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茫然地睜開眼，看著苻離俊的臉。苻離稍稍撐起雙臂，與保持安全的距離，努力平複紊的呼吸，眼裏有顯而易見的憐。

不知過了多久，他低啞的嗓音自上方傳來，道：“無之姻，是為茍合。阿，我不願委屈你。”

薑一愣，眼睫微。半晌，的眸子彎起，笑道：“你知道我不在意。小苻大人，我也不願委屈了你。”

“我在意。”苻離吻了吻的眼睫，倔強道，“讓我抱著你，一會兒就好。”

兩人麵對麵躺在狹小的榻上，膛抵著脯，心跳連著心跳，近到連呼吸都纏。

燭臺應該快燃到了底，線晦暗了不，可薑的眼睛仍是明亮的，仿佛蘊著星辰明月。“生辰快樂，伯英。”

“嗯。”苻離說，“今天，我很快樂。”

又過了一會兒，苻離收了手臂，低聲道：“今日回府，我同父親稟明了我們的事。”

薑漫不經心問：“何事？”

苻離垂首吻著的耳尖，慎重道：“阿，我們親罷。”

燭臺熄滅，黑暗中，良久的寂靜過後，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輕鬆傳來。

“……好。”

一夜安眠。

第二日清晨，薑在自己的寢房中醒來。昨夜在苻離懷中睡得太過安穩，連什麽時候被他抱回寢房的都不知道，隻約記得苻離似乎陪睡了一夜……

不過，此時他已經走了，多半是回了北鎮司。

還是翰林院輕鬆，沒事忙的時候整天不宮也無妨。想到此，薑愜意地抻了個懶腰，又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正滾得起勁，忽聞吧嗒一聲，似乎有什麽件掉到床下去了。

薑聞聲而，趴在床沿上一看，原來是昨晚送給苻離的那本畫冊。

莫非是他忘了帶走？

如此想著，薑手拾起那畫冊，仰躺在床上隨意翻了翻，不由怔愣。

最後一頁的空白，多了一張新鮮的圖畫。畫中的子長發如墨披散，被褥的一角隨意搭在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