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顯然是認得薑的，亦紅著眼睛福了一禮道：“薑姑娘。”

薑僵轉脖頸，越過婦人的肩，看到床榻上跡斑斑、滿繃帶的阮玉。

剎那間，薑幾乎沒能認出阮玉的樣子，間一哽，眼眶再一次溼潤。

“趙嬤嬤。”薑將路上買的阿膠等放在破舊的小桌案上，緩步走到阮玉床榻邊站定，“我來……看看阿玉。”

說話間，眼淚終是不可抑製地落了下來。

“姑娘請坐。”趙嬤嬤將屋唯一的一把椅子讓給薑，自己取了扇站在一旁，給阮玉和薑搖扇。

薑著頭上、手臂、上俱是纏了繃帶的阮玉，著被藥水和鮮浸得紅紅黃黃的的傷，想要卻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門外爐子上煎著藥，薑強迫自己將視線從阮玉蒼白的臉上移開，看見一旁的四方桌。

桌上擺著一把琵琶，是阮玉平日慣用的那把，平日一直收在國子監的雅閣中，不知怎的出現在了這。

薑愣了愣，指了琵琶弦，問道：“趙嬤嬤，方才有人來看過阿玉麽？”

“有，是個清秀溫和的公子，穿著儒服，想來應該是國子監的學生。”趙嬤嬤道，“不過他並未自報姓名，隻是看了玉娘子片刻，放下琵琶便走了。”

清秀溫和的公子，又是監學生……莫非是謝公子？

薑無暇多想，點點頭，著額上了重重紗布的阮玉道：“阿玉何時能醒？”

“大夫說玉娘子斷了三骨頭，頭部創，興許十天半月就能醒來，興許……興許一輩子也就如此罷”

說到此，趙嬤嬤悄悄抹了把淚，“唉，我奉老爺之命接姑娘回府待嫁，誰知竟出了這等橫禍！這讓我如何同老爺代啊！”

薑眼眸通紅，強住淚意啞聲道：“嬤嬤放心，阿玉所的苦，我定要他們百倍償還。”

“玉娘子的事，爺們已同我說了。也是我家姑娘命苦，好好的去喝茶，怎麽就失足從高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