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駕駛員本就麟角,駕駛員更是之又。
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多,田宓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家屬院里的家屬們得知兩人拿到駕駛證時驚愕的態度。
畢竟,在們看來,哪有人能開汽車的?拖拉機手都能人稀奇。
但田宓跟妹妹這一開創的考試,也算實實在在給家屬院的人們立了個榜樣。
人都是有攀比心的。
憑什麼行,我就不行。
抱著這種爭強好勝的心態,后面還真陸陸續續又考出來幾個駕駛員,很是給同志長了一波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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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汪臨坤得知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會開車,除了無奈自己再次壁外,更多的是驚喜。
大約...就跟之前亮出鋼牙踹人時的驚喜一模一樣。
當然,跟上去的決心是不會斷的,所以他再接再厲:“就算開車可以,路上的危險呢?這些年開長途的司機隨都會帶著刀,甚至還有□□,就是怕遇到劫道的。”
這話不是為了達到目的,故意說出來嚇唬人的,事實上這種事真的不見,也不是。
有些個丟了貨都是幸運的,丟了命的都不算稀奇。
果然,這話一出,人們的表立馬就嚴肅了起來。
鐘毓秀更是連連點頭:“對對對,臨坤說的對,就讓他跟著你們,程老那邊我再請人送他回島上。”
婁路回本來想說,準備開車回去的那會兒,他這邊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只要找個手好的陪著一起回去就可以,又不是非汪臨坤不可。
只是,在對上他丟過來的眼神時,到底將到的話咽了回去。
算了,好歹是當弟弟一樣看大的,再說,讓臨坤這小子跟著也好,他手不錯,還是自己人,路上妻小與三妹也不會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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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商量好,田芯便先去了老師的房間與他老人家商量,田宓與丈夫則準備上樓收拾東西。
不想兩人才走出去兩步,電話又響了。
是大姐!
夫妻倆的腦海中,同時浮現出這三個字。
事實也的確如此,等田宓接了電話后,里面就傳來了田雨悉的聲音:“宓丫頭,我跟你姐夫商量過了,決定坐最近一班的火車回去,老陳說這種事不回去不好,容易招人話柄,而且我們有11年沒回過家,也該回去看看了。”
說到最后,田雨的語氣里帶上了明顯的悵然。
聽出姐姐語氣中的低落,田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可能對于大姐來說,突破心里影,再次回到那個家,很不容易吧。
但這種事,在電話里一兩句真沒辦法安,所以田宓選擇轉移話題:“真巧,我跟芯芯也商量好了,咱們下午直接從北京開車回去,兩天就能到家,應該能趕上爺下葬。”
“芯芯也回去啊?”
“對,也當兵兩年多了,說想咱爸還有四丫跟小弟了。”
“那好,你在家里多住幾天,等著我們回去的,說不定還能一面。”
“肯定啊!這還用姐你說,我都想你了。”在甜哄人這方面,田宓從來沒有認輸過。
果然,電話那頭的田雨得了這話,哪里還顧得上心里頭的那點子不舒坦,頓時就滋滋起來。
這麼一樂呵,忍不住就多說了兩句:“哎?姐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兒啊?神神的,先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嘿!當然是好事,你想象不到的好事,小云回來啦!”
田宓懵了一瞬:“你是說葛云?”
“對啊,除了還有哪個小云的。”
葛云這些年從來沒有斷過跟大姐的來往,兩人經常相互寄東西。
田宓當時生了雙胞胎,得了消息后,還給孩子們寄了特別致的小老虎服跟虎頭鞋,大姐家的誠誠也有。
聽說特地找了大師傅做的。
后來田宓為了謝對方,給寄了回禮,這一來二去的,兩人之間反倒比葛云在海島上那會兒還要悉些。
但...大姐說‘回來’,而不是‘來玩’,難道是...
想到某種可能,田宓睜大了眼睛,剛要將猜測問出口,就聽電話那頭的大姐又道:“你都想不到,葛云居然跟朱敬兵,朱副營長...哦,不對,現在是朱營長了,他們倆居然走到了一起,前些天婚都結了,現在人已經在海島上隨軍了,你說是不是緣分?”
田宓吃驚過后又覺得正常,之前就聽姐夫說過,朱敬兵跟葛云的二哥是好友,所以...“是的二哥牽的線吧?”
田雨訝異:“你知道?”
這次還沒等到田宓回話,就聽到了電話那頭姐夫帶著笑意的催促聲:“小雨同志,注意時間吶。”
“哦!對對!先不跟你聊了,怎麼在一起的見面再跟你細說...我跟你姐夫坐下午五點的火車,去滬市,等到了上海再給你們去電話,到時候讓妹夫到市區接我們,一家子6口都回去。”回過神來的田雨有些不好意思,也想三妹了,一高興起來就忘了時間,習慣的就絮絮叨叨起來...
“這不是一句話的事嗎?還用得著你特地關照一聲?”田宓一口就應了下來。
然后姐妹倆齊齊笑了出來,又簡單通了兩句,便匆忙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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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探親。
就是打算在北京好好陪陪公婆的。
但事有意外,時間才過去一半不到,就得提前離開,所以分別時心自然好不了。
可,生死乃大事,婁戰與鐘毓秀再是舍不得也無法。
只能在心里安自己,最多再過幾年,孩子們就能陸續調回來了...
婁路回借的車是一輛八座的北京吉普車。
這年頭買得起轎車的人家屈指可數。
...這話不準確,應該說,這年頭敢買轎車的屈指可數,市面上行駛的基本都是單位配備給大領導的。
但是軍用吉普,想要弄一輛二手的,卻算不得很顯眼。
不過,這二手也有二手的門道,8層新的,那也二手。
就比如婁路回開回來的這輛,明顯就是8層新的,起碼路上不用擔心它出故障。
當然,之所以借大車,也是為了路上有人累了,可以在后排躺下來休息。
時間迫,全家人吃了個早中飯,便準備出發了。
臨走時,鐘毓秀自然又是好一頓落淚。
田宓一直拍著人安,表示會盡快趕回來。
婁戰則代兒子路上加倍注意安全,畢竟不止有可能會上劫道,那個毒的幕后之人也有出手的可能。
“爸,您跟媽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兒子已經長大了。”最后,婁路回突然抱了抱父親,只幾秒鐘,在父親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松開了手,并沖著人笑了下,才大步上了駕駛座。
這年頭,講究嚴父慈母,婁戰雖然算不得嚴父,但自孩子懂事以后,也有這麼親近的,他欣又酸...
孩子是大了,他跟妻子...也老了。
瞇眼目送越來越遠的吉普車,直到什麼也看不到,婁戰才攬著妻子的肩膀,溫聲安:“別哭了,孩子們很快就回來了。”
鐘毓秀哽咽:“哪里就是很快了?再說了,等他們回來,屁都沒坐熱,就又得趕回島上了。”
“那也快了,相信我,很快孩子們就都能回來了!”
“你說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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