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故意糟蹋,游客們都可以采摘的。”
這也是吸引游客的一種方法。
再說,普通人再摘能摘多,們這里可是花海!
紀煬給母兩個編了花環,正在這大自然呢,方才去放包裹的小廝匆匆跑過來,后面跟著的,則是紀煬方才還提到過的人。
當地捕快衛峰!
衛峰有如此不穩重,他認識紀煬的時候不過十八,現在也才三十多,在扶江縣卻做了十年的捕頭。
這可是扶江縣,是遠近聞名的富裕縣城。
人人都說他治下好,還說他年輕有為,沉著冷靜。
只能說,那是沒見過他們知縣大人!
衛峰的手下看著一向沉穩的大人聽到消息后,飛速往花田方向跑。
等見到紀煬,衛峰眼淚都要落下,立刻抱拳道:“知縣大人,許久不見,您,您回來了。”
紀煬雖然卸了職務,可如今還是紀學士,但在以前的人眼中,他永遠是那個知縣大人,這是絕對的尊稱。
“方才有人說,在碼頭好像看見您,正好又遇到去酒樓放包裹的小廝。我就急匆匆來了。”
紀煬并未刻意暴份,但也沒怎麼藏,本就是松松快快出來玩的,被認出也不稀奇。
雖說如今扶江縣人多了,可認識他的人同樣多啊。
“你現在如何,我看著扶江縣很不錯。”
他們這邊還在敘舊,后面又有人匆匆趕來,看那服,應當是扶江縣現在的知縣。
這消息一傳開,來看紀煬的人更多了。
更有人騎著馬去跟幾個里長稟告,估計很快都會聚過來了。
至于紀煬一家的住,那自然不能住客棧,知縣讓他們去住衙門,衙門翻新過,絕對夠住。
曾經千里奔到汴京,為紀煬說話的王家人,更是想請紀煬住到他家。
但到最后,紀煬還是去打擾韓家人。
韓家的韓族老自然沒意見,甚至歡迎得很,他們半個韓家都在汴京,剩下半個韓家在潞州扶江縣,對紀煬的激自不用說。
韓族老甚至還考究了紀煬的學問,見他果然不錯,更是喜歡。
紀煬算是發現了,只要來韓家,必須要考試。
接下來幾次,小晴林目瞪口呆看著大家對爹的謝,更知道爹在這都做了什麼。
而更是扶江縣的團寵,不管去哪個店鋪,人家都不收的錢。
若不是家教實在好,估計也是小紈绔苗子。
而紀煬也知道大家的近況,更有被人攙扶著,也要過來的凌家湖前里長。
也就是凌俊鵬他爹。
他兒子能當上指揮使,是他輩子都想不到的,甚至已經在汴京有了房子,等到凌俊鵬致仕,全家都能搬到汴京。
雖然凌里長不想去,但這事絕對值得夸耀。
他如今年紀大了,卻覺得日子越來越好。
凌家湖先是借著土化發家,之后靠著碼頭生活更是不錯。
家里的田地種上良種后,日子更不用說。
凌家其他幾個兄弟,也都聚了過來,對紀煬的激溢于言表。
種葫蘆的上集村里長,自然也飛奔而來,看到紀煬老淚縱橫。
不是紀煬,他們會有如今的日子嗎。
他們的葫蘆制品,甚至賣到關外去,不知多人夸贊,還有依靠葫蘆做出來的畫,多人都喜歡。
雖然近來汴京那邊的消息說,可能很快不會依賴葫蘆來做。
可他們依舊能賣到關外啊,就算不賣葫蘆他們還可以發展其他東西,依靠著碼頭,有什麼不能做的。
越是扶江縣的人,越知道當初他們知縣大人費盡千辛萬苦,也要建碼頭的原因。
其中獲益最大的,還要屬全縣的子們。
準確說是香作坊。
這些花基本都是用來做熏香的材料,如今香作坊的復合香,更是暢銷全國,誰都調不出來們這里的香。
紀煬當時的宣傳語就是,這里做香的都是子,所以才會更好。
水淑敏那時候不理解,現在卻很明白,牢牢把著這個口號,所以當地子們的活計越來越廣。
之后有些孩子研究出來的熏香跟花,更是質量上乘,還落實了這個口號。
再依靠碼頭的強大運輸能力,們這里的鮮花果樹越種越多,最近調出來的果香,更是清新怡人。
水淑敏等人還帶來不新香,就是給紀煬娘子的。
雖然知道知縣大人的娘子肯定不了這些東西,可卻是他們的一番心意。
紀煬甚至看到了在馬家灣的丘益川。
這個人就是當初被他庶弟的親舅舅,那個已經死了的戶部侍郎安的眼線。
還把紀煬在扶江縣說的話,以及紀煬用便宜價格買宅子的事告訴那邊。
好在他及時發現,又從這人口中得知一切,然后順利化解那些問題。
紀煬知道他也是被迫著做事,放了他一條生路,讓他回到扶江縣,跟他在這的妻子好好生活。
如今丘益川已經把之前的事拋下,專心在扶江縣種田養家,儼然了種田好手。
他這次也跟了過來,眼里充滿愧疚跟激。
紀煬見他這樣,私下找他說了話。
當初他青梅竹馬的表妹,也就是被死了的侍郎強行納妾那位,雖被流放,好歹命沒問題,在那邊也安了家。
丘益川的爹娘也被安置,家中兄弟還算孝順,讓他放心。
