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彎腰替薑正了正襟,小聲道:“別理。”隨即端詳了薑腰間的半塊玉環許久,擰眉思索道,“阿,你去麵見太子殿下,當飾齊整才行,戴著這半塊殘玉,是否不妥?”
這玉斷裂的地方棱角鋒利,不規不矩,戴著宮的確有些失禮。薑想了想,便道:“也對,摘下來罷。”
阮玉依言照做。又怕這重要的玉放在屋中會失,便將絞金的青纓繩打了個結掛在薑脖子上,塞襟中遮蓋好。
出了門,熱浪連同蟬鳴撲來,薑吐了一口燥熱的氣息,這才頂著午後的烈日穿過寢舍回廊,又過了中庭水榭,在前院竹館旁見了苻離和魏驚鴻。
兩位年約莫是投壺玩樂歸來,手中還攥著竹矢和細頸瓷瓶,一見薑,苻離不自地停住腳步,下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著迎麵而來的薑。
今日妝扮不同往日素淨,格外豔,比更為耀眼。
魏驚鴻更是誇張地瞪大眼,手搭涼棚遮於眉前,朝苻離玩笑道:“太子尚未婚配,此番單獨詔見一人,定是皇後娘娘在做主。依我看哪,你還不有所行,送上門來的小妻便要被太子截走啦。”
紫薇花在枝頭搖曳,對麵的薑朝年們輕輕一笑,隨即錯而過,唯有一截隨風揚起的發間飄帶在空中劃過弧度,過苻離的肩頭。
霎時間,苻離眉頭一皺,線抿得更了些。薑步履輕盈,並無往日行時腰間碎玉的聲響。
這細微的不同並未逃過苻離的眼睛。
薑今日,沒有佩戴苻家的玉環。
不知為何,苻離不自地回想起方才於館學中,薑說要‘抱太子大’的話語,心中莫名鬱卒。咬牙許久,他終是冷嗤一聲道:“如此豈不更好?與我,都算是得償所願了。”
“你啊,總是這般口是心非。”魏驚鴻嘖嘖搖首,用一種悉一切的眼神著苻離,“若真是對避如蛇蠍,近來又怎會時常走神著,恨不得將眼睛黏在上?”
苻離嗤笑:“胡說。”
魏驚鴻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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