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聲響,儒生就座,等待司業□□。這種場麵一向是嚴肅的,薑隻好暫且收回了視線。
好不容易熬到冗長的□□完畢,儒生們齊齊躬送別夫子,一年的苦讀就此告一段落。
眾人三三兩兩地散去還家,薑卻手握書卷刻意留到了最後,苻離提筆練字,悶聲不吭地陪著。
很快,廳空無人,唯有緘默的兩人隔著一條窄窄的過道靜坐。
“苻大公子,你傷勢未愈,還是不要懸腕練字的好。”不知靜默了多久,薑從書卷後抬起一雙靈含笑的眼睛,慢悠悠打破沉默,“屋門口的雪人我瞧見了,雖說以珠玉為飾,模樣也有些奇怪,但仔細瞧來還是有些趣味的。”
聞言,苻離緩緩擱了筆,觀其神很是用。
薑又道:“那雪人,可是你親手堆的?”
苻離默認。
“為我堆的?”
“不是。”
意料之中,苻離否認得幹脆。
薑笑了,放下書卷悠悠道:“有個人曾告訴我,你說的話十句裏有一半要反過來理解,譬如你此時說‘不是’,其實是‘是’,對否?”
苻離避而不答,隻冷聲道:“又是魏驚鴻那廝?”
“那我便當你是了。”薑眉眼彎彎,也學他避重就輕,用書卷敲著下說,“多謝你的雪人兒,我很喜歡。”
苻離本滿心都是被魏驚鴻‘出賣’的惱,甚至已在心中將魏驚鴻這樣那樣地揍了一頓,但一聽到薑那句毫無掩飾的‘我很喜歡’,也不知怎的,他心中被破的惱怒一下子煙消雲散,翻湧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你看,說句真心話也沒那麽難嘛。”薑的視線越過苻離的肩,向竹簾半卷的窗外,忽然喟歎般道,“我來是正是桃紅柳綠,不知不覺已到了寒梅吐蕾的時節。”
苻離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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