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姝對此見怪不怪,倒是婉寧有些驚訝。
“哥哥,哥哥的哥哥,我們要去打雪仗,你們來不來?”
蕭長敬對妹妹六姝一向是不會拒絕的,但昨天剛剛抓了白棘,即便他不知道今天皇帝要來,但也覺得此時放開去玩,或有不妥。
蕭長恭想著反正皇帝也不會到這麽早,而且白棘由軍看管,也不用他親至,就大手一揮,“都去都去。不過,要練完功吃完早飯才行。”
“這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日後你要學什麽,也得這麽練,明白沒有?”
六姝似懂非懂,點點頭,“明白了。那我也要練。”說著就跑到場中,學著蕭長敬的樣子拉開架勢。
婉寧也起了玩心,看向蕭長恭,“將軍如果不嫌棄,也教教我可好?”
蕭長恭哪裏會嫌棄,當下收了拳,讓婉寧走到院中,從最基礎的拳法、架勢教起。
其實練功本是枯燥的,單一個蹲馬步,一次都最要蹲一柱香的時間。但蕭長恭哪裏舍得讓婉寧那麽苦,因此隻教作,不求力氣。
婉寧呼哧呼哧地跟著打了一套,很快額頭上見了汗,臉上也紅潤了不。
“這倒也不錯,你把這套拳記住,以後每天早上打上一遍,不求傷人退敵,但求強健也是好的。”
婉寧點點頭,覺得蕭長恭說得有道理。
這樣想著,幹脆了外麵的罩,又打了一遍,中間有忘記的,又是不準確的地方,蕭長恭就上手糾正。
婉寧特別喜歡蕭長恭上手糾正時的覺,溫熱的掌心,會著服把溫度傳遞到婉寧的上。
正練得高興,就聽到周圍傳來一陣細碎的笑聲。
一扭頭,隻見蕭長敬早就收了功,正和六姝坐在廊下,一臉竊笑地看著他們二人,就連檀香雲香也是滿滿的促狹。
二人這才意識到,兩人站得太近了,一個打拳一個扶,就差在一起了。
“咳,這裏,要高一點,再高一點。”蕭長恭一邊後退,一邊用手指背抬婉寧的胳膊。再也不好拿掌心去托。
婉寧紅了臉,也打不下去了,“那個,你們吃早飯吧。我們走了。”
蕭長敬雖然喜歡拿哥哥和婉寧開玩笑,但卻不代表他希婉寧離開,當下低聲對六姝說,“讓穆姐姐留下吃飯。”
六姝馬上說道,“我剛剛沒吃飽。”
婉寧無奈,“那你就再吃一點好了。”
“姐姐陪我吃。”
婉寧其實也不想走,就順水推舟的留下。坐在桌邊給三人布菜。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婉寧除了第一筷子夾給六姝外,其他都是先給蕭長恭,後給蕭長敬。
一頓飯吃得蕭長恭眉飛舞的。
蕭長敬忍了一頓飯,最後還是沒忍住,“德行。”
“樂意。”蕭長恭也低聲音回了一句。
六姝卻有些急不可耐,終於等到蕭長恭、蕭長敬吃完了飯,便拉著兩人去了後山。
那邊穆鴻嶺也在穆鴻漸和穆鴻林的鼓下出來了。
再加上安寧和若寧,一共八人齊聚在凝泉莊後麵的一片小樹林裏。
這裏樹木稀疏,地麵開闊,正好用來打雪仗。
蕭長恭不好直接參戰,畢竟就是最大的穆鴻嶺也比他小四五歲呢,當下站在一邊,“你們打,我來當裁判。”
不過分組卻是有點難分,若是男孩子一組,孩子一組,婉寧這邊就要吃虧。
婉寧便道:“不如這樣,長敬和我們一夥,當先鋒打頭陣。大哥哥、二哥哥、五弟一夥。我們五對三,你們也不算太虧,如何?”
