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蟄遂頓住腳步,“何事”
“回稟大人,近來眼線搜集的消息已整理好了,大人過去瞧瞧嗎”
韓蟄連著三個月沒在京城駐留,除了幾條唐敦飛馬報來的要消息,旁的都還沒看過,瞧著日雖已西傾,天還不算太晚,便跟他去了錦司的室。
這室修得牢固周,僅有的兩把鑰匙存在韓蟄和唐敦手里,連樊衡都難輕易踏足。
里頭陳設跟書樓相似,書架上麻麻地擺著帶鎖的檀木盒,各懸黃簽。
唐敦將要的幾消息遞給韓蟄瞧,韓蟄看罷,將些無關要的擲火盆燒毀。
待將關乎田保的消息看罷,唐敦又道:“先前屬下奉命去探田保的私宅,取了幾樣東西,都在這箱子里。”遂挨個取來給韓蟄瞧,末了,又取出一卷畫,似有些遲疑,“這幅畫也藏在那私宅里,屬下因怕田保有謀,損及大人,特地取來。”
韓蟄頷首,自將那畫卷展開,只一瞧,目便霎時冷了下去。
那幅畫兩尺見方,上頭畫的是位倚燈而立的子,眉目如畫,姿窈窕,站在燈樓前盈盈含笑,艷人。
那眉目他當然認得是令容
唐敦見他變,忙誠惶誠恐地拱手道:“大人恕罪,是屬下僭越了。只是田保居心叵測,先前在皇上跟前強求賜婚,如今又有夫人這畫像,屬下是怕他盯著傅家做手腳,在夫人上興風作浪,最后傷及大人,才取來此畫。”
韓蟄并未理會,眉目間卻漸漸積聚怒氣。
年節里傅家設宴,唐敦認得令容,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田保那等人,怎會有這樣細膩婉麗的畫,還是元夕賞燈的形若是要辨識令容的相貌,無需畫得如此細致用心。
“這畫是從田保私宅搜出”他問。
“是田保的私宅。”唐敦篤定。
韓蟄神冷凝,皺了皺眉,忽然想起個人來,“田保那表侄還在京城嗎”
“那人已走了,屬下特地去探過他租住的地方,屋主說他獨自離京遠游,一直沒回。他的東西據說也都被人收走了,屋主只當他不會再回來,已將院子租給了旁人,京城里的眼線也沒見過他的蹤影。”
高修遠離京,會收走他東西的只有田保,那麼這幅畫
畫卷被緩緩收起,韓蟄臉驟然沉,也不理會唐敦,起疾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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