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花壇的長椅上,兩個人各據一頭,一人手中拿著一罐啤酒。
蘇涼秦喝了一口啤酒,從兜里掏出煙盒扔給許澤逸,“來。”
許澤逸接過煙,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蘇涼秦往后靠倚在長椅上,雙手攤開,架著偏頭看許澤逸,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才開口,“你和言沐雖然有緣關系,但是你們也沒見過,也沒啥,怎麼著也沒到死乞白賴的地步吧所以你這麼一步一花樣,兩步一作死的,到底是為了啥我真是很好奇”蘇涼秦挑眉。
許澤逸這火脾氣難得沒有因為蘇涼秦的調侃變了臉,又吸了一口煙,沒說話。
蘇涼秦轉回視線,看著遠方的星空,喝了一口酒,“放在以前,你這樣的,我也許會打的你兩個月下不了床。”
許澤逸氣呼呼的瞪他,“對顧唯一做的那些事確實是我不對,但是我也沒想要傷害呀,再說...”
“...我只是想認我哥哥,我有什麼錯”也許是覺得有些理虧,許澤逸的聲音越來越小。
蘇涼秦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這次連話都懶得說了,難怪一一會忍不住想扇他耳呢。
許澤逸抱著啤酒罐,長長嘆了一口氣,夜下,年輕的聲音變得有些悠遠起來,“其實我小時候跟顧唯一上的是一個小學。”
“恩”蘇涼秦看他,嘖嘖,這是有故事啊。
許澤逸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苦笑,“那時候我爸爸還有公司,家里有點兒錢,送我上了最好的學校,所以才能跟顧唯一一個學校。”
“剛開始沒什麼,后來我媽媽每次去接我時,總是會逗留些時候,還指著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說那是我哥哥,我當時很奇怪,為什麼別人家的哥哥都是跟父母生活在一起的,而我哥哥卻不跟我們一起住。”
“每當我問我媽媽時,我媽媽就掉眼淚,我也就不敢再問了。”許澤逸拿起啤酒了一口,又從煙盒里出一支煙點了起來,深深吸了一口,眼神有些嘲諷,“后來我爸爸生意失敗,欠了一屁的債,我家也敗落了,我在學校里就了別人欺負的對象,說我是癩蛤蟆,沒錢學人家上什麼貴族學校,被打的鼻青臉腫是經常的事兒。”
“后來有一次,我又被別人堵在路上打,一個小姑娘過來幫我,怒斥那些打我的人...”許澤逸角泛起一抹笑容,“那個時候的顧唯一是個跟垃圾桶差不多高的小屁孩,誰會怕...”
許澤逸自嘲的笑,眼中卻是因為想到什麼浮現一點兒,不過幾下,那個他經常窺的高高瘦瘦的年便把那些欺負他的人打倒在地,然后冷著一張臉扯著那小孩走了,小孩還對著他笑,“以后再有人欺負你,你就找我,我顧唯一,我哥很厲害的...”
再后來,他經常看到那個小孩,但是那個小孩很頑皮,總是惹禍,還喜歡打架,他看到過幾次跟別人打架,那個高高瘦瘦的年總是在被欺負的時候出現,他總是想,那是他的哥哥呀,為什麼不是在他的邊
再再后來,他們沒錢了,也就上不起貴族學校了,轉到了普通的公立學校,他偶爾還會去那個學校看看他們,仿佛了一個習慣,他從不同人的口中聽到他的事,知道他學習好的不得了,他便拿他當榜樣,努力的學習,期有一天能跟他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了他的目標,一個前進的目標。
許澤逸抬手用啤酒罐跟蘇涼秦了一下,“我爸爸生意失敗,脾氣便開始不好,經常打罵我媽媽和我,每次打完,我媽媽便看著一張照片哭,我認得,那是我哥哥小時候的照片,我問,為什麼想我哥哥,卻不跟他一起生活,我媽媽只是哭,從來不說什麼。”
“但是通過我爸爸喝醉酒后的言語,我也大致知道了事的原委,我媽媽與他是二婚,我爸爸不喜歡我哥哥,所以媽媽才把他送了人,只是我從來不知道里面還有五十萬的事兒...”