穆鴻漸臉上立時出壞壞的笑容,“我看好。有了蕭長敬當靶子,我就可以放心的打了。”話沒說完,一個雪球就衝著蕭長敬飛了過去。
蕭長敬立刻側躲過,“竟然玩襲,看我的。”
幾個孩子一見開打了,立刻笑哈哈地加油,結果一個不注意,安寧被穆鴻林一個雪團打進脖子裏,激靈靈地打了個冷。
“好你個穆鴻林,你給我站住。”
安寧上了手,婉寧、若寧也就參戰了,至於六姝,蕭長敬反攻時,就上手握雪團了。
穆鴻林雖是男孩子,可是雙拳難敵六手,趕就往看戲的穆鴻嶺後躲。
安寧、婉寧哪管那個,一通雪團招呼過去,穆鴻嶺被打了個滿雪。
這下穆鴻嶺不能再觀戰了,也參與了進去,眾人一時間打得是熱火朝天,時不時地就發出一陣大笑。
這歡笑聲實在太大了,把主屋的穆鼎和偏院的周氏都給吸引了過來。
反正出來就是玩的,穆鼎幹脆讓人擺了椅子出來,坐在向,陪著周氏觀起戰來。
蕭長恭雖然站在邊上,但卻不閑著,指揮著孩子們對穆家三兄弟圍攻堵截。
眼看著打得差不多了,婉寧們雖然人多,但麵對三個男孩子也是占不倒便宜。婉寧眼睛一轉,跑到蕭長敬邊,低聲音,“找個機會,把我二哥放倒。”
蕭長敬會意,一邊打,一邊接近穆鴻漸,婉寧和安寧揮揮手,一人帶了個小丫頭,從不同方向包抄過去。
穆鴻林剛要提醒,卻被安寧瞪了一眼,立刻就閉了。
比起二哥,胞姐的殺傷力要更大一些。
這邊穆鴻漸也發現不對了,剛要跑,就被蕭長敬一個飛撲放倒了,隨後四姐妹一擁而上,把能夠到的雪都往穆鴻漸上堆。
當下,就把他堆了個嚴嚴實實。
“你們給我等著。”穆鴻漸在雪裏大。
婉寧一聽,“跑啊。”
四姐妹趕跑開,充當主力的蕭長敬更是跑得飛快。
穆鴻漸從雪裏出來時,活像老頭,頭發眉全都是雪。
這一下連穆鴻嶺都再也顧不得君子風度,站在遠笑彎了腰。婉寧幾個更是坐在雪上笑得直氣。連遠觀戰的穆鼎也笑得不行,“婉寧這丫頭。”
穆鴻漸幾下撲打幹淨自己上的雪,就要找蕭長敬報仇,婉寧大喊,“二哥哥,你已經是我們的手下敗將,就是我們的人了,你要幫我們對付大哥和五弟。”
穆鴻漸一聽,對啊,找蕭長敬報仇隻能欺負他一個,但是要是倒戈就可以欺負兩個,樂趣加倍啊。
再說,怎麽也是親兄弟,被埋的滋味必須得讓他倆嚐嚐。
穆鴻林一聽,心知要壞,立馬開溜。可是他本就與穆鴻漸站得近,哪裏跑得,沒跑幾步,就被自家二哥抱住,摁倒在地。
“妹妹們,快來堆雪人啊。”
不多時,穆鴻林也了老頭。
看著穆鴻林幽怨的眼神,婉寧笑得都沒力氣了,坐在雪地裏直氣。
蕭長敬和穆鴻漸對視一眼,互相出一個邪惡的笑容,然後蹭的一下,從雪地裏跳起,奔向穆鴻嶺。
穆鴻嶺早防著這一手呢,立時就跑開了,可是在力上,他一個書生怎麽跑得過要參加武科舉的弟弟和苦日子走過來的蕭長敬?
兩人再加上緩過來的四姐妹,一陣圍追堵截,最終還是把穆鴻嶺抓到,放倒在地。
然後一齊歡呼著把穆鴻嶺堆了雪人。
遠的穆鼎、王氏、周氏等觀戰的,笑得都彎了腰,婉寧發明出來的這個打雪仗的法子,可是比他們見過的都厲害。
眼見著那邊蕭長敬最終也沒逃被堆雪人的命運,周氏看看大家也都玩得沒力氣了,趕人去把他們回來,往溫泉裏送。
這麽玩雪,領子、袖子早就是的了。等到上的熱勁兒過了,非著涼不可。
很快,四姐妹都進了溫泉池子,那邊穆家三兄弟加上蕭長敬,也泡在了一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王氏還就命人煮了薑湯,一人灌了一大碗,然後讓他們在池子裏泡夠一柱香再出來。
婉寧坐在溫熱的泉水裏,看著若寧和六姝互相水打鬧著,雖然上累極,卻是心大好。
這樣的日子,才日子啊。
中午剛過,皇帝帶著軍衛隊,駕臨凝泉莊。
前院至大門早已由軍接管,所有人不得隨意走。
蕭長恭和穆鼎跪在門口,“恭迎陛下。”
“平。兩位卿不必客氣。朕此番前來,倒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穆鼎道:“臣等為陛下盡力,乃是本分,陛下此話折煞臣等了。”
皇帝由穆鼎引路,進了正廳,隨後便將白棘押了上來。
此時白棘,雙手雙腳全都是鐵鏈,由四名軍士拽著,以防他暴起傷人。
白棘看到皇帝上的龍袍,不由冷笑一聲,“想不到我白棘還有幾分薄麵,竟能讓大齊的皇帝親來。”
皇帝卻是微微一笑,“白家的俘虜可不多見,三年前帶回來的也不過是個人頭,如今有了活的,朕自然要看個新鮮。”
白棘脹紅了臉,這分明是說他既是白家的第一個俘虜,在皇帝眼中就是個玩。
“哼,你們漢人就是油舌。我這次來是代表我父王與你們商談換俘之事,若我能平安回去,北狄就可釋放三千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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