上老辣帝王的激將法,弘昀閉眼,再睜開時已滿是篤定,“孫兒定全力以赴,不負皇瑪法期。”
弘昀話落,場面一度凝滯。
烏希哈坐在另一邊的桌上,差點被水嗆住,心里警報狂響。
康熙是想搞事吧?一定是吧?
就是不知道這位祖宗是想搞朝廷,還是想搞他們雍親王府。
小眼神忍不住瞟。
弘暉還好,四爺和烏拉那拉氏臉都不大好看。
富察氏、李氏和耶布淳格不在,其他人都是事不關己、無所謂的模樣。
弟弟們不懂康熙此舉會不會另有深意,只是順著直覺放輕作。
邊上的弘時則像是被雷劈中,靈魂出竅了。
“三哥,弘時?”烏希哈輕輕捅了他幾下,想他回神。
突然“啪”的一聲響。
弘時手摔了碗,嚇了烏希哈一跳,也引來主座上的目。
弘時從椅子上跳起來,整張臉漲得通紅。
四爺本以為他要請罪,不想他又幾步竄到康熙近前,跪下大聲問道:“皇瑪法,那我呢?”
“我可以去考武舉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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