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凡給自己加滿分后,又把全部容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臉上的笑意逐漸加深。

同時，心里也有什麼東西在迅速地滋長,蔓延。整顆心都像是被蜂一層一層地包裹著。

這樣還不夠，佟凡把本子攤開放在桌面上,又拿起手機，咔嚓幾下,把所有容都拍了下來。

做完這些。他才終于合上本子，到隔壁敲響了苗苗的門。

苗苗正在聊天件上跟蔡夢希說這件社死事件，讓幫自己出出主意,現在應該怎麼辦。

聽到敲門聲,當即嚇得一個激靈。

一問,是佟凡,更是恨不得直接打開窗戶跳下去，離開這個麗的星球。

否則,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人家啊。

嗚嗚嗚嗚嗚……

苗苗想裝睡不理他，可是今天不理,明天還是得解決這件事。

所謂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樣想著,還是起去把門給打開了。

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吧！！！

然而，事的發展卻并非想象的那樣。

兩人相對而立,關于本子上的容,佟凡一個字都沒提,只說了句：“不小心把你的本子帶出去了。”

此時此刻,苗苗再也無法直視這本本子。

在心里暗暗想著，里面的容他應該已經看到了吧？因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應該都會隨手翻開看上兩眼的。

至于他不提,估計只是不想讓彼此尷尬而已。畢竟他理事一向穩重得。

然而即便如此，苗苗依然尷尬的無地自容。

把本子接過來，沒有作任何回應，直接砰地一聲又把門給關上了。

然后刺啦刺啦一通狂撕，把本子給撕了小到不能再小的紙屑。仿佛這樣做，能減輕的尷尬一樣。

苗苗發誓，以后再也不要寫這些七八糟的東西了。

日記也是一樣。

因為一旦不小心被別人看到，那就是大寫的完蛋！

第二天早上在酒店

的餐廳吃早餐，苗苗幾乎全程埋著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有人找說話，也只是嗯啊哦，或者很簡短地回應一下。

對于佟凡，就更是各種像是避瘟疫一樣地避著了。

比如本來站在這里好好的，佟凡往邊一站，立馬就找話題跟別人說話，巧妙地走去了另一邊。

一次還好，次數一多，佟凡就能很明顯地覺到，這是在躲他。

他不思考起來，難不是自己的理方式不妥當，過于直白了。所以，不太能接？

--

奧數競賽結束后，大家并沒有馬上趕回學校，而是得繼續在這邊待上兩天。

因為第一天考試，第二天批閱績，第三天才是頒獎典禮。

幾個學生都覺得在酒店呆著沒意思，賀老師就帶他們去逛起了當地的免費旅游景點。

十一月下旬，天氣已經很冷了。

他們逛完一個很大的公園，出來，佟凡第n次瞄向苗苗的方向。

發現雖然穿著高領，并用棉襖把自己裹得很，但臉和手依然被凍得通紅。

時不時地會把手從口袋里拿出來，一熱。

然后捂一捂臉。

再放眼朝馬路對面去，佟凡看到一家茶店，門口排著一些人。

關心人的方式有很多。

，他選擇了最不易察覺的一種，跟大家說：“天氣冷的，那邊有家茶店，我去買幾杯茶過來，大家可以暖暖手暖暖胃。”

“哇塞。”陶念太了，“會長也太暖了吧！”

一個男生跟著開玩笑道：“凡哥萬歲，凡哥我你。”

“我去。”鄭瑩瑩要吐了，“你還能再惡心一點嗎？”

就這樣，大家七八舌地又聊了起來，只有苗苗站在那兒，這里看看那里看看。

好好的一個小話癆，是變了一個小啞。

佟凡用手機備忘錄把大家想喝的茶，給記了下來，走到苗苗面前，問：“你想喝什麼口味的？”

“隨便。”苗苗本不敢直

視他的眼睛。

片刻，怕他會犯選擇困難癥，又隨口報了一個，“就……黑糖珍珠吧。”

