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聽到后,說不出的震撼,但又覺得一切都在理之中。
當然了,在他的心里,也會想著,并不是自己不優秀,而是出不同,先天條件不同。
這讓他心里好了許多,也就不會再去和初挽比較什麼,他把目放在宋衛軍或者夏槐上,想著優秀畢業生的名額會給誰,想著自己有沒有可能贏過他們,獲得分配到北京的機會,就此扎北京。
初挽從圖書館折騰了不書回來,也四逛了逛,還去了胡慧云家里。
胡慧云現在已經要結婚了,對方是紡織廠的,獨生子,家里才分的房子,胡慧云很滿意,現在正在置辦嫁妝。
初挽看著這景,也覺得不錯,上輩子胡慧云那個丈夫重男輕,日子過得不好,現在看,這輩子也許能逃開了。
還順便和聶南圭約著吃了個飯,聊了聊。
讓初挽意外的是,聶南圭打算過去國,說是要去投奔他大伯。
初挽一聽這話,馬上看他一眼。
聶南圭覺到了,挑眉道:“你可別多想,我本沒我三伯的消息。”
聶南圭大伯解放前去了國,二伯留在國現在在博館工作,三伯就是聶玉書當年失蹤于花旗銀行案,他一提去國投奔他大伯,初挽難免多想。
聶南圭淡聲解釋道:“我大伯一直在華盛頓經營著古玩店,現在做得還不錯,有大概七八家分店,他現在年紀大了,忙不過來,底下兒也不做這一行,他想讓我過去幫襯著。”
初挽聽這話,心里一,突然明白了。
上輩子和聶南圭接已經是比較后來了,那個時候他總是戴著口罩眼鏡,據說臉上有些毀容。
并不知道底細,但是好像和國的一些經歷有關系。
如今聶南圭去國,可能就是他上輩子毀容的緣由?
初挽想了想:“你很想去嗎?”
聶南圭:“也不是非去不可,不過我大伯父很希我過去,我自己,反正多也想出去走下,見識下。”
初挽:“那也行。”
猶豫了下,還是道:“聶南圭,出門在外,國到底和中國不一樣,那邊可是人人都可以持槍的,我們做古玩生意,又是招惹是非的買賣,你自己小心些。”
聶南圭聽了,微怔,看向初挽,笑了:“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來了?這都不像你了。”
初挽:“這不是我去了一趟國,覺得出門在外不容易嘛,那邊移民國家,形勢復雜的,人也到流竄,和我們國可不是一回事。”
聶南圭默了下,點頭:“我知道,我會小心。”
初挽:“我人有個朋友,在外部,好像現在就正好在那邊,我找找對方的聯系方式,你可以留一下,有什麼事,找我們國家的大使館。”
聶南圭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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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和陸守儼朋友聯系了下,對方也很關心,說現在中國出國的留學生和打工的很多,安全方面確實是很大的問題,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聯系大使館,他們肯定盡可能幫助大家解決問題。
初挽見對方溫和友善,自然激,又和聶南圭聯系了,這才罷了。
其實還是有些擔心聶南圭,不過依和聶南圭的,現在做的事已經淺言深了。再說他出事的況自己也不知道,現在只能希他自己多加保重了。
而這個時候,初挽安排的鏟子劉四匆忙過來,初挽以為挖出來碎片了,誰知道他來了后,說平安大街那塊還沒土呢,得且等等。
不過那劉四卻是神兮兮地說:“有個東西,看你要不要,你給掃一眼。”
初挽:“什麼?”
劉四:“我看著,說是解放前宮里頭出來的,我看不太準,但我覺得那東西不一般。”
當下劉四大致講了講,聽著那意思,是老北京大雜院里一戶人家,家里以前有個老爺爺在宮里頭當差,那時候清朝不行了,太監也都拼命往手里撥拉東西,他太爺爺也沒虧著自己,倒騰了幾件東西出來。
后來民國政府時候,日子過得不行,倒騰的那幾樣東西就陸續變賣了,什麼都沒落著。
“本來這家沒東西,可那天我看,他們家窗戶前頭掛著一張舊席子,倒是有些意思,我問了問,說是他太爺爺提起,當時他那宮里頭的太監爺爺往外倒騰東西,就是用那張席子包著,也不知道哪兒來的。”
“我想著,既然是宮里頭的東西,總歸不賴,你要是要,我給你想法弄過來。”
初挽聽著,道:“總得先過過眼,看看件是什麼況。”
劉四:“那敢好,咱挑個時候,過去看看?”
初挽:“好,我就掃一眼,如果覺得可以,你幫我拿下來。”
劉四一口答應:“那是自然!”