這讓丘益川淚流面貌,再次激知縣大人的寬宏大量,跟這些相比,他一輩子不能出扶江縣算什麼。
這期間,扶江縣知縣全程作陪,除了私下的事之外,這個知縣可是殷勤得不行。
廢話,紀煬可是當朝的學士,是皇上留了又留的人。
別看他上沒有職,可他的能力,皇上對他的信任,還有朝中的人脈,再有他在扶江縣的基,哪一點不值得捧著。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他想跟著紀學士學學,當初他中進士的時候,沒能到紀大人手下,心里一直憾,這種好機會,肯定要彌補啊。
紀煬自然也不吝嗇,隨便指點幾下,就夠當地知縣益無窮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里,紀煬還帶著家人去墨子山祭拜,甚至幫新學土。
相信建在烈士墓附近的新學一定能繼承其神。
扶江縣從一個人口一兩千的貧窮縣城變如今的模樣,先有紀煬打底,再有后幾任知縣一點點補充,這才造就了如今的生機。
從貧窮的下縣,變最頂尖的縣,這個過程實在讓人。
而且從扶江縣里,還出來不優秀的人才。
玉敬泉,凌俊鵬,衛藍,還有江春,這些人都在外面做,有些人職還不低。
韓家更不用說,全都是國家的棟梁之才。
扶江縣的百姓,也為他們這里的人驕傲,更為紀煬是他們的知縣大人驕傲。
所以他們才會集請求,請當時的知縣章善,把知縣大人的名字補刻在碼頭的石碑上。
當初大人不想刻自己的名字,只刻工匠們的姓名,可在大多數人眼中,他才是最值得留下名字那位。
其中一個安冬的工匠,就是在運河修好之后定居在扶江縣的。
挖運河這種活,其實沒什麼人愿意做。
但他實在沒錢養家,只能過來。
等挖好運河之后,安冬看著自己的名字刻在石碑上,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有人過來謝,心里忽然覺得,他這個活計好像也沒那麼差。
當時的扶江縣剛剛開始發展,他私下聽那些大說過,說當地知縣很厲害,有他在,這個地方看著荒涼,以后必然不錯。
安冬把這話記在心底,拿著工錢回家后,看著家鄉的惡吏,干脆帶著全家搬到扶江縣。
安冬可以說,這是他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雖然他剛來沒多久,紀大人就已經被調到潞州城,最后又被調到汴京。
可他還是覺得這里好。
他到了之后,便開始開耕荒地,沒想到他這個外來戶都能用本地的耕牛跟農。
當地人還說了,誰要是排斥外來的人,那就是跟他們過不去,既然到了扶江縣,都是一家人。
有耕牛跟農,還有當地吏幫忙,他們很快在扶江縣安家。
不過很不巧,房子還沒蓋好,已經快到冬天,本來以為這個冬天會很難過。
可當地的知縣把他們安置到附近的大房子里,聽說是個姓王的人家,他家說都是前知縣紀煬大人照拂,才能保下祖宗基業,他們年年都會作為安置點的。
不止此宅子,還有附近的廟宇,以及府的房屋,全都能用來安置。
他家的小孩更能得到每天一小碗羊,而且還會看著小孩喝下,大人則是一些粥。
就這樣,安冬一家渡過在扶江縣第一個冬天,竟是這輩子唯一不用擔心明天會不會死,會不會凍死的冬天。
等開春之后,府讓他們賒賬購買種子,使用農耕牛土化,以后跟著村子里挖水渠來還就行。
安冬算是發現了,只要他們家勤勞,他們家肯做事,一定能在扶江縣立足。
聽說,這都是前知縣吩咐下來的,新知縣每樣都照著做。
再之后,那就是學劉平原劉教諭讓夫子問他們家小孩要不要上學,聽說各家各戶都問了。
那個劉教諭認真負責,對孩子們非常好,前幾年已經升到潞州城的學做事,劉教諭也是個時不時都會提起紀煬紀知縣的人。
直到如今,安冬的孩子都要親了,雖說學問夠不上科考,但平時讀書習字,給生活帶來許多便利。
他自己在田地里種良種,娘子在香作坊,孩子在碼頭給人記賬。
這樣的日子可真好啊。
所以聽說紀煬紀大人回扶江縣的時候,他頭一個帶著妻兒去看。
只見那紀大人神俊朗,邊的娘子也是漂亮的跟仙一樣,后面跟著的小姑娘要多好看有多好看。
就是他,給自己全家帶來了好生活好日子。
此時他們一家又坐船離開,聽說是要去紀大人娘子時長大的地方看看。
碼頭上都是來送行的百姓。
紀煬的名字,既刻在碼頭的石碑上,也刻在他們的心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