佟凡帶著一個男生穿過馬路給大家買茶。等了好大一會兒，兩人才提著八杯茶回來。

一一發給他們，捧在手上暖和多了。

所有人都在謝佟凡請客，卻不知，他們能喝上這杯熱乎乎的茶。

最該謝的人，其實是尹苗。

頒獎典禮是第三天上午九點鐘正式開始的，學生們坐在座位上，個個表凝重。

能看得出來，都是非常張的。

唯一一個沒那麼張的人，大概就是苗苗了。

對于這些競賽，跟以前一樣，還是覺得重在參與，至于能夠不能拿到名次，本不是很在意。

總之，盡力就好。

對比起其他學校的帶隊老師，賀老師的表也很輕松。因為這些年，他就沒有空手而歸過。

今年這幾個孩子都很不錯，再不濟應該也是能拿個三等獎的。

果然不出所料，隨著名次的揭曉，這回他們嘉禾不僅拿了三等獎，同時還拿了個二等獎。

三等獎的獲得者是跟佟凡一起去買茶的林磊，二等獎則是苗苗。

賀老師心滿意足，“非常不錯，一下拿了兩個獎杯，咱們可以回去再領一次獎了。”

學校的獎勵方式非常簡單暴。一等獎三千塊獎金，二等獎兩千塊，三等獎一千塊。

這麼多年，佟凡是唯一一個拿過三千塊獎金的人。

頒獎典禮中午十一點半結束，吃過午飯，大家返程的時候是十二點半。

跟來的那天差不多的時間。回到學校，剛好要上晚自習了。

賀老師說：“這幾天大家都累了，今天的晚自習就不用上了，都回寢室去歇著吧。”

男寢和寢是挨在一起的，中間只隔了個五角星形狀的湖。

夏天到了，里面會開滿睡蓮。

幾個人嘰嘰喳喳地先來到生寢室樓下，鄭瑩瑩朝男生們揮揮手說：“那我們先上去了，你們也趕回去休息吧。”

林磊：“好的，明天見。”

苗苗轉跟著鄭瑩瑩們往寢室樓走去。

走了幾步，已經郁悶兩天的佟凡，終于忍不住開口喊道：“尹苗，等一下。”

他這一喊，不僅喊停了苗苗，也喊停了其他幾個生。苗苗停住腳步，扭過頭問他：“有事嗎？”

“嗯。”佟凡點點頭，“有點事。”

--

電燈泡們很識趣地先離開了，樓下只剩下苗苗和佟凡兩人，各懷心思。

沉默了一會兒，佟凡先開口問：“你沒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這話出口，很明顯間接證實了，他確實看過那本本子上的容。

尷尬到無地自容的炸裂再次來襲。

既然佟凡有意把事擺在臺面上來說，那麼苗苗肯定也不能再繼續裝下去。

算了，那就一次把話說清楚吧！大不了朋友沒得做，以后不再聯系就是了。

“我知道你看了我那本本子上寫的容，沒錯啊，我確實喜歡你很長時間了，也知道你喜歡鄭瑩瑩。”

說到這里，苗苗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人的很多況下，是沒有辦法自控的。不過你放心吧，我不會糾纏你的，以后也會盡量不喜歡你了。”

沉默三秒。

“我現在覺得很尷尬，所以你行行好什麼都別說了。以后……還是見面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苗苗這些話看似說的輕飄飄的，然而實際上，巨大的張，如水般已經快要將淹沒。

拔就跑，剛跑兩步，胳膊突然被人從后給拽住了。

苗苗被迫停下，回過頭，看著佟凡有些模糊的面部廓。只聽他問：“我給你寫的那些回復，你沒看見？”

苗苗愣住，“什……什麼回復？”

簡直了……

這兩天佟凡一直以為，是自己的行為不妥，那些話讓苗苗到了無所適從，所以才會對他答不理的。

結果，人家居然兒就沒看。

佟凡松開的胳膊，順勢撓了下額頭，又

問：“那本本子呢？”

“撕了啊。”

“……撕了？”

“嗯，你還給我的那天晚上就撕了。”說完，又補充一句，“那麼尷尬的東西，還留著干嘛？”

佟凡：“……”

a市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一下，沒站一會兒，苗苗的兩條就開始直打

隨后，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佟凡怕凍冒了，不敢再繼續讓在外面凍下去。

沉思片刻，說：“你先回寢室吧。明天，有個東西給你。”

當天晚上，蔡夢希爬到了苗苗的床上，跟八卦到了大半夜。

為好閨，竟不知道，尹苗居然暗佟凡這麼多年，最后還在人家那邊社死了。

也是夠尷尬的。

“不過……”苗苗小聲跟蔡夢希說：“他好像在那本本子上寫了什麼，得知我沒看就給撕了，態度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