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程溫的名字時,岑司業搖了搖頭,“思來想去,那六人中唯有至翰林院的你,能繼承季平誌,替他整理好這三十七卷書籍。當然,若是你不願意……”
“我願意。”薑斬釘截鐵道。
魏晉孤本,世間獨一無二的文墨瑰寶,莫說是主筆,即便是有幸參與修補校注都是一種莫大的榮耀,理應由當世大儒完才對,為何會給這樣一介籍籍無名的刀筆吏?
似是看出了薑的疑慮,岑司業道:“老夫說了,這一簍子染的書分量太重,除了從朔州的死人堆裏爬出的你們,誰也沒有資格它。”
渾濁蒼老的嗓音,卻帶著儒家風骨,擲地有聲。
薑將季平的那簍書帶回了翰林院。修補校注孤本是項大任務,何況這些書對薑乃至所有太學生而言意義非凡,若堪對校注完,說要一年半載,指不定要耽誤婚期……
不知該如何同苻離代。
誰知那晚夜談,苻離知道即將要修補的孤本是季平從隧道裏拚死帶出來的那批時,卻並未生氣,隻是眸沉重了些許。過了許久,他手了薑的腦袋道:“好好修補校注,莫急。”
薑知道,對於季平,苻離一直心有愧疚。他許諾了會帶他回去,可帶回的卻隻是他的首。
心中一酸,薑起抱住了苻離,竭力用笑掩蓋住心中的酸楚,道:“啊呀,小苻大人這般通達理,我都不適應了。”
苻離又怎會看不出是在想方設法寬自己?當即心中一,攬住纖細的腰肢,低聲道,“也不是對誰都這般通達理的,不過是看在你是我未過門妻子的份上。”
說罷,他將薑張揚明的笑臉按自己懷裏,輕輕了的後腦勺。
“別讓我等太久,阿。”他說。
十一月初,皇後娘娘壽誕,在宮中宴請命婦和大臣眷,其中包括阮尚書家未婚的三姑娘阮玉。
按禮,阮玉是庶出,沒資格參加這樣盛大的宴會。但薛家一案後,興許是皇後對阮玉有愧,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