要說多認識幾個喝街的,以及那掃地皮的鏟子,就是有這個好,事業慢慢做大了,自己去和人接洽談價格總歸不好談了,也不好出面。
這個時候,遇到合適的,就讓他們去收,初挽給的頭一般比行老規矩更高一點。為了那頭,他們也都一個比一個賣力,可比自己去跑著收強多了。
當下初挽不愿意耽誤,跟著劉四過去了大雜院,看了看貨。
一看之下,卻是詫異。
這涼席背面是棗紅舊綾緞,邊沿包了素緞邊,整個席面細,紋理均勻,略泛白,著瑩潤的澤。
了,席面,且很薄,薄如竹篦。
初挽意外不已,過來并沒抱著很大期,只是不想掉什麼,但是沒想到竟然到這麼一個好件。
這竟然是一件象牙席。
象牙席古來有之,《西京雜記》中提到有漢武帝以象牙簟賜李夫人,所謂的象牙簟就是象牙席了,此便是在封建時代的皇宮中,也是珍貴無比。
要知道象牙堅,一般哪可能編織席,據說編制方法是南方傳,有一種藥水來浸泡象牙,使其化,之后劈薄片編織,工藝復雜,造價自然極其昂貴,以至于崇尚儉樸的雍正曾經下旨不許再做了。
這東西太稀罕了,當年兩廣總督耗費了多人力,也不過做了五張象牙席,之后雍正下旨,就再也沒有了。
及至后來,初挽所知道的象牙席也不過三張,兩張藏在故宮博館,一張藏在山東博館,那是昔年太監從大走,之后賣給了在北京開辦當鋪的丁氏家族,又被丁家人帶回老家的。
第四張應該就是眼前這一份了。
劉四帶著初挽看的時候,又有其它人也過來看,聽那口音,還有兩個廣東口音的。
出了大雜院,劉四低聲說:“看你意思,要的話,我估計八個數能拿下。”
他說的八個數,是八百塊。
劉四低了聲音道:“本來那家人也沒把這個當東西,現在可倒好,人烏央烏央地來看,都覺得是好東西,聽說那個廣東人出的價高。”
初挽聽著,也不是太相信劉四的話,不過也犯不著自己跑去討價還價。
當下道:“這個東西,要是對方愿意賣,六百塊可以拿下來,頭依然按照老規矩,拿不下來就算了。”
劉四一聽:“行行行,我盡量,我過去試試!”
委托了劉四后,也沒太上心,沒事便過去學校圖書館寫論文,或者去打聽下平安街挖掘的進展,現在總算有進展了,已經土了。
委托了的好幾個喝街的都聞風而,幫著收瓷片去了。
留心了下,說是最開始,土的建筑公司還喊了文局的人來看,不過文局走了一遭,撿了一些回去,之后便說太多了。
確實太多了,下面到都是,撿回去也沒法收著,所以就不管了。
文公司不管了后,建筑公司就開始張羅著弄了車來拉。
這個時候,絕大多數人都沒反應過來,也沒意識到這東西有什麼用,民工拉著一麻袋廢土沙石,里面混著名窯的碎瓷片就要扔了去。
這時候,安排的喝街的和鏟子便都了起來,那些鏟子喝街的都在瘋狂地給找。
初挽只要帶的碎瓷片,一錢一片,頭一天一個喝街的直接拎來了一大袋子。
對方數了數,足足二百多片,初挽給了二十多塊錢。
初挽讓黃嫂先不要干別的,幫分門別類整理,自己也戴上手套,開始逐個清理這些碎瓷片。
這些碎瓷片五花八門,有窯青花瓷,也有民窯青花瓷,相較于窯的規整,民窯的畫風質樸,也帶有很強的民俗氣息,畫風隨意,不拘一格,當然制作上也有一些并不夠良。
說白了這些碎瓷片就是明朝時候的生活垃圾,包括府宮廷的,也包括普通老百姓的,并不一定都是品,也不當時一些禮儀規矩的拘束。
不過這對于初挽來說,依然很有價值,可以研究明朝民俗,可以研究明朝民窯和窯的不同,也可以研究當時民窯窯燒造工藝的差別。
除了青花瓷,也有青釉碎片,黃釉碎片,以及霽藍釉,里面甚至還有一些是瓷底子。
這就是寶貝了,瓷底子是帶著款識的,帶款識的價值就更大了,可以研究明朝底款了。
要知道很多高仿做假的,就是利用這種碎瓷的底款,一個真底款,配上后燒造,就是行家也容易打眼。
初挽這麼整理著,終于發現,里面果然也有釉里紅。
仔細看了看,這竟然是罕見的洪武釉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