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刻,看著眼前的謝桃,這個自己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好朋友。
忽然崩潰大哭。
周辛月有多久,沒有這麼哭過了?
從開始討厭自己,從開始決定放棄自己的那時候起,就再也沒有哭過了。
因為不再心懷期待,所以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在眼里,都是一樣的死氣沉沉。
這一夜,周辛月抱著謝桃哭了好久。
“桃桃,我瘦了嗎?”
后來,周辛月忽然問。
謝桃用紙巾替掉臉上的眼淚,輕輕地回,“瘦了。”
“那我,那我是不是就不丑了?”
像是一個得到糖果的小孩,著謝桃,那雙哭紅的眼睛里,仿佛還閃著幾希冀。
那一瞬,謝桃的眼淚又一次沒忍住掉了下來。
胡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也不管眼淚浸在的傷口上有多疼,吸了吸鼻子,勉強穩著聲音,認真地說,“你不丑,你明明……最好看了。”
周辛月本來就不丑,的五生得很秀氣,皮也很白。
以前也并不胖。
謝桃見過瘦的時候的樣子。
只是初中的時候,周辛月生了一場大病,的胖是因為服用激素而造的。
而這種激素造的胖,是最不好減的。
當時的周辛月并不在意這些,仍然是最開朗活潑的模樣。
而要一個本來對這些并不在意的人開始變得越來越在意,一定是有人在的面前一遍又一遍地強調著這件事。
于是這個曾經那麼活潑開朗,就像是太花兒一樣的孩兒,開始變得敏,自卑,甚至厭棄自己。
從肢上的暴力對待,到言語上的直接辱……這兩種惡劣行為在本質上,又有多區別?
謝桃后來是被班主任劉玉和急診室的醫生拽走的。
理好傷口之后,劉玉就把送回了家。
劉玉想聯系的家長,但被給攔住了。
謝桃的膝蓋了針,上樓梯的時候,痛得冷汗都出來了。
等潦草地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時候,在昏暗的燈下,著頭頂的天花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一切,終于要結束了。
拿出手機,點開了微信,盯著那個空白的頭像好久。
“謝謝你。”
打下這三個字,謝桃按了發送。
如果不是他,或許仍然只是那個滿懷憤怒,卻無計可施,更沒有勇氣去查清真相的膽小鬼。
不夠聰明,如果不是他,或許還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去完這件事。
也是他,讓在這個對而言,既悉又陌生的南市里,找到了一點點的安全。
即便他并不是一個多話的人,即便,他大多的時候都顯得很冷淡。
但,他從不敷衍的任何問題。
彼時,在另一個時空的衛韞正靠坐在床榻之上,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跪在床榻邊,一手搭在衛韞的脈門。
“大人似乎……并無異樣啊。”老者垂著頭思索了一會兒,像是幾經斟酌,才小心翼翼地抬眼。
“既然如此,那為何大人方才為何會出現那種狀況?劉太醫你可診清楚了?”衛敬在一旁問道。
“這……許是大人連日來勞過度,不若,不若臣給大人開些滋補的方子罷?”劉太醫沉思片刻,才道。
衛韞閉著眼睛,一直沒有什麼反應。
直到他察覺到口有一陣發燙。
他倏地睜眼,嗓音清冷無波,“都出去。”
劉太醫像是如蒙大赦一般,連忙應聲,拿著自己的藥箱,跟在衛敬的后,走了出去。
室頓時一片寂然。
衛韞從自己的襟里拿出那枚銅佩的瞬間,淡金的芒凝一封信件,輕飄飄地落在了他的手里。
拆開信封,那張灑金信紙上只有短短三個字橫列著:“謝謝你。”
衛韞垂著眼簾,盯著那張信紙半晌。
最終他起,也未曾披上外袍,就只著一件單薄的白里。
當他站在書案前,微微低首,手執筆,鋪展信紙時,他的襟微斜,出半邊致的鎖骨,耳后的一縷烏濃的長發落到前來,昏黃的燈影下,他的側臉終于添上幾分和的意味。
但他還未落筆,就見被他放在書案上的銅佩再一次散發出淡金的芒,芒轉而又凝了一封信件,擺在他的眼前。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這是那個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口吻。
接著,便又有一封信落在了他的面前。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衛韞著信紙,立在搖曳的燈火前,那雙如珀的眼瞳里始終沒有半點緒波瀾。
而這一夜,在深夜的十二點整。
謝桃等啊等,等到快要被瞌睡蟲徹底征服的時候,一直被握在手里的手機才終于震了一下。
連忙了眼睛。
屏幕上的聊天界面里,有他發過來的最新一條消息,只簡單兩個字:
“衛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