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6部隊。
汪旅滿面紅的掛掉兒子的電話, 心里很是得意洋洋,自覺以兒子這般努力的勁頭, 兒媳婦應該能瞧見曙了。
不容易啊!
想要將田芯小姑娘娉娶近自己家門, 真是不容易啊!
好在關鍵時候,大兒子是個爭氣的,梅子若是知道了, 定然也很開心。
想到這里,汪旅就有些坐不住了。
不行,他得回去跟妻子說道說道, 早些高興高興。
不想剛走出門, 見到警衛員時,他才一拍腦門, 笑道:“對了, 差點忘了,小周啊,你去開我的車找陳剛,送他們去火車站。”
兒子努力追妻,他這個做老子的也不能掉鏈子,該主的就得主, 誠意嘛, 他家絕對不缺。
要不要再給孩子們路上準備點吃食啥的?馬上就是實在親戚了。
“是!首長!”
小周離開后, 另一名警衛員抬跟在了領導的后, 笑問:“首長,是有什麼好事嗎?”
回過神的汪旅樂呵呵:“是有好事, 天大的好事!”
“什麼好事?”
“就是我兒子...咳咳...你個老小子從哪里鉆出來的?”嚇他一跳, 還有, 兒子跟田芯小姑娘面并且正在追求, 這事是能說的嗎?別以為他不知道,這老小子也惦記的田芯小姑娘做兒媳呢。
柳政委無語:“這是我辦公室門口!”
聞言,汪旅抬眼一打量,嘿!可不正是老伙計的辦公室麼:“...那什麼,家里頭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話音剛落下,人就大步離開了,那背影,怎麼看怎麼心虛。
這下子,柳政委更加狐疑了,里笑罵:“這老小子肯定做什麼對不起我的虧心事了。”
只是等后來知道老伙計背地了做了什麼后,柳政委就笑不出來了,直直追著汪旅罵了一個月。
當然,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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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
陳剛看著自己還未去借,就主送上門的車子,陷了沉默。
“做什麼站在門口啊?讓小周同志進來坐一坐。”見丈夫出去便沒進屋,田雨從忙碌中空探出腦袋瞧了一眼,這才發現,老陳正在跟汪旅的警衛員大眼瞪小眼。
熱的將人迎進屋,田雨又給人倒了茶水,拿了點心,安頓好小周后,才拉著丈夫回臥室繼續收拾行李。
“汪旅也太照顧咱們了。”進了臥室,田雨從櫥里挑選老家氣溫適合穿的服,面上帶著激的笑道。
陳剛這會兒已然想出大概了,怕是汪臨坤那邊有什麼好消息了吧。
旅長這哪是照顧下屬,照顧親戚還差不多。
思及此,他好笑的搖了搖頭。
“你干嘛呢?趕幫忙收拾啊,對了,給尋尋約好時間了嗎?臭小子不會坐錯火車吧?”大兒子在省城讀書,他們從市里上車,時間張,又不能單獨去接他,只能兒子從省城火車站上車了。
陳剛回神,拎起一件服練的折疊起來:“放心吧,兒子都16歲了,不至于火車都能上錯,再說了,去上海的車,一天也就一班。”
“萬一上錯車呢。”
“不會的,小雨同志,臭小子若是連車都能上錯,這麼多年的鍛煉不是白瞎了?”對于大兒子,做老子的陳剛還是很了解的,雖然尋尋長的更像老丈人,但格卻跟他一模一樣。
田雨白了丈夫一眼:“算了,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這里不用你了,礙事,你去學校把兆兆跟果果接回來。”
陳剛被嫌棄的了鼻子,很是聽話的放下手上的服,起出了門。
這麼些年的夫妻和睦不是沒道理的。
嗯...媳婦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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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回長途自駕。
等出了北京城,目一片荒蕪后,田宓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這會兒是七十年代啊,沒有導航,沒有手機什麼的,真的能找對方向嗎?
這般想,也這般問了。
這會兒開車的是婁路回。聽道妻子的問話,笑道:“沒事,咱們有全國地圖,大致方向還是知道的,而且隔一段距離就能遇到一個路標,最差問人也是一樣的。”
聽了丈夫的解釋,田宓秒懂,卻也更加佩服起這個年代的長途司機了,但凡方向差一些的,就算靠吧問,估計也得懵圈。
就比如自己,看個地圖都費勁。
解了心中的疑,田宓便沒再看外面禿禿的風景,而是專心陪著孩子們玩兒。
小家伙們還不知道要出遠門,只以為是去哪里玩,興的不行...