“這樣想來,當年我沒錢讀影視學院,我媽媽卻突然給了我一筆錢,這筆錢就是那五十萬吧。”許澤逸大口喝酒,眼中似是有著淚花,他用賣了他哥哥的錢上了大學。
蘇涼秦聽完嘆了口氣,“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呀。”搖著頭站起,揚手將啤酒瓶準確的扔進了垃圾桶中,然后拍拍屁打算走人。
許澤逸有些傻眼,愣愣道,“你不打算說點兒什麼嗎”他說了這麼多他連點兒想法也沒有
蘇涼秦居高臨下的看他,單手環,另一只手著下,“我是有些想說的,不過我怕打擊到你,你萬一想不開做了什麼傻事兒,我可就有也說不清了。”
許澤逸了角,莫名的有種想要打人的沖。
蘇涼秦低頭看了他一會兒,哼笑了兩聲,“看在咱們倆今晚也算和諧的喝了兩罐啤酒的份上,我多說幾句,不管你媽媽多麼后悔,或者是你多麼想要個哥哥...”說倒這里,蘇涼秦嫌棄的皺了皺眉,“真稚...”才接著說,“這都是你跟你媽媽的事,跟言沐一點兒關系也沒有,換句難聽也直白的話,你跟你媽媽不管發生什麼事,言沐都沒有一點兒義務需要為你們做任何事,你明白嗎”
蘇涼秦看起來玩世不恭的樣子,說出的話卻是帶著些森森的冷意,許澤逸看著他有些愣神,也有些迷茫。
蘇涼秦看他的樣子,有些嫌棄的撇撇,“你現在也算是功名就了,好好回去過你的生活吧,別再來招惹言沐和顧唯一,當然,你想做什麼,我們不是警察,即便是警察也管不著你的行為,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幾句,言沐這個人不是什麼心善的主兒,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自己好自為之,千萬別得不償失。”
許澤逸愣愣的坐在原地,微風吹過,帶來一陣春日夜晚淺淡的清香,他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顧唯一醒來時有種不知在何的飄渺覺,頭有些虛,也有些虛,眼睛干的睜都睜不開。嚨仿佛被開水燙了,火燒火燎的,用了很大的力氣,顧唯一才掙開被子的束縛拉著窩一樣的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人哭慘了之后是這種覺呀。
病房剛才好像還有些聲音,突然之間仿佛一下子寂靜了,有種全世界都靜了下來的覺,顧唯一了眼睛,往屋
掃了一眼,只一眼,就僵立在了床上。
病房站了四五個人,有男有,此時不知道是幾雙眼睛了,齊刷刷的看著,顧唯一懷疑自己一定是還在夢里沒有醒過來,用力閉了閉眼睛,又睜開,那幾個人還是一副好像看到怪的樣子看著。
顧唯一尷尬的捂著臉偏頭去找哥,只見言沐原本坐在沙發上,見醒過來,便站了起來往邊走了過來,一淺灰的休閑裝,頭發稍稍打理了一下,顯得整個人儒雅而又俊朗,不過此時顧唯一沒空欣賞他的,一把扯過他,“你...”后面的話還未說,便被言沐制止了,“先別說話,喝杯水。”說著,顧唯一的手中被塞進了一個溫熱的杯子。
顧唯一端起杯子喝了幾口,竟然是蜂水。
“你們繼續說。”言沐回頭對那幾個人淡淡道。
那幾個人還在震驚當中,看著言沐練的用手在顧唯一蓬的腦袋這抓了幾下給扎了個馬尾,然后走到一旁端過早就放在一旁的臉盆,倒了一些熱水進去擰了一個巾,自然而然的想要給顧唯一臉,那幾人的不可抑制的都張大了,他們那個冷傲毒舌有潔癖的言總什麼時候了私家保姆了
顧唯一一把擋住言沐的手,尷尬的笑笑,“我自己來。”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
顧唯一一開口,言沐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聲音沙啞干,將手中的杯子往邊靠了靠,“喝了它。”然后不管顧唯一的阻擋,拿起巾細細的給拭臉頰。
顧唯一瞇著的眼睛過他的肩膀,可以看到那幾個人的下都要掉下來了,顧唯一有些哭無淚,這種當人別人面秀恩的事,是真不想做的。
言沐見小臉皺了一團,有些不不愿的樣子,眉頭蹙的越發了,順著的視線回頭看過去,便看到幾個下屬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兩人,言沐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冷聲喝道,“沒人說話,就是沒事兒了,你們可以走了。”
那幾個部門經理一見言沐變臉,哪還管有沒有事,當然是先走為妙了,爭先恐后的出了病房,卻還有一個人站在原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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