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穗穗一點也不生氣,很是認真:“好,你說。”
溫銳澤吐字清晰,說臺詞的時候有種很特別的味道。
而路穗穗臺詞功底太差,還得努力學。
跟著溫銳澤說了幾遍,霍正卿跟徐婉都道:“保持住這個覺。”
路穗穗不已,“謝謝。”
一般來說,很有一個劇組的圈朋友愿意這麼不耐其煩的,一遍遍教人。
這種事,一般是導演來做。
溫銳澤莞爾:“應該的,大家都演好了,我們這部劇才會好。”
徐婉:“對啊,我還指這部劇能給我拿個獎呢。”
路穗穗:“……”
扭頭看向霍正卿,“霍老師也這麼想嗎?”
霍正卿:“當然。”
他道:“一直想,你要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問我們。雖然我們也半斤八兩,但互相進步也不錯。”
路穗穗撲哧一笑:“我努力跟上大家進度。”
戲其實不難,演技也不算差,但因為不是科班出的緣故,臺詞各方面還得加強。
有人愿意教,路穗穗很愿意學。
陳建章看四個人湊一起的畫面,深深覺得自己這回的演員選對了。
勾心斗角或許會有看點,但和諧劇組,更容易加快拍攝進度。
仙俠劇,最大的難點在于吊威亞。
第一天,陳導手下留了,沒讓路穗穗吊威亞,選的也都是在平地上拍的場景。
第二天開始,路穗穗被吊在了空中,登高遠。
看上去很酷,可實際上很苦。
路穗穗以前只聽人說仙俠劇很累人,沒有真正的過,這會了一天,覺手不是自己的,腳也不再是自己的了。
全酸痛。
戲拍完回到房間,路穗穗癱倒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想說。
樂樂看這樣,連忙找出之前準備好的藥出來,“穗穗姐,我給你涂點藥?”
路穗穗:“嗯。”
樂樂掀開袖子看了眼,眉頭皺起,“這是什麼時候蹭紅的?”
路穗穗低頭看了眼,“不知道。”
也沒注意。
樂樂嘆息,“好難啊。”
路穗穗也有點兒累,但看樂樂這麼悲觀,又覺得不行。
“有什麼可難的。”路穗穗從沙發上爬起,接過手里拿著的藥給自己涂抹,一臉認真道:“我片酬那麼高,別說吊威亞了,就算是把我打一頓我也愿意的。”
樂樂哽了下,好心提醒,“你在這部戲里,真的有被打的戲份,你忘了嗎?”
“……”
沒忘。
覷了眼樂樂,“別提醒我。”
路穗穗低頭藥,輕聲說:“習慣就好了,我這是還沒習慣,所以勒的有的痛。”
樂樂看青青紫紫的手臂和大,很想告訴,這不只是一點痛吧。
看著都心疼。
但演員確實是這樣,也沒辦法。
上好藥,樂樂問,“你晚上想吃什麼?”
“不吃。”路穗穗沒任何胃口,“我想睡一會,你回去休息吧。”
樂樂有些不確定,“要不你去房間里睡?我在客廳陪你?”
劇組很大方,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下,也給演員提供了套房。
雖然是民宿的套房,但也足夠了。
路穗穗搖頭,“我就想躺沙發上。”
現在一丁點都不想了,覺全力氣耗盡。
樂樂無言,“好吧,那你想吃東西了給我打電話?”
“嗯嗯。”
-
樂樂出去后,路穗穗抬手扯了條毯子蓋著,閉眼沒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路穗穗是被電話給吵醒的。
裴之行打來的電話。
“喂。”
路穗穗還沒睡醒,嗓音還有點啞,甕聲甕氣的。
聽到聲音,裴之行稍稍頓了下,“在睡覺?”
他聲音很輕,聽著很舒服。
路穗穗懵了下,睜開眼看了眼來電,“嗯。”
抿了下,半瞇著眼看時間,打著哈欠說:“你剛下班?”
裴之行應聲,“今天覺如何?”
他收到李默消息,說在空中吊了好幾個小時。
路穗穗原本覺得,自己是個很堅強的人,可聽到裴之行這麼一問,不知道是剛睡醒的緣故還是什麼,有點兒小委屈。
“痛。”誠實說:“吊威亞太難了。之前那些演員到底是怎麼在空中演出仙氣飄飄覺的啊!”
還得做表,還得進到緒里。
裴之行聽著抱怨,輕笑了聲:“藥了嗎?”
