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澈還是沒說話，荀淙越發僵住，連手都不敢落下來，戰戰兢兢地又等了幾息，心頭迅速將自己說過的話都反複思慮了一回，剛要再著頭皮多認錯幾句，便見荀澈終於又淡淡開了口：“你有進益，是好的。但不可輕狂，也不能太小覷了旁人。記著，獅子搏兔，亦盡全力。”

這話裏其實並沒有多責備之意，但荀淙還是滿心敬畏，索起了又打一躬：“是。”

“好了，回去歇著吧。段家的事我放在心上，等父親回來，我去跟父親說。”荀澈點了點頭，終於有幾分像個溫和的長兄了。

荀淙登時就是一喜，然而笑容還沒完全綻開就想起剛才的教訓，連忙強行又住了，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才退出了晴雨軒。

俞菱心這時其實心頭已然十分焦躁了，一方麵是擔心魏王對荀瀅的算計，另一方麵也是不知道齊珂到底要怎樣，可剛才當著荀淙，又不能直說什麽“前世舊事”，所以當房間裏重新隻剩下與荀澈夫妻二人，立刻便向了荀澈：“慎之？”

荀澈的神也有幾分凝重，沒有立刻說話，卻從袖中出了一張薄如蟬翼的紙，遞給了俞菱心。

俞菱心接到手中一掃，立時便瞪大了眼睛，不待多問荀澈什麽，直接便將紙上麻麻的蠅頭小字又仔仔細細地連著看了兩遍，才愕然抬頭再重新去看荀澈：“這是你今日裏收到的？那現在怎麽辦？這次中秋還是不要讓瀅兒進宮了吧？”

荀澈將紙重新拿了過來，又看了一回，便回手放在燈燭上燒了：“隻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道理。讓瀅兒如常宮，這件事，我要一次做個了斷。”

俞菱心回想那紙上悉的字，越發心驚：“這事隻能避開，如何能徹底了斷？難不當場揭發？可是事便是了，皇上也不過就是遮而已，更何況事不，魏王一個酒醉失態就帶過去了。”

荀澈的薄邊浮起了一笑意：“這事我盤算已久，原本還差一步的，現在反倒是齊了。”

若是荀淙還沒走，此時能看見他哥這個笑容，大約會嚇到站著作揖都不夠，可能要跪著回話。

而俞菱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