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有什麼樣的人，過什麼樣的生活，也就是那麼回事，不會有任何不同。

可這些日子，他慢慢覺得，好像不是這樣的。

他會期待跟江季姝和歲歲在一起的時候，會想要帶他們去做什麼，玩什麼，會因為一句爸爸而心有。

以前也有人說過他鐵石心腸，可未嘗不是因為那時候沒遇到過真正能夠讓他腸百轉的人。

他們把歲歲送回家以后，江季姝又換了服，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江季姝跟周稷這才往吃飯的地方去。

開到半路的時候，李衫還止不住地催促，“來了嗎？”

江季姝看了眼在前面開車的周稷，低聲，“別急，還在路上。”

“我跟你說啊，咱工作室這些人，可比你想象得積極，這會還有將近一個小時才到點，人就基本上全都來了。”

江季姝也有點詫異，不過周稷在邊上，怕李衫再說點什麼不該說的，也就沒多問。

“行，還有十幾分鐘吧，我就到了。”

“好，那我等你奧。”

周稷側眸，挑了下眉，“在催你？”

江季姝手上還握著手機，也不好說沒有，開口，“就是打電話過來問問還有多久到。”

周稷眉目微，“我再快點。”

江季姝想到李衫剛才說的話，點頭，“行。”

他們推開包廂門的時候，里面還很熱鬧，可大概是周稷的氣場有點攝人，包廂里一瞬間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才有個平時事很圓的人開口，“季姝姐，周總，你們來了啊，快坐，我們也是剛到沒一會。”

江季姝應聲，“嗯，點菜了嗎？”

李衫笑笑，“還沒呢，就等你了。”

江季姝跟周稷一道坐下來，這才拿起菜單點了幾樣，然后又遞給別人，這才低聲跟周稷說話。

“剛點了你吃的，等會多吃點。”

周稷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在此刻燈很亮的包廂里頭，聲音居然有點微啞，帶了點蠱人心的意味，“謝謝寶貝。”

可能是人眼里出西施，這話如果換別人來說，江季姝一定會覺得油膩，可從周稷的里說出來，只覺得心弦微，的，帶了點說不太出來的滋味。

一旁的人看到這一幕，礙于周稷在場，居然沒一個人敢開口像平時一樣說上兩句。

李衫其實最能理解這種覺。

以前對自己來說就是個活躍在網絡上的大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還同桌吃飯，心里短時間里當然會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凝固。

不過好在江季姝格好，平時跟這些人也算熱絡，又有李衫在邊上，沒一會，場子就熱鬧起來。

漸漸地，也有在場的男人膽大起來，舉杯對著周稷開口。

“周……周總，以前就聽說過你的大名，沒想到這麼有緣，今天還能一起吃飯，我敬你一杯。”

說完，他的手酒杯，顯而易見有些張。

周稷在生意場上遇到過數不清多次這樣的場面。

他向來都是被別人恭維著敬酒的那個人。

高興的時候搭理上兩句，不高興的時候，他連多余的表都欠奉。

可現在不同，這是江季姝邊的人，于是他也用了十二萬分的心。

周稷噙了抹笑意，在男人盯著的目里頭緩緩舉杯，然后開口。

“確實很有緣分。”

就這麼一句，卻好像已經是莫大的肯定。

其他人看到，也都紛紛跑來敬酒。

人還多，幾下來，江季姝看著都有些怕周稷會喝多，可周稷卻始終一副淡定的模樣，臉都沒紅一下。

湊近周稷，開口，“我去洗手間，等會回來。”

周稷在恭維聲中也很快捕捉到的聲音，然后點頭，“好，我等你。”

江季姝這才提包往洗手間去。

上完廁所出來，又補了個妝，經過走廊拐角的時候，才聽到工作室的兩個的在說話。

“說真的，今天之前，我一直覺得，周稷是那種神壇上的人，就是不會有什麼多余的神，對人也淡漠，沒想到現在看起來居然還溫，也好相。”

另外一個一聽這話就笑了。

“溫？我看不是。”

“啊？這話怎麼說。”

“我們啊，是因為季姝姐的緣故，才能看到這位現在這種樣子，你要是換種場合，別說能離周稷這麼近了，連聽他說話都得排隊。還有啊，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關于他的事，總之吧，只有有過接的人，就沒人會覺得他溫。”

“可我剛才看著……”

“這個吧，聽過屋及烏沒？”

“什麼意思？”

“我看啊，周家這位，指定是特別喜歡季姝姐，所以才愿意為這樣，還耐著子來陪我們這些人吃飯。”

“好像也是這樣，好想知道他們兩是怎麼認識的啊，這肯定很好磕，不知道李衫姐知不知道，拜托，我真的很想去八卦八卦。”

“得了吧，趕回去，剛才那個蝦好吃，我才只吃了兩個。”

“你一天也太饞了吧……”

鬼使神差地，江季姝就這麼站在這聽完了們的對話，等到人離開，這才回過神來，然后往包廂的方向去。

進去的時候，周稷邊已經沒有人了，他一個人在角落坐下來，正在看手機，神很認真，還系著領帶，長微，姿態帶了點漫不經心。

他氣場很足，不笑不說話的時候，就這麼坐著，卻讓人很有敬畏。

江季姝跟別人說了兩句話，這才往過走。

周稷很自然地等江季姝坐下來，然后順勢從后頭攬住的腰，問了一句，“怎麼這麼久？”

不知道是江季姝的錯覺還是什麼，居然從這短短幾個字里頭還聽到了點委屈。

江季姝抿了下，卻沒答他這句，而是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有點喝多了？”

聲音很溫，周稷垂了垂頭，似乎在思索，過了好一會，才輕聲嗯了一下，然后回，“嗯。”

江季姝看得出來，這人是在討的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