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苻離明顯不打算放過,抬手攔住去路,聲音又沉了幾分,直言道:“我說你冤枉我告發你的那事,這便算了?”
自知逃不了,薑厚著臉皮笑道,“是我的錯。苻大公子也大人不記小人過,算了,算了啊?”
“不可。”苻離垂著眼看,冷嗤道。
薑便不笑了,後退一步說:“你待如何?先說好,乘人之危誆我玉,非君子所為。”
聞言,魏驚鴻撲哧一聲笑了,“小娘子聰明得很,知道苻離最怕的便是你上那塊玉。”
“閉。”苻離反手捅了魏驚鴻一肘子,然後盯著薑,一副不討個說法便不罷休的神。
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就有那麽一愧疚,再回想起苻離平白挨了自己那麽多冷眼,便妥協歎道:“那我為你鋪紙研墨,伺候你一回。”
苻離轉,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三日。”
薑:“……”
嗬,什麽正直端方?薑真想拉著岑司業來看看,他最重的學生是何等的睚眥必報!
第二日,卯正一刻。博士廳。
薑睡眼惺忪,打著長長的哈欠,子沒骨頭似的倚在書案上,一手托腮,一手來回磨著墨條,問道:“你就不怕被薛晚晴或是李晚晴什麽的撞見了,又告發我們私相授?”
苻離一素儒服跪坐,垂著眼端正懸腕,筆走龍蛇練著行書,清冷的嗓音波瀾不驚:“快些磨,再過一刻鍾,便有人來了。”
“手,快不了。”薑懶洋洋道。
薑覺得無趣,磨兩下墨,打個哈欠,瞥瞥窗外的晨,又磨兩下墨,“你不用睡覺的麽?大家才剛起床呢,你便已練了兩刻鍾的字,不困麽?”
苻離巋然不。
薑索趴在桌上,雙眼無神地著硯臺裏的墨:“可是我好困。對了,你與程溫是何關係?不會是你仗勢欺人,脅迫他伺候你罷?”
苻離難得不嫌棄聒噪,換了張紙,抬筆潤墨,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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