“了。”路穗穗抿了下,“李默跟你說什麼了嗎?”
裴之行承認。
“……”
路穗穗安靜了幾秒,小聲:“你是安排了個監控在我邊吧。”
“不是。”裴之行緘默須臾,考慮的,“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會讓李默不向我匯報。”
路穗穗張了張,其實也沒有什麼被監視的覺。
就是覺得……有一點點別扭。
“再說吧。”道:“我要是有不舒服我會跟李默提。”
裴之行:“好。”
驀地,路穗穗想起了重點。
好奇不已,“李默是什麼都會跟你匯報嗎?”
裴之行挑眉,“例如?”
“就……”路穗穗含混道:“我傷他會跟你說,那我跟哪個演員玩得好,他也會一一匯報嗎?”
裴之行那就靜了靜,抓住重點問:“你跟哪個演員玩得比較好?”
路穗穗噎住。
“我只是舉例。”
裴之行:“不會。”
他還沒過分到這種程度,一般況下,只有路穗穗出了事了傷或者需要什麼東西,李默才會告訴他。
路穗穗慢悠悠“噢”了聲。
裴之行問:“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暫時沒了。”路穗穗瞇著眼咕噥,“你吃飯了嗎?”
裴之行:“還沒。”
八點多了還沒吃。
路穗穗小心翼翼側了側,“那你到家了嗎?”
“馬上。”裴之行問,“想吃什麼?”
路穗穗:“不想吃。”
是真的不,累到現在說話都已經是強撐了。
“我減。”
裴之行沉默。
路穗穗想了想,又說:“一定要說想吃什麼的話,我想吃串串。”
不是燒烤的那種,是在鍋里煮的串串,類似缽缽。
突然好饞之前在一家店吃過的麻辣牛串串,現在想起來,忽然還有胃口了。
裴之行聽著,笑了聲:“為難我?”
“我沒有。”路穗穗道:“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就算想辦法安排人送過來了,我也沒辦法吃。”
甘山天氣太干燥了,這臉每天要上妝,不適合吃這種辛辣食,只能清淡清淡再清淡。
兩人閑扯了兩句,聽到陳姨的聲音后,路穗穗自顧自說:“我掛了啊。我想再睡一會。”
“嗯。”裴之行聲線徐徐:“晚點睡不著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的。”
掛了電話再睡,路穗穗睡不著了。
躺在沙發上須臾,索爬起來練臺詞。
想要進步,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多花點再多花點時間在這上面。
-
之后幾天,路穗穗都在跟威亞做斗爭。
吊威亞的戲份最多,基本上每天都有。一番折騰下來,小半個月,路穗穗就瘦了八斤。
路年年過來給探班時驚呆了。
心疼不已,也不怕被人聽見,直接喊:“姐!你怎麼瘦這麼多啊?”
周圍工作人員看到的時候驚訝了下,聽到這個稱呼,倒沒有多意外。之前路年年就發了微博說路穗穗是姐,大家都以為是認的姐姐。
畢竟這兩人除了長得不像之外,名字各方面喊一聲姐合合理。
路穗穗看,很是委屈。
路年年‘哎喲’了聲,忍不住說:“是不是陳導折磨你啊?”
陳建章恰好在一側路過,聽到這話,他看了眼路年年,“年年!剛剛說什麼呢,大點聲。”
路年年:“……”
慫慫地看了眼陳建章,“我不敢。”
陳建章被氣笑。
他抬手敲了下路年年腦袋,長輩的態度,“過來看我呢?”
路年年:“看我姐,順便看您。”
星的時候演過陳建章的戲,那會就跟陳建章認識了。
只不過這幾年沒合作機會,見面也就了。但陳建章對路年年一直都不錯,是個有耐心教演戲的長輩。
陳建章瞥了眼路穗穗,再看了看,“我還沒你認的姐姐重要?”
路年年微哽,小聲:“不是認的。”
陳建章一愣,“嗯?”
他不知道這事。
陳建章跟路景山見過幾面,知道路年年是他收養的兒。但他并不知道路景山已經找回了親生兒。
看路年年認真的神,陳建章恍然:“沒騙我?”
路年年:“陳導,我騙你干嘛。”
道:“我今天過來就是我爸拜托的,他聽說您老是折磨我姐,讓我跟您說一聲,手下留,你們退休了還得一起喝酒釣魚的,您總不希失去他這麼個酒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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