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窈心頭一跳,下意識和顧希月對視一眼。
這話里的意思……
難不是想跟他們合作?
“原來薛導新片想請溫老師來演?”沈詩若忽然話進來,笑盈盈對溫窈道,“那溫老師可有得辛苦了,薛導在圈子里出了名的高標準高要求,溫老師就不能再當是玩票了。”
這話說得幾乎已經是當著薛京盛的面撕破臉皮了,溫窈瞥了一眼,沒說話。
薛京盛下:
“溫老師只當演戲是玩票嗎?”
溫窈笑了笑:“是,本我更想專注于編劇和導演,我現在要學習的還有很多,演戲基本也都是友客串而已。”
聽了這話,沈詩若笑意漸深,打定主意,今天就算是撕破臉也不能讓溫窈搶到薛京盛的角。
然而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
“玩票演演也沒關系,我看過溫老師在《颶風行》中的表現,還不錯,只不過我這次不是想邀請溫老師來演我的戲,是想問問,溫老師新劇的那個劇本有沒有找到心儀的班底合作,如果沒有,有沒有意向跟我合作一次?”
三人齊齊怔住。
薛京盛徐徐解釋:
“是我朋友看過溫老師的那個綜藝節目,里面你有提到你那個現代武俠的劇本對吧?雖然你只說了一些劇大概和人設定,不過我覺得有意思的……”
溫窈張了張,半天才出聲:
“可是……我的本子還很稚,和您以前拍過的那些片子差距很大的……”
“那也不一定。”薛京盛看上去對的水平很信任,“好劇本都是改出來的,第一遍稚,多改幾遍,我帶著你改,技可以提升,但是好的創意是很難遇見的。”
沈詩若怎麼也沒想到薛京盛想要拍的新項目會是溫窈的劇本。
那可是薛京盛!
才二十四歲,這麼年輕,薛京盛怎麼可能看上的劇本?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一定是因為的背景,薛京盛肯定看上的是溫氏的背景——
可,就算看上背景又如何?
當初薛京盛愿意跟合作,不也是因為,想和星輝合作,借的人脈和溫氏搭上線嗎?
想到這里,沈詩若心底一片寒涼。
這麼說,溫窈和溫正輝已經和好了?和好之后,溫正輝一定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故意用來激溫窈回家,那攥在手里最后那點資源,也很快就會煙消云散了……
顧希月看著沈詩若面如死灰的表,心里一陣舒坦。
欺人者恒被欺。
也有今天。
而溫窈則完全沉浸在了和薛京盛合作的激之中,連忙追問:
“那,那男主角能不能……”
薛京盛疑:“能不能什麼?”
“就是,能不能考慮一下裴……”
薛京盛笑出聲來:
“當然,你那劇本不就是給他寫的嗎?裴老師來那是本出演,最好是給個友價,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一定友價!比金堅的那種!”
談話間,頒獎典禮即將開始,所有人逐一落座。
直到坐下,溫窈還有點云里霧里,顧不上什麼沈詩若,滿腦子都是“我居然能和薛京盛合作”的飄飄然。
“怎麼這麼開心?”
裴峋瞥了眼溫窈快咧到耳的角,剛才和跟著霍振坤去跟幾位影帝影后打招呼去了,并沒有注意到溫窈和薛京盛說了什麼。
溫窈努力住上揚的角,略帶著小得意地看向他:
“我幫你攬了一個大活兒,你要謝我。”
裴峋淡淡嗯了一聲。
“……你不問我是什麼大活兒?”
只要知道剛和薛京盛聊完,是什麼還用問嗎?
因此裴峋只輕描淡寫道:
“在想怎麼謝你呢。”
“……”
溫窈見他這個氣定神閑的表,總覺得他想的謝方式一定有什麼古怪。
……希不是想的那種謝。
這一晚注定是星熠熠的一夜。
影視圈的大佬們齊聚一堂,影帝影后加起來都能坐一整排,按照裴峋在影壇的地位,當然還不配坐在這一排,不過誰讓他在歌壇地位超然,在國外出席活能和好萊塢影星并排坐,沒道理回國了還要屈居后排。
而溫窈作為他的妻子就坐在他旁,與他一起等待著今晚獎項揭曉。
最佳編劇的幾位提名公布在大屏幕上,鏡頭掃過臺下五位被提名的編劇,當五個人的臉出現在大屏幕上時,觀看直播的觀眾們還在慨:
[不管再看多遍,溫窈這張臉混在最佳編劇的提名中都有點離譜]
[真的不打算多接戲當演員嗎?這張臉不拍戲真的好可惜啊]
[而且難得演技不尷尬,遇到個好導演□□一下,搞不好今晚就能和老公一起提名最佳新人了誒]
[當演員對這兩位來說都是玩票罷遼,只不過玩票都能到這個水準,屬實讓人不得不服]
溫窈知道自己的資歷還不夠拿這種大獎,所以等到主持人公布結果出另一位提名者的名字時,毫不意外地笑著為道喜。
然而等最佳新人獎公布,裴峋那張臉占據整個熒幕時,溫窈卻頓時哭得稀里嘩啦,比一旁的裴峋本人還要激。
[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溫窈被提名呢!]
