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澈跪在父親麵前,腰背得筆直,但頭是微微低垂的,聲音亦十分沉著:“我是不想讓父親為難,也不想再讓家族累。如今西北局勢還不穩定,郴州軍裏也尚未全然肅清,老太太就算真有什麽三長兩短,軍務上仍舊是要用人的,想來皇上會下旨奪,不必丁——”
他這個“憂”字還沒出口,原本就已滿腔怒火的荀南衡直接便大怒起,一腳踹在他`前:“混賬!畜生!”
荀澈原本就不是習武之人,荀南衡又在暴怒之下,登時整個人便被踢得撲倒在地,腹之間的疼痛讓他一口氣幾乎哽住。
“侯爺!”明華月也是大驚起,趕去拉荀南衡,到底還是晚了半步,但也隻能半拉半勸地先安荀南衡,“侯爺,別這樣,澈兒再混賬不是,哪怕傳家法揍他,你也別自己這樣,萬一打壞了呢,先坐下先坐下。”
俞菱心和荀淙亦是又驚又痛,趕過去扶荀澈,索也就一起跪下:“父親!”
荀南衡整個人氣的幾乎發抖,也是著氣,剛要再罵,便見外頭荀瀅竟然快步進門,秀麗的笑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冷靜嚴肅:“父親,請您不要怪二哥——”
“瀅兒!”荀澈此刻已經掙紮著扶著俞菱心的手,重新跪直,截口冷喝了一聲,“這裏沒你的事,出去!”
素來聽話乖巧,順如水的荀瀅卻生平頭一次,沒有聽荀澈的話,甚至再度上前一步,直視父親荀南衡:“慈德堂的藥,是我下的。”
這話出口,荀南衡與明華月登時便驚住了,連荀淙都愕然直:“瀅兒,你……”
隻有荀澈和俞菱心並無任何意外之,夫妻二人對視之間,隻是無奈。
“瀅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麽?”荀南衡下一瞬便明白了大半,雖然心裏還是滿滿的不敢相信,但是對局勢的判斷卻也有了個模糊的廓,尤其是再看一眼荀澈與俞菱心的神,便更加確定了。
荀瀅向父親,秀麵龐上神無波:“我知道,我下藥謀害了祖母,祖母或許會死。”
“瀅兒——”明華月的都有些微微發,不敢相信這真是荀瀅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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