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窈默默聽著,半響,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
的態度令裴峋覺察到了什麼,饒有興致地問:
“不阻止我?”
溫窈低下頭:“讓我翻一下我的歌單,我想聽的歌可多了……”
裴峋又問:“不怕被狗仔拍到?”
“確實聽出來你嗓子累了,那我就挑幾首不那麼難唱的吧……”
“溫窈。”裴峋角勾起,長眸泛起點點漣漪,“我怎麼突然覺得,你不僅不怕,還期待的呢?”
“……”
小心思被察覺的溫窈一頓,下一秒賭氣似地抬頭對裴峋道:
“決定了,就把你會的歌都唱一遍吧!”
“…………”
結果到最后,只唱到第三首就被溫窈停了。
被溫窈從舞臺上推著往下走的時候,裴峋的嗓子已經啞得顯而易見,還有余力調侃:
“不是要把會唱的都唱一遍嗎?這才幾首。”
“……下次!下次一定!我記著呢!”
“機會難得,就這次吧。”
“……別說話了,你自己聽聽你這個破鑼嗓子,說話都跑調了!”
裴峋當然沒說話跑調,但演唱會對力和嗓子消耗巨大,歌手的嗓子珍貴,不想他再辛苦。
但是溫窈沒想到就連回了家,裴峋還要問“票送人了為什麼不聯絡俞姐”“演唱會前后加起來五個小時你一個人坐外面想什麼呢”,一點沒有累了不想說話的意思。
溫窈忍無可忍,趁裴峋不注意扯了一塊膠帶一下在了他上。
掌寬的膠帶。
裴峋都被嚇了一跳。
“真的別說話了,算我求你,你該休息了。”
裴峋用一種奇異的眼神打量著溫窈,像是要從今天與往常不同的行中看出端倪。
但最后他只是低頭在手機上敲字:
[只就行了嗎?]
溫窈:“?什麼意思??”
裴峋慢悠悠打:[手腕不纏上?]
溫窈大驚失,一連后退好幾步,瞪著他:
“我為什麼要纏你手、手腕!?”
打完字,裴峋將手機遞到眼皮底下,似笑非笑地著。
[我記得,你不是有這方面的好?]
!!!
哪里有——
驀然回憶起了在《颶風行》的片場,認認真真地跟裴峋本人建議要給他加一個鐵制的止吠。
并且類似節不只出現在《颶風行》的劇里,《十洲奇譚錄》中也有封口捆綁類似的囚py節。
失憶前的溫窈完全是憑本能直覺設計的劇,卻從沒想過這種節可以是正經劇,也可以……不那麼正經。
想到這里,溫窈抬手立刻撕掉了裴峋臉上的膠帶。
膠帶與皮粘連,即便得不也扯了面上皮。
裴峋微微偏頭,略顯蒼白的臉浮現出一點紅痕,尤其是當他平靜淡漠的眸掃過來時,那種鋒利的破碎瘋狂刺激著溫窈的專業覺,恨不得抄起鏡頭就抵著這張臉拍個過癮。
……救命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特殊癖好啊。
“好看嗎?”
被裴峋這樣直白的問出來,溫窈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不好看。”
溫窈邦邦答。
“是嗎?”男人俯靠近了些,一不地注視著眼底,“那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從見到我開始,眼睛就沒從我上挪開過了?”
“…………”
“沒有。”溫窈死鴨子地昂著頭,“而且你沒看我又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裴峋懶懶地哦了一聲,坦然得毫無負擔:
“我是在看你,那又怎樣?”
為了來看演唱會而特意打扮過的孩有著與往常不同的漂亮。
那一頭烏綢長發在頭頂盤起,出的肩頸線條顯得整個人骨勻婷,纖秾合度,純黑的吊帶清涼俏麗,剪裁恰好掐出不盈一握的腰肢,似三月春風楊柳。
沒有人的目會吝嗇于欣賞這樣的窈窕景致。
溫窈沒料到他這樣坦白,臉頰染上紅,又不肯示弱地醞釀了一會兒,道:
“……哦,那就算扯平了吧。”
明明害得恨不得逃跑,卻不肯認輸強撐淡定。
裴峋指尖輕敲門框,仔細地捕捉面上的每一個表。
“溫窈,你今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溫窈故作淡定的從帽間里取出服,邊收拾邊道: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比如?”
