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過幾首歌算什麼！裴峋的歌我倒背如流！我還有手抄歌詞本呢，你有嗎！”

沈詩若目瞪口呆。

這什麼小學追星？你多大啊？

裴峋將這兩個孩的矛盾看得清清楚楚。

他垂眸看了看被溫窈拽著的角。

不過是利用他來氣對方而已，他也并不喜歡沈詩若這種靠后臺作妖的人，配合溫窈不算為難。

只是——

想到溫窈剛才那句“我們很嗎”，總覺得就這樣沒任何代價地順著，幫了，多有點……

怪狗的？

裴峋放下酒杯，長臂搭著溫窈的椅背，微微傾：

“真是我的？”

兩人之間被驟然短。

俯靠近的男人占據全部視線，銳利得似能察人心的目一錯不錯地盯著，似要進的靈魂深。

溫窈怔怔看著他眼中的倒影，只覺得周遭空氣稀薄，嚨也干得快要冒煙。

不由自主地，做了個吞咽的作，喃喃道：

“是……”

“哦？那就是很喜歡我了？”

尾音微微上揚，漫不經心地，和他邊的笑意一樣不真切。

像是一種無法捉，只能憑借本能知的引。

桌上推杯換盞，聲聲嘈雜，裴峋偏頭湊近了些，用輕佻又年的嗓音在耳邊問：

“——有多喜歡？”

溫窈怔怔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耳垂。

單邊耳墜微微晃，的思緒好像也隨著這耳墜散開。

……

十五歲那年，無盡夏樂隊還未組建，裴峋只是剛簽了公司、只在學校小有名氣的小藝人。

他的第一次演出，定在了鷺洲市的一家別風格的音樂餐廳。

卻不巧，演出當日暴雨傾盆，仿佛要淹沒整個城市，就連溫窈家的車也在暴雨中熄火，令不得不下車踩著一地泥濘雨水狂奔。

等滿狼狽的抵達時，才發現原本學校里那些原本約定要來看裴峋唱歌的學生們，竟然一個都沒來。

呆呆地站在空曠的餐廳里，眼眶驟然發酸。

“演出還有三分鐘開始，找位置坐下吧。”

溫窈猛地抬頭，才發現不知何時，年已站在了立麥前，正垂眸調試吉他。

他的語氣太過尋常，讓溫窈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四周，疑心是自己看錯了，或許這里還有別的觀眾。

但沒有。

寂靜的餐廳只有他們兩個人。

“可是……”

溫窈乖巧地照他說的坐下，又試探著，小心翼翼地說：

“其他觀眾，好像還沒來誒。”

云層后，雷鳴陣陣，雨聲淅瀝。

年閑散地將小臂搭在立麥上，被雨水打的發梢銳利，似刀鋒冷冽。

但向的視線卻坦從容，有年人的倔強與不屈。

“那就唱給你一個人聽。”

溫窈怔怔地著他。

暴雨將整個城市顛倒的這個雨夜，的心卻似乎前所未有的滾燙熾熱。

……

裴峋久久沒有等到溫窈的回答。

不過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就是知道溫窈絕不會回答他這種玩笑般的問題，所以才故意想看偽裝被拆穿下不來臺的苦惱模樣。

……但看上去好像也并沒有苦惱，只是發呆而已。

裴峋略覺無趣，剛要起拉開距離。

忽然地——

“很喜歡。”

裴峋背脊一僵，下意識抬眸，正對上了溫窈的視線。

孩認認真真，近乎虔誠地著他一字一頓道：

“從你出道開始就喜歡你，不管你是作為樂團主唱，還是拍戲，只要你開心我就會很開心，就算把對其他明星的喜歡統統加起來，也還是，最最最最喜歡你了。”

“……”

裴峋全然沒料到自己會聽到這樣的答案。

一旁的沈詩若目瞪口呆。

好勝心就這麼強嗎？為了贏不惜說這麼大一段麻的話……上一次像這樣真實地追星都是十幾歲時的事了！

但溫窈一點也不覺得恥。

追星就是會讓那些丟臉的事都變得洶涌而浪漫，就是要大膽的說，大膽的喜歡，恨不得把自己的整顆心都捧出來。

而且不需要索取任何的回報，因為追逐與燃燒自我本就是這種的饋贈。

漫長的沉默。

隔了許久，裴峋眼睫微，垂眸無聲地笑了笑。

就算是演的。

那他也只能說，演得爐火純青，演得連他也只能心甘愿上當騙。

再抬起頭時，他不知什麼時候順走了溫窈口袋里的手機，讓溫窈解鎖后丟給了沈詩若。

沈詩若：？

“幫個忙。”

男人彎起角，懶洋洋地：

“你也看見了，這麼喜歡我，不讓先拍，說不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