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經過前一晚的議,宣帝的心意已決,當廷駁回了大部分的質疑,表示此時尚且不是向重傷的程將軍追究治軍嚴謹與否責任的時候,荀澈協同兵部的人過去調查的目的是先弄清事發的原因,而不是直接過去降罪主帥、搖軍心。
但饒是如此,仍舊有人冒出各種各樣的質問與疑議,所以到得十月二十一這一日的廷議結束之時,宣帝不得不在派往郴州、一同清查兵變之事的名單上,另外多加了兩人,以保公允。
這個時候荀家部早已忙起來了,一方麵是荀澈即將在兩日後前往郴州,而與此同時,文安侯荀南衡也接到了旨意,要前往豫州和常州兩地駐軍進行巡查,說白了就是以防郴州軍有更大的變故,提前確保鄰近的駐軍穩定以及應變支援之力。
所以一時之間,荀家從原本全家人都在家中,以為今年可以安逸消停地先到年底,再看來年如何忙碌,一下就變了荀南衡與荀澈父子同時要出門遠行,明華月和俞菱心自然就立刻忙碌起來,暫時下擔心與掛念,為各自的丈夫先預備行程之事。
一開始明華月還是有些擔心俞菱心,畢竟和荀澈這才不過新婚幾個月,就要送荀澈出遠門。
雖然荀澈說是一個月就能回來,但明華月心裏也很明白,軍中的事其實很難說,一個清查整頓就要數日,如今郴州已經到了主帥都傷的兵變程度,哪裏會是小事。
莫說年前能回來,半年能回來就算很不錯了。
不過俞菱心看著倒是十分平靜,忙忙碌碌地給荀澈預備行囊的同時還能兼顧著家裏的家務、甚至去問候荀瀅的起居和荀淙的讀書,兩三日裏忙得好像陀螺一樣,秀麗麵孔上深始終溫而鎮定,好像並不是很介意荀澈遠行的樣子。
一直到十月二十四,荀家的眷們一同出城送別了荀澈父子回程的路上,荀瀅才終於瞧見俞菱心在馬車裏低了頭,半晌都沒有說話,而手裏的帕子,不知不覺就洇了大半。
“嫂子,”荀瀅想了想,便低聲去安俞菱心,“別太擔心了,二哥不是說年底回來麽?時間還是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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