“比如今天是盛驍送我去的育館。”
敲著門框的手指頓了頓。
“還有呢?”
“還有,我拒絕了他,他不要再在我的上花心思了,我不喜歡他。”
一貫冷冽的眉眼間漾出一抹笑意,他又問:
“還有呢?”
抱著服準備踏浴室的溫窈停下腳步,背對著裴峋道:
“我決定原諒你了。”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即便是裴峋也沒有聽懂指的是什麼。
溫窈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在今晚你為我唱第三首歌的時候,我決定把以前那些難過的事,統統都忘掉。”
“明天就當做一個新的開始吧。”
在浴室門闔上的那一刻,裴峋有些愕然著那道關上的門。
這話的意思足夠明顯,他幾乎能夠確定,溫窈已經恢復了記憶。
但更重要的問題是——
他似乎還不太明白。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需要原諒的錯事。
這一晚裴峋因為過分在意溫窈的那句話而輾轉反側,但溫窈卻踏踏實實地睡了個好覺。
早上早早醒來的溫窈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灑滿整個房間,繁華都市盡收眼底,神清氣爽地想——
所以。
追人是個什麼步驟來著?
溫窈追星追得很有經驗,但是追男朋友倒是第一次,尤其是這個要追的人還是和自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是名義上的丈夫——簡直步驟全,從電視劇里學的那一套經驗毫無用武之地。
但溫窈想,從下廚手總是沒有錯的。
老話說得好,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早上好呀。”
裴峋昨天幾乎沒怎麼睡著,天亮之后在昏沉沉睡了一會兒,睜開眼就已經九點了。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只是比平時晚起兩個小時,溫窈就能變出一大桌子的滿漢全席一樣的……早餐。
數了數,目測有七八道菜。
圍著圍神抖擻的孩把最后一道小籠包端上桌,見他醒了笑盈盈地道:
“吃飯吧,你昨天不是說你上午還要去一趟公司嗎?”
裴峋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確定現在只是早上九點,而不是中午十二點。
“你……什麼時候會做飯的?”
溫窈正忙著擺盤,聞言頭也不抬答:
“早就會了啊,你又不是第一次吃我做的飯……”
話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
“哦。”裴峋邊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恢復記憶了是吧?這次又想起來了多?”
“……差不多,全部?”
溫窈沒太在意這個問題,只想著有時間了再去醫院做個檢查,別留下什麼后癥。
“快點吃吧,我準備了好久呢,你看你喜歡吃哪一種?”
桌上琳瑯滿目,從豆漿油條小籠包,到蔬菜沙拉三明治一應俱全,裴峋都好奇是怎麼變出這麼多早餐的。
“先不說吃的,溫窈,你昨天說原諒我,是什……”
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門外傳來的門鈴聲打斷,監控里映出了俞芳的臉,溫窈給開完門,又驚恐地回頭看向裴峋。
“該不會是已經東窗事發,俞芳姐上門來找我算賬了吧。”
“怕什麼。”裴峋咬了一口三明治,平靜得無所顧忌,“算賬也算不到你上去。”
果然,俞芳上樓后的第一句話就是——
“出事了。”
裴峋還沒開口,溫窈第一個跪認錯:
“對不起俞芳姐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攔住裴老師不該跟他走這麼近的……”
“你有什麼錯?”俞芳詫異地看了眼溫窈,“你們倆現在要是真走得近倒還好了。”
裴峋:“怎麼回事?”
“你自己看吧。”
俞芳拿過來的平板上,赫然是某娛樂區一條熱門帖子:
[關于某頂流的另一半,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是這個帖子的標題,溫窈看了就心頭一驚。
然而點進去一看,卻發現容和的想象完全不同。
[自從某頂流突然宣布婚訊之后,大家都在猜是什麼樣的天仙才能收服這位放不羈的頂流,但是我謀論一下啊,大家有沒有覺得這個婚訊來得就很蹊蹺,要說頂流是為了破除緋聞才公開的,以前他真真假假的緋聞那麼多,也沒見他當真過啊]
[所以,我大膽假設一下,有沒有一種可能,頂流是在用結婚的消息在掩蓋什麼呢?]
除了這段話以外,主樓還附帶了不張拍視角的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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