吉普車一路往東南方向行駛。
大約又開了三個小時左右,車子才在一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
汪臨坤率先下了車,在附近轉悠了一圈,確定周邊沒有什麼危險,才沖著駕駛座上的婁路回點了點頭。
不怪他們這般警惕,這年頭的人樸實那是真樸實,但亡命之徒也是真狠。
尤其這種半路劫道的,出了事,基本只能認栽,找到犯罪分子的可能微乎其微。
“開多遠了?”田宓被丈夫醒后,下意識的往外瞧。
前頭陪著孩子玩了一會兒就扛不住了。
路段平整的地方還好些,遇到路段不好的,幾分鐘就能給人晃暈了。
田宓從前只暈船,沒想到現在車也暈上了。
不止是,三妹田芯也是,尤其還坐在最后面一排。
一開始小姑娘還不信邪,堅定表示自己從來不暈車,勤的掏出書本學習,然后...十分鐘左右眼睛就變了蚊香片,喃喃抱怨想吐。
到最后,姐妹倆直接躺平,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睡的昏天暗地。
婁路回彎腰先將妻子懷里的兒子抱了出來,才道:“得有兩百公里了,停下休息一會兒。”
跟著下車的田宓,深深吸著秋風裹挾過來的,草木混合了泥土特有的清新味兒,又狠狠的吐出幾口濁氣,才覺得心口,那一直不上不下的作嘔松快了不。
然而,在聽清楚丈夫的話時,的臉又皺了,算上北京城里邊的一個多小時,合著時速只有四十公里唄?
唔...可能還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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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時,車上備了兩個開水壺。
里面也是裝了熱水,用繩索固定好的。
熱水主要是為了孩子們帶的,婁路回手腳利索的給雙胞胎沖。
田宓則拎出吃食,白面饅頭,還有一大罐子紅燒鮑魚與蝦,里頭放了辣椒與豆,煮的比較咸辣,不然這天氣容易餿。
在這荒郊野外的,一人端著一茶缸的熱水,吃著饅頭就著菜,倒也算愜意。
幾人邊吃邊聊,很快就安好了五臟廟。
吃飽喝足,大家伙兒又再附近溜達放松了十幾分鐘左右,才上車重新出發。
這次坐上駕駛座的是汪臨坤。
車子啟后,田宓好奇問:“再有三四個小時天就黑了吧?能找到招待所過夜嗎?”
婁路回:“能,還有一百公里左右就能到Q市了。”
聞言,田宓放下心來:“能趕上就好。”
這年頭夜里黑燈瞎火的,道路還不平,開車太危險了。
最最關鍵的是,這一路上,已經看到路邊很多泥土堆出來的墳頭了。
白天瞧著都有些骨悚然,這要是夜里...嘶...簡直不敢想。
慶幸的是,這一路上還太平的,別說劫道的了,車子也沒上幾輛。
然而,田宓剛慨完,視線就看到了前方不遠站在路邊的幾個人,瞬間就張起來:“回回,前面有人。”
“別怕,那是帶路的。”
“帶路?什麼意思?”
婁路回:“簡單來說,就是給不認識路的司機指路賺錢。”
居然還有這樣的生意?田宓回頭過車窗看向已經被汽車越過的那幾人,心中慨。
有生意頭腦的人,果然哪個年代都有哇。
見妻子興趣,婁路回又笑著給細細講述了這些人大致的收費標準。
車子在夫妻倆的說笑間又行駛出去十幾分鐘。
就在田宓有些扛不住,打算再次抱著娃躺平時,就聽到開車的汪臨坤突然道:“哥,前頭那輛車有些不對勁。”
說話間,他已經轉方向盤往一旁的小坡上開去,準備避讓。
婁路回也看到了,遠那輛卡車的速度太快了,泥土路上的煙塵都給帶飛了起來。
以這樣的速度,再在這樣凹凸不平的道路上,是很容易因為劇烈的顛簸造側翻的。
他皺眉,叮囑妻子抱孩子坐穩的同時,心里也警惕起來。
不想,他們這邊主避讓,對方卻猛一個剎車,險險停在了吉普車旁。
直接將他們的車子困在了小坡上。
見狀,男人們的臉瞬間繃起來。
連后座的田宓跟田芯也下意識的將懷里的孩子抱的更。
就在婁路回與汪臨坤的手都上了車座下面的武時,卡車的車窗被搖了下來。
車窗,探出一張臉。
是個中年男人,除了面煞白,神惶恐外,沒什麼特別的。
但他一張口,卻婁路回幾人的臉齊齊變了變:“解放軍同志,救命啊!后面有劫道的追我,他們...他們還開卡車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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