[為什麼那麼激啊哈哈哈這是不是我拿不到獎不重要但我的豆一定要拿獎嗎?]
[對比之下裴峋淡定過分了]
[bkg:小場面,不慌,我可是被格萊最佳專輯獎提名過的男人]
掌聲雷中,裴峋在萬眾矚目中走上臺前。
無數鏡頭對準了他,裴峋獲金梅獎最佳新人獎的熱搜也在同一時間沖上熱搜。
然而他站在立麥前的第一句話卻是——
“溫老師別哭了。”
哭得稀里嘩啦的溫窈毫沒有顧忌形象的意識,反正也不會拿獎。
但裴峋這句一出,全場起碼有一半的攝像頭都齊刷刷對準了,那副“我豆就是最牛”的表戛然而止。
而臺上,燈耀眼的中央,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手扶麥,一手握著獎杯,懶懶揚眉,補充了下半句:
“……留著等我以后拿了最佳男主角再哭。”
全場頓時一片起哄笑聲和掌聲。
這樣嚴肅的頒獎典禮場合,之前領獎的每一個人都是規規矩矩謝工作人員謝家人,也只有裴峋——
不管走到哪里,一開口就能打破那些墨守規的陳腐氣氛。
等臺下的笑聲和掌聲稍稍平息,裴峋還是按例謝了《颶風行》的幕后人員。
“……拍電影和我做歌手不同,電影是無數人的努力托舉起的工業系,唱歌是一個人的事,但一部電影的魅力,離不開每一個部門的付出,因此,除了上面這些人以外,我還要謝我的妻子,這個獎也屬于。”
男人不疾不徐地說完這一番話,一貫漫不經心的臉上是難得一見的認真。
臺下掌聲一片。
溫窈也剛要,然后就見準備下臺的裴峋似是想起了什麼,又轉頭補充了一句:
“……當然,不介意的話,我這個人也屬于。”
被撲滅得如此突然。
周遭的起哄聲和善意的笑聲此起彼伏,金梅獎頒獎直播間的觀眾們也刷過一片“woo——”的驚嘆。
裴峋倒是鎮定自若的回了位置,只有溫窈抵不住這樣萬眾矚目的力,從臉紅到了脖子。
直到頒獎典禮結束,散場的同時還有人悄悄地在不遠打量他們,臉上一副“磕到了”的慈表。
應付完外面等著采訪的,裴峋站在微涼的夜風中,掛掉來自程越的電話:
“老程說他在會所訂了個包間給我慶祝,要不要去?”
“去啊,當然要去。”
溫窈手扣住他五指,揚起一個笑臉。
“今天本來就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兩人抵達會所的時候,阿飛已經喝過了一,大陳、寧寧和俞芳三人玩骰子玩得熱火朝天,還有不檸越娛樂的工作人員在,裴峋和溫窈推門而的同時,噴花從天而降——
“恭喜裴老師和溫老師!!”
聽到噴花筒靜的第一時間裴峋就護了一下溫窈,沒讓今日心弄好的頭發沾上五六的彩屑。
結果就是他被噴了一頭。
門口兩個小職員見狀頓時嚇得連忙甩鍋:
“是老板的主意!”
“阿飛哥買的噴花筒!”
“……”
一屋子的人難得見平日眼高于頂的裴峋被人噴了一頭彩紙,醉醺醺的阿飛笑得最大聲:
“哈哈哈哈哈哈峋哥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還沒笑夠五秒鐘,就被裴峋手里的三個噴花筒噴了一臉,偏他今天穿著一包的絨西裝,彩紙沾在他上扯都扯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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